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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張了張嘴，最后什么話都沒有說，默默點頭。她不放心，卻還是相信賀沈的回答。

既然賀沈說了知道，必然心中有所了解，也會做出一定的改變。只是改變多少，那便不是自己一個老師可以控制的變量了。

*

賀沈休息一節課，錯過了數學考試。

他這樣一來，一些人心中松懈了一口氣，只要自己努力一下，不要出現太大的失誤，再怎么著賀沈也得掉出年紀前二十。

畢竟數學難度再高，賀沈可是一個字沒有寫，零分。

其他科目要想拉上來，就必須再每一門課比其他人多十來分，賀沈當天的身體狀態，看起來也很難正常發揮吧。

倒也不是沒有同情心，表示了自己的關心就行了。平時除了丁柳云，賀沈也沒有其他玩得好的朋友啊。

等輪到了考試，誰也不想成為被賀沈擠出學習榜的那一個人，九中的獎學金還是給得很大方的。

這次考試的題目特別難，尤其是數學，題量多，題型復雜偏僻，做題的時候，大家筆尖惡狠狠地戳在試卷上，假裝自己是在戳出題老師。

以求解恨。

期中考試結束之后，賀沈拿了一張空白的數學試卷做了一下，其他人都圍了過來。

“你數學真好。要是你沒有缺考數學的話，說不定年級第一還是你。”有人酸溜溜地說。

賀沈淡淡地看了一眼，“哦，知道了。”

他果然還是無法和其他相處，盡管知道自己心態不對。可是一想到，如果有人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地對待自己，賀沈就厭惡到想吐。

賀沈看了看旁邊的丁柳云，瞇起眼睛，自己就只要一個丁柳云就夠了，難道還不夠嗎？

他一點都不貪得無厭。

丁柳云一頭霧水，完全沒有感受到奇怪的氛圍，傻愣愣地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對賀沈說：“我也不會做，你教我吧。”

盡管之前發生了一點小矛盾，可為了學習，丁柳云也舍得放下這個面子。

哎，關心有心理問題的同學，就當自己是在做好事吧。

才不是想追賀沈。

丁柳云一開口，賀沈便立馬同意了：“把草稿紙給我，我告訴你。”

其他同學一看，賀沈居然松口了，也眼巴巴地湊過來，說：“我們也一起聽聽。”

賀沈翻了個白眼，正要開口，丁柳云立馬攥住了賀沈的腰，不動聲色地擰了一把，不許人說話。

丁柳云說：“閉嘴。”

賀沈慫了，果斷地閉嘴。

丁柳云見狀，滿意地點點頭，而后側了側身子，靠著賀沈沖大家笑了笑。

“一起吧，賀沈就是有點內向，其實人挺好的，老實著呢。”

因是給丁柳云講題，其他人附帶著聽一句，所以賀沈非常認真，講得巨細。

其他人也受益匪淺，賀沈在數學方面的確很有天賦，數學老師看見他的時候，眼睛都放光。

聽完了題目，大家說了謝謝，加上上課鈴聲響了，紛紛走回自己的位置。

之前他們不了解賀沈，只覺得這個人真是怪，加上不寄宿，和其他人聯系更是少之又少。

如今看了，賀沈也沒有那么怪，大概人畢竟內向？

恩……大概吧。

總而言之，其他人對賀沈的態度好一點了。

丁柳云也挺高興，看吧，其實和其他人相處沒有那么困難。

“我剛才捏了你，你沒事吧，不痛吧。”丁柳云惦記著這件事情。

賀沈本來想說不痛，可是轉眸一想，低聲下氣的樣子：“你下手輕點……”

“哎？”丁柳云也沒想到，嘀咕，“我很輕了，你也不可能掐回來吧。”

賀沈抬手握住丁柳云的腰，上下摸了一把：“這個可以有。”

“艸，別耍流氓。”

丁柳云想把賀沈的手給掰開，其他同學看見了，說：“丁柳云，和同學之間要和平相處呢。”

“丁柳云，你好意思欺負一個內向的同桌啊。”

一群人同情地看著賀沈，氣得心里罵了一句，艸，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賀沈內向？？？

他沒有，他不是。

賀沈恰到好處，委屈巴巴地說了一句：“沒事，不過一點點小事，可能我們兩這次一起沒考好的原因吧。”

其他人更好可憐地看著賀沈。

紛紛安慰：“下次繼續努力。”

“你下次肯定能行的。”

“別泄氣，大家一起努力。”

聽著如此溫暖的話語，賀沈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

出期中成績的那天，在其他人一臉震驚的表情中，賀沈拿了個年級第十，全班第三。

賀沈看了看，一想到丁柳云怕是無法和自己換位置了。

一高興，說：“都怪數學題目太難了。”你們考的那么低，居然沒有拉開分數。

其他科目勻一勻，勻出年級第十，全班第三，賀沈還挺滿意。

賀沈趴丁柳云的耳邊說好：“上次打賭，你輸了，你親我一口吧。”

丁柳云：？？？什么賭？賀沈自己約定打賭，我同意了嗎？

賀沈指責：“你一點都沒有新時代青年的優秀品德……”

丁柳云一本書砸賀沈得意洋洋的臉上：“閉嘴吧，混蛋。”

其他人：==

說好的沒考好呢？說好的弱小無助呢？臥槽，他們也好想揍賀沈一頓。

*

晚上。

賀沈一整天沒有偷香成功，看著小同桌紅著臉別別扭扭。

他一回到自己的家里就唉聲嘆氣。

如果貿然出手，丁柳云估計就要炸毛了，一口咬定不喜歡自己了。

嘖，上次醉酒的時候，賀沈心道自己就應該把丁柳云說過的話給錄下來。

賀沈抬頭看了看金碧輝煌的別墅，一進門，負責打掃的阿姨便沖他笑了笑，他心不在焉地回應。

賀沈上樓，走到書房那邊。

電腦前，冰冷的光線照射在賀沈的臉上，他長唔了一聲。

眼睛卻是一直盯著電腦屏幕看。

一張偷拍的照片，丁柳云坐在旁邊，百無聊賴地咬著吸管，鼓起來腮幫子，看起來就想一只在囤貨的倉鼠。

可愛到爆炸。

賀沈瞇起眼睛，哎，自己應該打印出來，塞相框里面。

在書房看“飽”之后，賀沈才戀戀不舍地去睡覺。

他迷迷糊糊地做夢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

曾記得一位作家寫過類似的話，只要還能做夢，生活就還有希望。真正絕望的人，連夢都不會光顧。

誰說的呢？

大概是淺眠，賀沈意識到這一點，打了個哈欠，愣住了。

自己的夢里有丁柳云？

和現實中的丁柳云略有不同，看起來大概二十來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