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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靠美顏穩住天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5

分卷閱讀195

    落到地上一幕,臉色一變,猛得站起,桌上的彎刀被撞得叮當作響。

顧元白見他氣勢洶洶的模樣,在薛遠的雙手伸出前便將雙腳收了回來,冷冰冰地鉆到了炕床之中,“田福生呢?”

薛遠摸了個空,頓了一下后才道:“在外頭。”

“把他叫進來,”顧元白皺眉,四下一看,卻在薛遠坐下的桌旁見到了自己的白色布襪,“朕的鞋襪怎么到那去了?”

薛遠表情不變,“臣也不知道。”

田福生聽命進了屋,給圣上伺候著穿上鞋襪,待穿戴好了之后,又讓人上前,將圣上散亂的黑發給重新束起,變得英姿颯爽起來。

顧元白收拾好自己后,往院子里走了一圈醒醒神,他問田福生:“朕怎么就睡著了?”

田福生小聲道;“圣上,小的也不知道。只看到您在秋千上還沒坐多長時間,薛大人就放下了木頭和匕首,上前把您抱進屋里了。”

“那朕的鞋襪,”顧元白,“是他脫的?”

田福生頭埋得更低,“小的們未曾動過圣上的鞋襪。”

侍衛長跟在顧元白的身后,欲言又止。

顧元白揉了揉額頭,帶著人往回走。一回去便見到宮侍都站在薛遠院中候著,臥房的門緊閉。顧元白往臥房眺了一眼,問:“你們怎么都站在這里?”

宮侍小心翼翼:“回稟圣上,薛大人讓小的們在外等待,他有些私事要做。”

顧元白眼皮一跳,私事?

他想到了自己落在石桌旁團成一團的布襪,抬手讓人莫要通報,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淡淡道:“田福生跟著,其他人在此等候。”

顧元白悄無聲息走到窗戶跟前,將窗戶推開了一條縫,他往里面看去,一眼就見到薛遠單膝伏在床上,從上到下地在嗅著顧元白躺過的地方。

被子松松垮垮地堆積在床側,他單手撐在床側,脊背緊繃,看不出他的神情如何,但卻很是沉迷的樣子。

——連窗口被推開的聲音都沒有聽見。

顧元白突覺有些發熱,他側頭吹了吹冷風。過了一會,才回身屈指敲了敲窗口,響亮的木叩聲三下傳來,床上正嗅著顧元白余溫的薛遠一頓,隨即慢悠悠地下了床,朝著窗口這邊看來。

圣上容顏微怒,長眉前壓,含著梅花初綻的如雪冷意,五指彎曲,正是圣上叩響了這三下催命的聲音。

薛遠撩撩袍子,行云流水地整理好了自己,然后大步走到窗前,彎身行禮,“圣上怎么在這處?”

顧元白聲音也冷,“你在做什么。”

薛遠沉吟一會:“臣前兩日睡時并沒有在臥房中休息,太熱,睡不慣。今日見圣上睡得如此沉,才心中有了些好奇,想要看一看這炕床到底是如何做出來的。”

“想看看炕床是怎么做出來的,就是去拿鼻子聞?”顧元白嘲諷。

薛遠還當真點了點頭,煞有其事:“臣還真的沒有聞到被褥被燒焦的味道。”

顧元白看了他一會,扯起唇角,“薛卿還有功夫去琢磨炕床,你給朕刻的木雕應當也好了吧?”

薛遠面不改色:“那木雕沒有這么快就能好,圣上等臣兩日。等好了,臣親自送到宮中。”

身上的熱氣降了下來,顧元白余光瞥過那個床,干凈整潔的床上已經橫了一道又一道山巒疊嶂般的褶子,這些褶子或深或淺,上面已經沒有了人,卻又好像還留著人一般。

圣上盯著床的目光直直,薛遠回頭,也順著看去,喉結滾動。

“炕床好聞嗎?”圣上突然輕聲問道。

薛遠不止是喉嚨癢了,他鼻子也發癢,心口背上好似爬滿了萬只螞蟻啃噬,良久,他才道:“香極了。”

話出口,才發覺嗓子已經沙啞到了含著沙粒的地步。

他的聲音低得嚇人,神情更猶如猙獰得要破了繩的兇獸,駭得田福生想要拉著圣上就跑。可圣上卻鎮定極了,迎上薛遠如夜中猛獸一般發著綠光的眼神,微微一笑,“薛卿,朕也覺得香極了。”

顧元白說完,又是風輕云淡一笑。

薛遠愣愣地看著他,半晌回不過來神。

田福生驚愕道:“薛大人,你、你——你鼻子出血了!”

*

一陣混亂。

薛遠被壓著去由大夫把脈,離家五個月,薛老夫人和薛夫人如今正是掛念他的時候,即便看上去只是因為火氣太盛而出了鼻血,兩位長輩卻不見大夫不放心。

顧元白坐在石桌旁,姿態悠然地品著茶。只是品著品著,余光見到薛遠仰著頭堵著鼻子的樣子時,唇角便流露出了笑意,止也止不住地沉沉笑了起來。

有趣,好玩。

一旁的大夫瞧見這么多氣勢不凡的人在這,卻還是沒有忍住對著大公子絮絮叨叨:“如今明明還沒立春,天還冷著呢,怎么大公子你就肝火如此旺盛,虛火如此急躁呢?”

圣上從宮中帶出來的御醫也在一旁扶著胡子笑呵呵地湊著熱鬧,“薛大人的面相就能瞧出體內火氣多么大了,如今外有寒氣入內,冷熱相抗之下,這夜里睡覺豈不是難受?”

兩個問話問下來,薛遠眼皮都不耷拉一下。心道,是睡覺難受,所以想要抱一個手冷腳也冷的人在懷里放著。

薛遠火氣大是常事,他在軍中要時時cao練,倒是能把火氣消下去,但顧元白就在身邊時,卻是怎么也消不下去的。

大夫給開了清熱解毒的中藥,等人走了,顧元白才站起身,勾了勾唇,“田福生,朕前些日子讓鐵匠打出來的鍋好了沒有?”

田福生忙道了一聲好了,便讓人去將鐵鍋給拿了上來。薛遠上前一看,鐵鍋如同一個太極圖,分為了內外兩半,“圣上,這是?”

顧元白勾起一個和善的笑:“晚膳便看它了。只可惜這個新花樣,薛卿卻是沒法吃了。”

前兩日,顧元白就想吃頓火鍋來出出汗了,但今日休沐才算是真正的有時間。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太陽還高懸在空,料湯現在做,到天色昏暗下來時,應當正是醇香口味。

薛遠雙眼微瞇,“圣上,臣為何沒法吃?”

“朕怕你吃了,又能流出來一碗血,”顧元白瞥了他一眼,從衣袍中伸出手,屈指彈了一下鐵鍋,鐵鍋輕顫,發出一聲從高到底的清脆響聲,“這東西上火。”

圣上笑吟吟,“所以薛大人還是看看就罷了,別吃了。”

身后御膳房的人上前來取過鐵鍋。他們早在半個月前就聽聞圣上想要吃一種名為“火鍋”的東西,御膳房的主事曾親自去問過圣上,詢問這“火鍋”是什么一番味道,在琢磨了半個月之后,他們總算是做出了些成效,圣上這才迫不及待,休沐便帶上了東西。

薛遠無所謂一笑,不以為意。但等夜晚天色稍暗,無煙碳火燒著鐵鍋,而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