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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靠美顏穩住天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1

分卷閱讀151

    著狼就不敢,田福生苦著臉道:“怎么姜姑娘上前就無事,小的上前就一直盯著小的呢?”

顧元白想了想,了然了,“她身上有藥味兒。”

田福生發愣,“啊?”

顧元白哼了一聲,心道薛遠可真是什么都想到了,連需要近身給他把脈的御醫也給想到了,他說的那些誰敢碰他就咬掉誰手指的話,難不成還是真的了?

*

“大人,”副將指了指薛遠腰側上束著的水囊,“這里頭裝的莫非是醇酒?”

薛遠身上明明有個水囊,卻還拿了另外一個水囊喝水。聽到副將的問話,薛遠咧嘴一笑,悠然拍了拍腰間水囊,故意壓低著聲音,“這是比醇酒更好的東西。”

副將好奇了,“哦,那能是什么?”

薛遠道:“湯,迷魂的湯。”

副將哈哈大笑,“大人說笑了。”

薛遠眉頭一挑,也不反駁,他喝完了水后大步流星走到另外一處沒人的地方坐下,將腰間的迷魂湯給解了下來。

經過數日的烈日暴曬,水囊里的水好像也少了一些,薛遠揭開蓋子,探鼻聞了聞,里頭的香味絲絲縷縷鉆入了他的鼻子之中,這水徹底是被藥香和熏香給熏透了,被小皇帝的香給熏透了,即便這么久過去,還有一股子的泉水味。

薛遠還真的挺想嘗上一口的,但嘗一口少一口,不舍得。他現在全身都是臭味,軍營里的漢子也是滿身的臭味,唯一香的東西就是顧元白的洗澡水了。

萬一聞上一口也會少一口,這怎么辦?

算算時間,萬壽節也應當開始了。他也已經走了十幾日了,宮里的那位不知道會不會偶然之間想起他。

手指摩挲著,很快歇腳的時間就結束了,薛遠把水囊別回了腰間,起身,“都給老子快點。”

副將趕緊上前,一同往前頭走去。烈風正被栓在樹上埋頭吃著草,見到薛遠過來,抗拒地踢了踢蹄子。

副將笑了,“這等好馬果然靈性十足,知曉我們該啟程了,它也不能再吃了。”

但薛遠卻沒搭他的話。

副將疑惑轉頭,就見薛遠面色嚴肅,他沉沉看著樹上,忽的上前一步捉住了什么東西。副將上前一看,是一只黃色的蝗蟲。

副將悚然一驚。

薛遠捏死了蝗蟲,在周邊看了看,“看樣子,我們就要走到北部災區之內了。”

“保護好糧草,準備好火把和大網,”薛遠揭開韁繩,牽著馬大步離開,“去找那些治蝗的官員,讓他們做足準備。”

*

九月底,日子已經走到了萬壽節前夕。

各國各地送的賀禮已經一一入了國庫,關于那些豪強們的賀禮,顧元白則讓人退了回去,再暗示地提了一提北部蝗災的事。

豪強們果然都是腦子靈活的厲害人物,當即對圣上的暗示做出了反應,他們打聽到了北部蝗災的事情,聚集在了一起,最后打算運送十萬只鴨子前往北部滅蝗。

蝗蟲大量集聚時會產生毒素,黃色的蝗蟲內有毒,只有落單的綠色蝗蟲內無毒。正是因為蝗蟲大量散發的毒性,才使得以蝗蟲為食的飛鳥不敢靠近。

秋蝗只能活三個月,等到它們快要死了的時候,就會找地方進行產卵,這個時期被稱為成蟲期。成蟲期的蝗蟲最為厲害,而在成蟲期之前的若蟲期,這個時候的蝗蟲最好對付。

若蟲期時,蝗蟲體內的毒素會消散,這個時候就是鴨子上前捕食它們的時候,十萬只的鴨子,一只鴨子一日可吃兩百只的蝗蟲,可以很快控制住蝗災。

豪強們算了算時間,現在往北疆送鴨子,送到時正好蝗蟲已到了若蟲期,鴨子到那便可發揮作用,等將蝗蟲吃完了,這些吃得肚飽溜圓的鴨子們還能成為士兵們碗中之rou,這何樂而不為?

圣上都將那些反叛軍寄給他們的信給燒了,又不肯收他們的貴重禮物,如今總算是知道該往什么地方獻殷勤了,豪強們自然不肯錯過。

他們忙著為皇帝陛下表忠心、獻殷勤,京城之中的皇帝陛下,則是燃起了一點,一丁點對可以活下去的希望。

數日之前,姜女醫為顧元白把了脈,她坦言,“民女能力不及。”

在顧元白微微一笑之后,她又沉思半晌,道:“但我祖母曾以四旬之齡生過一個小產兒,小叔先天不良,體虛至極,但卻活到了我被土匪擄到山上之前。那時他身子已經康健許多,民女也看過他的脈象,若是好好調養,應當可以長久。”

那時,顧元白閉了閉眼,面上平靜無波,無人知道他內心的波動洶涌,“哦?可你家中親人,都已被土匪殺戮一絕了。”

“確實如此,”姜女醫沉默了半晌,“但若是民女沒有記錯,家中祖父還有一個弟弟,家中多半的醫書都在這個弟弟手中,他們兄弟二人在少年時因為逃荒而失散,至今已有四十年了。”

“祖父曾與民女說過,治療先天不良一癥的方子,他也只得其中五成,而他的弟弟比他更有天賦,若是這位叔祖從逃荒中帶著大批醫書活了下來,那其中必定有能治圣上之癥的方子。”

四十年前分散的逃荒人,現在能不能活著都是一個未知數。但在姜女醫說完這話之后,監察處的人立即追問細節,他們打破砂鍋問到底,已經打算傾盡全力去找到這個失散的叔祖了。

哪怕人有可能死了,哪怕這個人的醫書早已經賣了,甚至于他本人已經完全沒了醫術,但只要有一絲希望,監察處的人就猶如打了雞血。

顧元白雖然沒說,但他默認了監察處的動作。

心中燃起了點希望,只是這希望的火花太小太細微了,顧元白也不敢大肆讓它盛放,只能理智而冷靜地等待著最后的結果,將目光在未找到答案之前,放到了蝗災、游牧和萬壽節等事情的身上。

在這種平靜又不平靜的氛圍當中,終于到了萬壽節當日。

萬壽節當天,顧元白按照大恒朝的皇帝衣著規格,他穿得繁復而低奢,待到全部的佩飾掛在身上之后,顧元白屏氣凝神,看著銅鏡之中的人。

天潢貴胄,貴不可言。

顧元白挑眉笑了笑,頭頂的冕旒輕微晃動。香爐繚繞,黃袍上龍紋游動,他轉身,緩步朝著外頭走去。田福生上前扶住他,“圣上,今日要多疲憊了。”

但天下人都為我俯拜慶賀之景,難道還無法治愈疲憊嗎?

對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來說,這樣的殊榮會讓人上癮,猶如最甜蜜的毒藥。顧元白笑而不語,步步沉穩,往金鑾殿而去。

等圣上坐穩龍椅之后,下方的百官們身穿蟒袍禮服,已肅然站列兩旁,在東邊初升煦日之中,統一說著賀詞,同顧元白朝拜。

與此同時,各地方香案備起,地方官員衣袍整齊,在官府之中領著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