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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燒不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6

分卷閱讀56

    的兒子,發現原來自己其實也不完美。

抑郁時,看什么都是丑的。想開了,放眼處處是風景。

不知此生還有沒有機會見面。在此我也想學黃老先生,給大家一點臨別感言——希望大家都能坦然接受自身的不完美,也接受別人的不完美。

廖姐停頓了會兒,換下一張:“李太太的就到這里。接下來是張先生的……”

后悔,我太后悔了,我應該早點植發的!大伙兒,有錢別捂著,歲月不可回頭,想變漂亮趁早啊!

“沒了。”廖姐重新將信對折,坐回椅子上。

寧天兒率先笑起來,銀鈴般的笑聲帶動了所有人,不一會兒,整個體育館便都回蕩著大家此起彼伏的爽朗大笑。

“對了,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在一起了!”笑聲中,女主播突然握住白領的手高舉起手臂。

白領憨憨地笑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眾人短暫地驚詫過后,連道恭喜,為他們真心感到高興。

“其實兩個月前,我連遺書都寫好了。但老黃快我一步,”女主播笑著笑著眼眶一點點變紅,“我覺得你們連著參加兩場葬禮也挺累的,就想等等再說,想不到這一等把愛情等來了。徹底死不掉了!”說罷嚎啕大哭起來,與身旁白領抱作一團。

這明明不是感傷的時刻,寧天兒與廖姐卻紛紛跟著落起了眼淚,就連我,心中也涌現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不同于任何正面情緒,亦不同于任何負面情緒,像是兩者中間的灰色地帶,甜苦交織,耐人尋味。

在我以為大家都比我健康積極,完全不像有滿肚子哀愁時,他們用實際行動告訴我,衣著再光鮮的人背后,也都藏著不為人知的苦痛;在我以為大家都被生活折磨得失去歡樂,再也振作不了時,他們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了我對悲觀主義的認知。

本以為生活處處是痛,樂觀向上不過是最大的謊言,但原來改變這樣容易。只需一個契機,一點勇氣,往前邁一步,便能收獲全新的世界。

脆弱又堅強,敏感而善變,可以群居,也享受獨處,這世間再沒有哪種生物,能比人類更復雜,更充滿未知的魅力。

抹干眼淚,廖姐問我:“北芥,你和你那位怎么樣了?”

“挺好。”今晚的氛圍太好,連我都不自覺變得積極又樂觀,仿佛無所畏懼,“我開始復健了,想給他一個驚喜。雖然開頭很難,但我會繼續努力。”

雙腿的復健并非一朝一夕能看到進步,大多都是枯燥的、重復的訓練。只是兩天功夫,我的手掌便被磨出了水泡,挑破后,第二天又再繼續。

而這一過程中,忍受艱辛的復健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能接受失敗。接受哪怕付出巨大的努力,也有可能連一點微小的改變都無法看到的心理落差。

“天啊……”廖姐輕掩雙唇,一臉喜出望外。

這時,女主播帶頭舉著杯子起立道:“我第一次覺得我們小組這么名副其實。來,祝所有人樂觀向上!”

其余人跟著起立,我不能站,只得遙遙舉杯。

“祝所有人樂觀向上!”

有一陣沒聯系楊海陽,這天他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楊幼靈想我了,要我過去吃飯。

自和商牧梟交往,我對這個干女兒的關心的確少了一些,自覺心中有愧,特地買了只獨角獸的毛絨玩偶當做賠罪禮去討她歡心。

小丫頭很喜歡,替獨角獸向兔子玩偶做著自我介紹,不一會兒告訴我,兩只毛絨玩偶已經成了好朋友。

餐桌上,楊海陽問我最近在忙些什么,怎么總沒聲音。

我道:“你自己整天忙著談戀愛,還說我沒聲音?”

楊海陽摸摸鼻子,干笑著道:“忙是真的,但不是忙著談戀愛。我最近在忙開分店的事,蕓柔工作正好也忙,我們一禮拜都見不到一面,簡直是抽空談戀愛。”

“你見過家長了嗎?”

“見了,昨天剛見的。”楊海陽呷了口酒,表情古怪,“她爸挺好說話的,但你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那種隔閡,就……跟他不是一類人,注定說不到一起,你明白嗎?”

明白,曾經我對商牧梟也是這種感覺。

“嗯。那他對你和商蕓柔的婚事怎么說?”

“他說只要商蕓柔高興就行,還說當年和蕓柔的mama在一起也很不被看好,但還是執意結婚了,所以他不會干涉子女的戀愛。”

“那就好。”

商祿都沒意見,商牧梟就算再反對,獨木難支,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過他們家感覺怪怪的。”楊海陽接著道。

“怎么說?”

“蕓柔他們那個繼母,不太說話,我們吃飯,她一個人很快吃好,自己就去畫室畫畫了。商祿看著對她也不是很上心,有點貌合神離的意思。”

聽楊海陽這樣一說,我倒不算驚訝。鑒于對方和梅紫尋過于相似的面容,商祿這第二場婚姻的出發點到底是不是因為“愛情”,還需要打個問號。

從楊海陽那兒吃完飯回家,一進門,就見商牧梟坐在客廳里,身前的茶幾上擺著三四個外賣,投影幕布上播著不知道那部外國電影。

寒假開始后,他一天都不得空閑,被商蕓柔拉去直接在自家公司做起了朝九晚六的上班族。未免別人溜須拍馬行方便給他偷懶的機會,甚至不允許他自爆少東家的身份。

所以,縱使放了寒假,他卻比我都忙。

“你去哪兒了?”商牧梟并不看我,心思全在面前的食物與眼前的電影上,“這陣子你好忙啊。”

關于復健,我沒有與商牧梟明說,只告訴他寒假里要經常去醫院做理療,是每年慣例。他不明真相,也沒有懷疑。

“和朋友吃飯。”我解下圍巾,丟到沙發上,見他點的都是浮滿紅油的辣菜,蹙眉道,“怎么吃這么辣?”之前都沒聽說他喜歡吃辣的。

他咽下一口菜,用紙巾抹了抹嘴道:“沒胃口,吃點辣的開胃。”

只是幾天,怎么看著都像是瘦了一圈?

“很累嗎?”

他看我一眼,跪坐起來,牽過我的手,俯下身,將額頭輕輕貼在了我的手背上,像個虔誠的信徒。

今天他穿了身稍顯正式的工作裝,白襯衫配西褲,外頭是件長款的灰毛呢外套。此刻外套已經被丟到一邊,領帶也松垮地垂在胸前,襯衫衣領扯開最上面的兩個扣子,被發蠟固定了一天的頭發還凌亂地落下兩蔟擋住了眉眼。分明是邋遢的打扮,放他身上硬是邋遢出了幾分不羈的味道。

“很累。”他低低道,“我討厭被拘束,也討厭我爸。”

“那不要去了。”我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將他本還算規整的頭發弄得徹底散亂開來。

他靜了靜,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