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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幾人忙起身,又謝他救命之恩,又謝他悉心關照。水無爭擺一擺手退出來,從外頭合上了門。這一夜的記憶,興許當真只是一場要命的假相。可是他為何會看見凌卻,凌卻為何又會在出現之后的一瞬,便化作一具焦尸?凌卻在他面前被烈焰灼燒的場景,令水無爭不寒而栗。他不愿這樣去猜測,他的步伐卻已經先于意識,坦誠地牽引著他來到那魂魄殘缺的病人屋外。水無爭深深換一口氣,推開了這一扇門。月光下,形如焦炭,皮膚崩裂的男子毫無意識地躺在干凈的床榻上。水無爭倚床坐到地上,視線從男子干枯如死草的頭發往下,看到他五官難辨的臉。凌卻從前俊美溫柔的面孔浮上腦海,他的心尖狠狠一痛,也不知怎的,一滴眼淚已先脫出眼眶,身上一道幽光登時倒飛而出,在空中微微一閃。此刻惑族之中,謝箏像被灼傷般猛地松開了手中的紙人。鳳招一直關注他這邊情狀,問道:“怎么?”謝箏深吸一口氣,道:“他掙脫了幻象掌控且陰差陽錯,還發覺了一件我本不想他察覺的事。”鳳招只道:“你初修魔道,經驗尚淺,能讓此人墜入幻象如此之久,已算得上十分聰穎。”謝箏看著軟軟地趴在桌案上的紙人。若論他所仇恨之人,水無爭排上十年也排不到他面前來,然而自鳳招授他cao縱幻象之術之后,他也不知怎的,第一個便想到用水無爭來練手。他不愿去深想這背后的原因,便接著鳳招的話題淡然道:“我在人間時,聞聽魔族以世間貪、嗔、怨、憎為源,各成一族。然而豈止魔族,世人無不是滿懷貪嗔怨憎之物,人心中的貪欲恨念,實在比魔界還要多得多了。”他說道此處,微微一笑,話語中頗含自嘲認命之意,“興許——興許人世百年,這四個字早已深深刻進我的骨子里。故而對這生幻之術,反而比同族學來更快。”鳳招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寶寶,誰告訴你惑族之生,也是因為貪嗔怨憎四個字?”謝箏聽他言下之意,不由微微錯愕。鳳招輕輕一笑,緩緩向他說來,然而聲音之中,盡是意興索然:“惑族不同于低等魔族,我族人數更稀,近乎長生,可令世人生幻——因我族的力源,乃是世間孽情。”“愛而不被愛,愛而不相守,愛而只能忍痛割愛,被拋棄,被遺忘孽海情癡,悱惻纏綿,顛倒錯亂,諸如此類的吧。”鳳招笑語風流,話中卻不帶一絲情意,“魔族尚武尚力不尚情,仔細說來,世間凡人,倒是惑族的本源。”謝箏臉色微微一暗,“愛而不被愛,愛而不相守,被拋棄,被遺忘”,鳳招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在形容他的過去。他自己便是自己魔力的來源,難怪第一次cao縱水無爭入幻,就堪稱得心應手。時值人間劍道三年一晤的新秀試劍。謝摘坐在舒汲月旁邊,時值酷暑,舒汲月便手握著一把折扇給兩人扇風。高高在上的舒大公子竟也會給旁人扇風,多少惹得好奇心旺盛的人紛紛向他這邊窺探,謝摘臉上傷疤猶在,更叫人竊竊私語,反復裝作不經意地將目光掠過來。謝摘被看久了,實在有些崩潰,拍一拍舒汲月的手,把他的扇子順過來,嘩一下遮在自己臉前不動了。