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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燒不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8

分卷閱讀118

    變得很差,會不停地畫畫,但總是不滿意。吃了藥,她會稍微鎮定下來,可她又覺得藥物副作用‘剝奪’她的靈感,讓她無法作畫。于是她倒掉所有的藥,消極治療,徹底變成一場災難。”

“為了讓她吃藥,我和爸爸只能偷偷把藥加在她的食物里。可一旦這樣做被她察覺,那又會是另一場災難,所有人都別想好過。”說到這里,她輕輕嘆了口氣,轉向我道,“上次牧梟摔車,是因為下雨吧?他應該跟你說過,他為什么討厭雨天。”

我點點頭,道:“嗯,他跟我說過一些。”

“那不是我們的母親第一次嘗試自殺,在牧梟更小的時候,她還試過一次,那次她差點殺了所有人。她病得太嚴重了,我們只好把她送進療養院。在那里,她開始準時吃藥,積極配合治療,所有人都以為她在好轉,醫生也這樣認為。于是一年后,她出院了。”她抿了抿唇唇,露出一抹有些慘淡的笑來,“結局是什么,你也知道了。”

商蕓柔坐了大概十分鐘便起身欲走,我送她到門口,她一只腳都跨出門檻,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回頭問我有沒有方麒年的消息,說他不見了。

其實今天下午沒見他人,我就有些奇怪,但也只當他還沒和商祿和好,或者身份尷尬,不便出席那樣的場合,實在想不到他竟然又離家出走。

只是,這次不知道他仍是欲擒故縱,還是真的想通要走。

我說:“沒有,前陣子我收留過他,但后來他同商先生回家了,我和他就沒再聯系過。”

商蕓柔看著就像順嘴一提,也沒有要深問的意思。

她低頭撫著自己微凸的小腹,臉上柔和的神采,與下午那幅畫上梅紫尋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那就隨他去吧,我現在也沒有心力管別人的事了。做了母親后,很多事我都有了新的認識,也有了很多期待。”

大多新生命的到來,還是能帶給人希望和快樂的。我雖然沒有做過父親,但楊幼靈和北巖出生的時候,只是看著他們,我便覺得自己被一股蓬勃的生命力拉扯著向上,連平淡的生活,都像是染上了幾分鮮明的色彩。

“預產期幾月份?”我問。

“十月。”

“是個好月份。”不冷不熱,晴天特別多。

希望這個新生命的到來,可以撫平商家這場歷經二十多年的陣痛,帶來更多明媚的顏色。

關上門,我一回身,發現臥室的門開了。商牧梟倚著門,臉上毫無睡意,顯然已是清醒多時。

“你都聽到了?”

“那我就不跟你復述了。”我去收茶幾上的水杯,剛要直起身,商牧梟便像只樹袋熊一樣從后頭抱住我。

“你才不是病人。”他將唇貼著我的脖頸,黏黏糊糊道,“你是我的寶石,我的北芥,我最愛的……老師。”

我有些癢,笑著想躲,被他更用力地勒住腰。

“過幾天等我監考完就能放假了,到時幫你一起搬家。”

他的吻不斷漫延,從脖頸一路往上,來到耳廓。

我不受控制地打了個激靈,呼吸漸漸開始急促起來。杯子里的水顫動著潑濺到了手上,明明沒有任何聲音,我的耳邊卻好像響起了冷水濺在guntang鐵塊上的“滋啦”聲。

不僅是因為這樣的天氣兩個人貼在一起感到熱,也因為那逐漸被他喚醒的,開始蒸騰的欲望。

“嗯……讓我把水杯放好……”我忍著顫抖,跟他打商量。

“不要。”他惡劣起來,齒間不輕不重地碾磨我的耳垂,將那顆耳珠子磨得又疼又熱。

他直截了當的拒絕頗有點從前小混蛋的風范,我一時又好氣又好笑,覺得他也實在太聽話,讓他別那么懂事,他就真的不懂事起來。

“那你想怎么樣?”

他的手順著襯衫下擺探入,沿著腰腹一路往上。

“我的耳釘呢?”

我呼吸微窒,腦子都空白了一瞬,嘴自己下意識就動了:“抽,抽屜里……”

“可以還給我了嗎?”

搞了半天,原來是問我要耳釘。

我咽了口唾沫,幾乎要端不住水。

“嗯……”

他得到肯定的答復,不再捉弄我,一點點松開鉗制。

我暗暗吁了口氣,將杯子重新放回茶幾上。就在還差幾厘米距離時,胳膊忽地被用力一扯,水杯打翻,潑了滿桌面。我錯愕回身,就見商牧梟一臉“你能拿我怎樣”的表情,湊上前吻住了我的唇。

任性又驕縱……

我一點點沉淪在他的吻里,腦海里無可奈何地腹誹著。

到第二天起床時,茶幾上的那灘水都已經干得差不多。而商牧梟在休息了一周后,戴上那枚星星耳釘,也再次投入到緊張的訓練中。

半個月后,我突然收到了兩個快遞。一個是盧玥寄來的,還有個……是方麒年寄來的。

盧玥寄來的那個快遞是個大箱子,里頭塞滿了各種土特產。

我打電話過去,盧玥說東西是盧mama讓寄的,說沒兩句,將電話遞到一邊。

“媽,你跟北芥說兩句吧……干什么啦,別不好意思啊……快點來啦……”

一陣窸窣聲后,盧mama接起電話,頗有些不自在道:“北芥啊,東西收到啦?”

“嗯,收到了。”

她詳細地說了遍箱子里各種食材的做法和吃法,又很關心地問我最近身體如何。閑聊到最后,要掛電話了,她像是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急急補上一句,讓我有空去她家吃飯,帶上商牧梟一起。

而方麒年的那個快遞,顯示是國外寄來的,包得里三層外三層。好不容易拆開,發現里面是一副油畫,一副蛋黃的肖像,除此之后未留只言片語,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放假后,我抽空去了趟心理互助小組。寧天兒高考后便去參加畢業旅行,因此小組內只剩我和廖姐。

我將自己寫的信交給她,告訴她以后應該不會再來。

她了然地笑了笑,接過我手里的信:“我會將這封結業信讀給天兒聽的,希望她聽完后,也能早點從這里‘畢業’。”

廖姐組織互助小組也有十多年,起因不詳,她從未提及,一批批成員更替變換,只有她留到了最后。

“這個互助小組會一直存在下去嗎?”我問。

“會的,只要我還干得動,就會把它繼續下去。”她折著信封的邊角,掃了眼那張擺著熱茶與手工餅干的乒乓球桌,眼里是無可動搖的決心,“這世界總要給那些不開心的、灰心的、傷心的人一個可以訴說、可以傾聽的地方。”

“謝謝。”我替自己,也替那些人由衷地感謝她。

她看了眼手里的信,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也謝謝你。”

似乎每一個能從這里順利“畢業”的組員,對她來說都有著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