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而李娟芬收到這束花很是意外，她笑著把它放在門口顯眼的位置。

雖然以前柳軍每年情人節和生日都會送花，但李娟芬知道都是讓他秘書挑的，而且不知道用同一款送過幾個人。

不像這束，淡雅而恬靜。

第四十一章

轉眼就到了大年初五，按民間習俗這天是財神爺的生日，要迎財神進門，保佑自家財運滾滾、亨通發達。石榴坊門口的店家都在大年初五開市，鞭炮聲聲震耳欲聾，滿地都是紅色紙屑。

傅豪mama跟李娟芬通了個電話，她本來打算來得及的話初五趕回來開業，但傅豪把肚子吃壞了上吐下瀉，只能再呆幾天。

她還囑咐李娟芬趕緊去囤點白醋和板藍根，說廣東這邊都賣脫銷了，有個流感很嚴重，簡直像瘟疫一樣。

李娟芬覺得傅豪mama有點大驚小怪，但還是準備去囤些，不過她今天沒空。

因為今天是時野生日，李娟芬一早上就去菜場買了只土雞，準備用雞湯下面條。柳清川則騎著自行車去市中心的元祖門店取蛋糕。

這蛋糕他早就預定了，是最新款的提拉米蘇蛋糕，蛋糕表面新奇地灑滿了可可粉。

柳清川小時候吃的還是白脫蛋糕，奶油yingying的，入口有點油膩。進入新世紀以后，蛋糕的品種和款式也多了起來。

而柳清川后來才知道，他挑的這款提拉米蘇還有個文藝的含義叫，帶我走。

柳清川母子倆都不在，時野竟覺得房間一下子空空蕩蕩，他陪阿婆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誰也沒想到這個春節假期最大的新聞是美國“哥倫比亞號”航天飛機墜毀事故，飛機在返航時解體爆炸，七名宇航員全部遇難。

新聞里轉播著飛機失事畫面，隨著一聲巨響，飛機瞬間解體，一道亮光伴著濃煙劃破長空。

布什總統在電視廣播里說，“所有宇航員的家人，你們并不孤單，我們整個國家都在與你們一起悲傷。”

這個新聞看得時野有點感傷，一旁坐著的阿婆也沒說話。或許對于國家而言，失去的僅僅是一名宇航員，而對于他的家庭，則失去了所有。

窗戶開著，時野覺得有些冷，于是起身去關。

時野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是多么希望柳清川就在身邊，似乎每一個彷徨迷茫的時刻，每一個落寞沮喪的時刻，他都渴望柳清川，就像黑夜渴望著光明。

時野覺得自己貪心地把柳清川當作了救命稻草，拼命拽著往上爬，但又怕兩人同時摔得粉身碎骨。

但好在今天他是壽星，可以心想事成，時野站在窗邊看見柳清川騎車回來了，他小心翼翼地騎車護著時野的生日蛋糕。

阿婆不知道什么時候也站到了時野身邊，她祝時野生日快樂。

“謝謝，阿婆。”

阿婆抓住了時野放在窗臺邊的手，輕聲問道，“阿野，今年有人陪著過生日了，開心嗎？”

“開心。”時野說。

是真的很開心，非常開心。

后來，時野和柳清川閑來無事玩起了傅豪他們送的多米諾骨牌。可這東西太考驗耐心，時野實在是玩不來，不是胳膊肘碰到，就是手指一抖“嘩啦”倒了一大片。

他好不容易把骨牌搭成一條長龍，正得意要轉彎時，衣擺就不巧碰倒了。在骨牌倒下清脆的響聲中，柳清川站在一旁輕笑了聲。

“笑個屁，有本事你來？”時野跪久了起不來，柳清川扶了他一把。

柳清川說，“你出去吃點水果，我來搭。”

時野靠在門邊看著柳清川安靜地排列著多米諾骨牌，他細致而耐心，仿佛連呼吸都很輕很輕。

不一會兒就圍了一個圈，時野回過神來，只見柳清川正對著他微微一笑。

那笑里帶著點小得意，時野摸著腦袋說，“這個看起來比較適合送你。”

“那阿野喜歡什么？”

時野當真思考了一下，只是還沒回答，柳清川又說道，“快出去吧，我媽買了獼猴桃，你去吃幾個。”

說完柳清川又低下頭去，時野哦了一聲轉身出門，他在想柳清川到底會送自己什么禮物。

阿婆還在房間里睡覺，李娟芬正在廚房里洗菜，時野猶豫了下走了進去。

李娟芬看見他，關了水龍頭笑著說，“今天都忘記說了，祝時野生日快樂。”

“謝謝阿姨。”時野自然地走過去幫李娟芬洗菜。

兩人并排站在水池前，李娟芬擦干手說，“謝謝你送的鮮花，阿姨很喜歡。”

時野臉微微紅了下，說，“阿姨喜歡就好。”

窗臺的小花盆里種了幾株小蔥，在陽光照耀下嫩綠嫩綠的，時野和李娟芬沒說話，卻默契地各自忙碌著。

等忙得差不多了，李娟芬削了幾只獼猴桃。見時野正在切菜，就叉了塊大的喂到了他嘴邊。

時野看著李娟芬卻愣住了。

“吃吃看，說是紅心獼猴桃很甜。”李娟芬笑著說。

時野乖乖地張開了口，這獼猴桃果然很甜，心子尤其甜。

他還想幫李娟芬炒菜，卻被她拒絕了，李娟芬給了時野一大碗切好的獼猴桃說，“時野，幫忙拿給柳清川。”

但等時野推門而入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他沒想到柳清川完成了一項大工程，五顏六色的多米諾骨牌在地板上繞來繞去，還用上了小橋啊火車啊各種機關，像是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道路。

時野輕輕走了進來，好像生怕腳步一響就會破壞了。

“你推下試試。”柳清川說，“不知道會不會成功？”

時野小心翼翼地蹲下，看了眼柳清川，然后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這塊骨牌一倒下就引發了連鎖反應，骨牌相連著倒地時發出清脆的響聲，很有節奏感，它們爬過小橋鉆過隧道，玻璃珠從高處落下時正好砸在多米諾骨牌上，又倒了一片。

時野的眼睛里閃著光，直到看到了盡頭骨牌搭成的圍墻，它們交叉站立著，堆得高高的，根本看不清圍墻后面是什么。

在骨牌撞擊聲中，時野不自覺地站到柳清川身邊。隨著蹺蹺板一頭的落下，圍墻接連著轟然倒塌，“嘩”的一聲，時野看到了背后的盒子。

“祝阿野生日快樂。”柳清川說。

時野呆愣著，看著眼前倒地的骨牌發呆。柳清川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把盒子遞到他面前，說，“打開看看吧？”

時野只覺得和多米諾骨牌一起倒下的，還有自己的心墻。

盒子里安靜地躺著一只隨身聽，邊上擺著三張周杰倫的專輯，從第一張同名專輯到和。

時野傻氣地說，“你這招很適合跟女生求婚哎？”

話一說出口，他差點咬掉舌頭，忘了柳清川是同性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