“臊什么。”舒汲月悠然道,“待會兒你還要上去比劍呢,多的是人看你。”說到此事謝摘便覺生無可戀:“我沒有答應,那是你先斬后奏”比起強詞奪理,謝摘幾輩子也不是舒汲月對手,舒汲月理直氣壯道:“我是掌門師兄,歷屆試劍,舒門哪個新人去試劍都是由我決定,從不需征求意見。”謝摘低聲道:“你這么多師弟,個個出類拔萃,人中龍鳳,偏要推我出去。”他小聲一嘆,“看見沒?他們個個坐在后頭,眼神都要把我后背戳出洞來。”舒汲月答:“試劍自然是挑最出眾的去,否則豈不容易當眾出丑?”他含笑睨了謝摘一眼,“你如今便是舒門最出類拔萃之人,我為何要挑他們,不挑你,嗯?”他平日風流慣了,說話總在不自覺地撩撥人,那尾音一字微微壓低,便像一尾古琴琴弦讓小指挑了一挑,嗡的一聲落在謝摘心上,余音綿綿不絕。更讓謝摘難以招架的卻是這一字前頭的那些話,舒汲月一語才出,他那臉上已徹底紅了,幸而有折扇擋著,舒汲月并未瞧見。他正兀自出神,舒汲月大掌在他肩背處輕輕一托:“到你了,小師弟。”謝摘腦子還木著,便被舒汲月輕輕托到試劍臺上。對面是個眉目俊秀的少年人,事實上,今日上試劍臺的大多都是少年人。修劍需看根骨,越是年少學起越容易入道,各門各派,新秀俱是相近年紀,唯獨謝摘一上來,便已是青年模樣,兩人還未交手,臺下已經隱有噓聲。謝摘向來不在人多處出現,這還是他第一次正經出現在如此正式的場合。對面少年不言不語,只向他亮出劍來,謝摘不大通規矩,便學著對方模樣,也一亮手中佩劍。他今日不曾帶著謝遠春的佩劍上來,手中劍是舒汲月隨手扔給他的。誰知這一亮劍,臺下議論聲更大。謝摘不知所以地眼神一掠,實不知他們在議論什么,卻是對面少年目光一沉:“賒月劍。你你是什么人,舒公子連他成名之劍都借你用了?”謝摘一聽他話語很是酸楚黯然,又見少年容貌漂亮,便知這多半是舒汲月惹下的又一筆風流債。少年沉默片刻,頗為愛惜地摩挲兩下腰間一枚月形玉佩,深吸口氣,腕子下沉,劍刃對上謝摘,沉聲道:“出招吧,能與賒月劍一對,我這一遭不算白來!”少年話音一落,身體先動,他少年腰身煞是好看,身形靈動,劍若驚鴻,靈巧至極。謝摘還未出手,已先退了一步,場下噓聲四起。少年手中劍勢一變,將劍作刀用,由刺變揮,謝摘本就堪堪站在場邊,這時不能再退,于是腰身一扭,整個上身幾乎折了下去,讓少年揮勢撲了個空。這一避對少年人來說不算什么,對他這樣習武不久卻已骨架長成的人卻殊為不易,好在這姿勢只維持短短瞬息,謝摘一腳順勢上挑,直迫少年玉白手腕而去。兩人這才有來有往地對招起來。平日舒謝喂招,舒汲月常拿由謝箏處見來的劍招去教謝摘,卻不知謝摘久居舒門,也悄然記了許多舒家劍式,雖不如謝氏劍法那般深入骨髓,卻也使得得心應手。他不欲叫人識破來歷,此時自然舍家傳劍法不用,而用舒門之劍。謝摘和舒汲月雙修日久,兩人靈息相通,難分彼此,他縱起舒家劍法時,果然劍走輕靈,翩若驚鴻,矯若游龍,一招一式,有若舒汲月在旁提點,甚至那出劍的角度,變招的模樣,處處透著舒汲月的風格。少年初時還與他專心對劍,不片刻便走了神,讓謝摘一劍劃破衣襟,猛退幾步,靈秀眼中已是蓄滿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