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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輕輕磕了兩下,他說:“你自己看吧,已經簽好字了。如果今天下午可以排上隊的話,咱們就能直接去辦了。”江黎掃了一眼,滿意的回去桌邊坐了下來。“有什么想說的就直接說吧,”江黎說,“我時間不多,一會兒還要回去幫人看店。”時嚴問他:“寒子衫?”江黎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沒有回答。只是臉上那種煩躁的表情告訴時嚴,他再不切入正題的話,江黎也不會愿意再繼續跟他耽誤下去了。時嚴嘆了口氣:“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想跟你說,但是又總覺得,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總該跟你說點兒什么才對。”江黎點頭:“比如?”“比如我為什么會選擇程且吟,”時嚴說,“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從來沒有覺得你不如他,我也從來沒有覺得你哪點兒不好。只是……”“你的心路歷程我沒興趣了解,如果想說的話,你直接去跟程且吟說就好了,”江黎完全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就開口打斷,“至于我很優秀,我沒有任何地方不如他,這件事我自己很清楚,用不著你再來給我鞏固。”時嚴皺眉:“江黎,你別這樣行嗎?”江黎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似乎是在說,你這句話為什么不去跟這幾年的你自己聊聊?兩人就這樣沉默著對視了片刻,服務生倒是先一步端了他們之前點的那些東西上來。可可和草莓布朗尼都是江黎喜歡的東西,時嚴也直接做出了全都讓給對方的姿態,甚至連給的小叉子都沒有動一下。江黎也不跟他客氣,自己拿了叉子切了一塊兒下來放進嘴里。甜甜的香味蔓延整個口腔,讓人莫名就覺得有些幸福。原本的火氣消減了幾分,江黎再次抬頭朝時嚴看過去的時候,那種明顯是為了挑刺兒的語氣也緩和了下來。他說:“你要是很想說的話,你就說吧。正好這個蛋糕還沒吃完,就當給我講個故事好了。不過如果我吃完了蛋糕,你還沒講完的話……”“那我就停下,然后跟你去辦手續。”時嚴很識趣的幫他把話補充完整。江黎滿意的點了點頭。時嚴扯了扯嘴角,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復雜。終究是深吸了一口氣,開口緩緩道:“你還記得我剛剛跟你認識的時候,問過你一件事嗎?”江黎搖頭。不過時嚴也只是想找個方法開啟這個話題,并沒有真的要讓他想起來的意思。稍作停頓,他就兀自開口繼續道:“我當時問過你,在你小時候去沒去過S市。結果你告訴我沒有。”江黎聽他這么一說,也想了起來。點了點頭,對這個答案倒是不置可否。時嚴繼續道:“可能你覺得這個故事有點狗血吧,在十幾年前,我父母走了之后,我又一次差點兒被我的酒鬼叔叔打死,然后我為了活下來就離家出走了。結果因為沒有吃的也沒有穿厚衣服,差點兒餓死凍死在S市郊區的街頭。是一個跟小時候的你長得很像的人給我了一只烤雞,還把他的大衣送給我了,我才活了下來。我記住了這個長相,想著等我長大之后一定要報答。而你告訴我你沒有出現在那里,程且吟家就是S市的。所以……”時嚴說到這里,停了一下。最后沒有說完,只是輕輕的嘆了一聲:“對不起。”第三十五章離婚第三十五章離婚時嚴說完,低著頭久久都沒有抬起來。也不知道是覺得愧疚還是什么,那雙眼睛始終是不敢和江黎的視線碰到。江黎也沒說什么,只是低頭用叉子繼續扒拉著眼前的小蛋糕,又扎了一塊兒放進了嘴里,品嘗的一會兒奶油的甜香,才開口問道:“那你跟程且吟確定過嗎?你就不怕你這次又認錯人了?”“應該不會了,”時嚴搖頭,“畢竟這個世界上,像你們這樣長得這么相像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而且是在距離這么近的兩個城市里,我能找到你們兩個就已經是奇跡了。我覺得也不會再有別人了。”江黎總結:“所以說白了就是,那個給你吃飯還給你衣服的小孩兒到底是不是程且吟,你也沒跟他對質過是嗎?”時嚴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從鼻子里面擠出來了一個幾乎會人聽不到的“嗯”。江黎又挖了一口蛋糕,然后把裝著布朗尼的碟子推到了時嚴面前。時嚴一直低著腦袋,看到突然出現的小蛋糕還緊張的抖了一下。然后就抬頭,用那種奇怪的目光看向了江黎,似乎是沒明白他這種行為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一起吃吧,”江黎說,“我突然覺得我好像也不是那么討厭你了。”畢竟因為一只燒雞和一件大衣就能去選擇愛一個人的人生他從來沒有經歷過,可只要時嚴的這些只言片語不是假的的話,他的可悲就完全足夠抵過他的可恨了。時嚴有些沒聽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目光茫然的盯著江黎看了一會兒,才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你的意思是……”“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你可憐,并沒有要原諒你的意思,”江黎說,“你對我做的那些事兒我一直都記得,也永遠都會記得。我這個人小心眼兒,你惹我一次,我可以就這么過去。但是你一次一次的累積,等到達的某個量之后,你就不要想我還會忘記了。”他說著,眼中波瀾不驚。時嚴這次終于是盯著他的雙眼跟他對視了起來。就好像要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他這句話到底是在騙人,還是發自內心一樣,這樣看了很久,終于是嘆了口氣,苦笑了一聲道:“我知道的。”“知道就吃吧,吃完了去離婚,”江黎說。時嚴這次倒是沒有再墨跡什么了,只是點了點頭,又“嗯”了一聲,就拿起叉子低下腦袋,囫圇著將那一小碟兒蛋糕吃了個一干二凈,然后他站起身說:“走吧,離婚去。”江黎被他這種灑脫的樣子鬧得驚了一下。有些奇怪的挑了下眉毛:“你怎么突然……”“突然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時嚴笑笑,“只是覺得話說出來了,心里就沒有遺憾了。或者可能還是有遺憾吧,但是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從來沒想真的去傷害你。”說完之后,時嚴好像自己也覺得這種說法有點兒可笑,扯了扯嘴角,他補充了一句:“你就當我是最后矯情這么一下吧,估計咱倆以后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最后一次,你就別笑我了。”江黎點頭。其實說實話,他搜尋遍了這幾年的所有記憶,突然發現,上一次和時嚴這樣心平氣和的聊天,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而看著眼前,這個看著自己笑的有些生澀的男人,江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