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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始終有人會自以為是地認(rèn)為相信辟謠的都是傻子,相信齷齪的才是真相。并且有一個問題始終沒有得到回應(yīng)。——如果昨天晚上和顧衍書在一起的人不是葉碐,那會是誰?為什么他會開著葉碐的車?顧衍書又為什么會在錄制節(jié)目的時候和他一起出去?不僅僅是廣大吃瓜群眾,就連方圓都感到了好奇:“是不是沈決?昨天晚上和你一起的是不是沈決?”顧衍書沒有否認(rèn)。方圓急了:“是沈決的話那快找他?。〕鰜肀僦{??!你們倆都黏黏糊糊成那樣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了,還在乎避這個嫌嗎?”方圓話音剛落,節(jié)目組的電話也打了進(jìn)來,索性拉了個群聊。曹旦直接進(jìn)入主題:“小書,你聯(lián)系上沈決了嗎?”“沒?!鳖櫻軙鸬煤艿?/br>電話那頭的曹旦似乎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fā),然后沖身旁的人嚷嚷:“聯(lián)系一下西安那邊的劇組,必須馬上找到沈決出來辟謠?!?/br>說完,又轉(zhuǎn)頭對顧衍書說:“你先發(fā)個微博解釋一下,免得越鬧越大了。”顧衍書很冷靜:“你們早就知道昨天晚上我和沈決出去了?”“……”早就被沈決買通的曹旦尷尬地頓了頓,“那什么……那個……嗯……”也是,不然怎么會那么順利。顧衍書這樣想著,又想到了剛才看見的沈決和趙珊的照片,心抽搐一下,垂下眼睫平靜道:“還是先等沈決的態(tài)度吧。畢竟這事兒可能會給他帶來些不好的影響,不太方便?!?/br>“哎喲喂,我的哥啊,這都什么時候了還用等沈決態(tài)度?只要你不介意,他能有什么態(tài)度啊?他能高興得跳起來放九九八十一天的鞭炮甩子!人家喜歡你七年了,上趕著來參加這個節(jié)目就是圖你個好,你說說他還能有什么不方……便?!?/br>方圓:“……”顧衍書:“……”曹旦:“……”空氣突然陷入一種古怪的死寂。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漏嘴后,曹旦剛想補救,就聽到顧衍書一向冷靜平穩(wěn)的聲線似乎微微有些發(fā)顫:“你剛說什么?”“我說……唉,算了,你自己看吧。”顧衍書這樣的人,什么時候聲音發(fā)過顫,他心里想著什么,旁觀的人只看一眼也懂了。明明只是兩個兩廂情愿的人想談個戀愛的事而已,就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弄得這么復(fù)復(fù)雜雜,曹旦看在眼里也莫名也著急得慌,索性懶得去管答應(yīng)過沈決什么,直接把備采視頻發(fā)給了顧衍書。而顧衍書看著那段視頻的圖標(biāo),指尖懸空凝滯,遲遲不敢點下去。渴望了太久的東西,掙扎了太久的東西,就這么突然送到眼前,就像是沙漠里長途跋涉的旅人突然看到的綠洲,總會擔(dān)心那是海市蜃樓,等輕輕一碰,夢就碎了。然而終究還是太渴望,所以哪怕?lián)氖菈?,還是抱著千分之一的希望點了進(jìn)去。然后他看見沈決說,我喜歡他七年了。七年了,原來沈決喜歡他七年了。顧衍書緊緊攥著手機,坐在地上,頭埋進(jìn)膝蓋里。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他那么想哭。被罵的時候他沒有哭,被誤解的時候他沒有哭,被詆毀的時候他沒有哭,可是在聽到沈決說喜歡他的時候,他突然好想哭好想哭。原來沈決真的是喜歡他的啊。沈決是喜歡他的啊。多好啊。那個會兇他,照顧他,保護(hù)他,哄他,慣著他的沈決原來真的是喜歡他的。就像他喜歡沈決一樣。整整七年。窗外的雪喧囂而無聲地落下,顧衍書靜靜地坐著,像是在想著什么,失了神。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突然開始拼命地震動,顧衍書才恍然回神,點開一看,是沈決發(fā)來的消息。【我手機丟在機場了,才找回來】【放心,沒事,我馬上澄清,別怕】【我和趙珊沒關(guān)系,我告訴她我喜歡你了,她說回頭要請你吃飯】【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馬上來找你?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接的】【乖,都會沒事的】【今天大雪,你有沒有穿厚一點】一字一句,看得顧衍書眼眶發(fā)酸。還沒來得及回復(fù),搶救室的門被推開,顧衍書猛然轉(zhuǎn)頭,醫(yī)生摘下口罩,長長舒了口氣:“病人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br>啪嗒——一滴淚砸在了屏幕上。原來命運待他,也還有這般多善意。顧衍書深深呼出一口氣,然后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他爛熟于心的號碼。他說:“沈決?!?/br>電話那頭傳來低沉溫柔的聲音:“嗯,怎么了?!?/br>顧衍書覺得嗓子有些發(fā)干,他低聲道:“沒什么,就是有些想你了?!?/br>他說得很輕,很淡,在不經(jīng)意間就撩動了一千多公里的時空,沉默著失控。沈決握著電話的指節(jié)已經(jīng)有些泛白,嗓音卻依然維持一種沉穩(wěn)可靠的溫柔,他低聲道:“想我就睡覺,睡一覺就能見著了?!?/br>“嗯,好?!?/br>從西安來的航班都已經(jīng)停飛,他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見到沈決,那就睡一覺,再等一等好了。等外公病好了,等節(jié)目錄完了,等一切紛爭結(jié)束了,他一定要挑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好日子,穿上一身最好看的正裝,再帶上一束玫瑰花,去告訴沈決,他也喜歡他,整整七年了。整整七年,即使中間那么漫長的歲月里,他們沒有相見,沒有交談,沒有未來和希望,可他也一直在喜歡著他。決定好這一切,困乏和疲憊襲卷來,好像那些積壓在心里許多年的那些事在一瞬間淡去,滿足而松懈。顧衍書想,那就睡一覺吧,睡著了說不定夢里還能見著沈決。想著想著他做了一個夢。夢里他這一生都好像在經(jīng)歷生離死別。從很小很小的時候,mama抱著他躲在狹小的房間里,告訴他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一定要反鎖好房間門,不然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個醉醺醺的男人就可能會無緣無故地把他從床上拎起來揍一頓。那時候他想,被打的時候真的好疼,如果他沒有爸爸就好了。后來他真的沒有了爸爸,他才明白原來自己會好難過,因為那個清醒時候會把他舉得高高的,帶他去游樂園玩的高大男人,再也再也回不來了,再也沒有人可以把他舉得高高的,告訴他,要當(dāng)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于是他在七歲的時候就明白了他要當(dāng)一個大人。那時候的母親和外公忙著工作,帶林安安,于是別的小朋友都有大人接的時候,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為了節(jié)省兩元的公交錢一個人走過那條又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