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竄起了一絲竊喜，就像是升騰起來的火焰,不斷地往上攀升。

難以克制。

賀沈愣了一下,平時丁柳云那么迷糊，現在居然一下子就反應過來？

賀沈沒有放在心上,長長地哦了一句,“是嗎？”

賀沈勾唇笑了一下,開始裝模作樣。

“怎么不是？丁柳云指著賀沈說：“我分明聽見你說了一個'也'字。”

看著丁柳云表情奇怪,賀沈忽然心中升起了一股惡意,想要逗弄一下小同桌。

惡趣味，想看人憋屈到不行的樣子，一臉委屈，哭唧唧地看著自己。

“是啊。”賀沈吊著嗓子，表情吊兒郎當，“那是，因為喜歡我的人太多了，所以要用也這個字。”

賀沈眨了一下眼睛：“我說你也喜歡我，沒有錯吧。”

丁柳云剛才還有泛紅的臉色，忽然一下子就白了。

血色退的干干凈凈。

的確不假。

自從賀沈上次考了年紀第一，就有不少女生展現對他的興趣，隔三差五地來接近他。

時不時，賀沈就能從自己課桌里面拿出一封情書。

對于青春期女生的春心暗動，班主任也是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睛。

只有賀沈別真的和人談戀愛就行了。

丁柳云每天來到學校第一件事情，就下意識地想要看看賀沈的抽屜里面有沒有情書。

說是打趣，丁柳云心里也有不爽。

哦霍霍，賀沈還真是受歡迎啊。

帥氣臨人，活潑開朗，還成績優異。

但是那都是別的女生一廂情愿，賀沈每一次都是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丁柳云也沒有那么氣。

可是如今賀沈說這話，正好是戳了丁柳云的痛處。

看吧，賀沈其實也沒有做什么事情，自己就整天做夢，和人在一起。

可是放在現實中，不就是臆想嗎？壓根就沒有自己什么事情。

丁柳云臉刷的一下就白了，而后，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

“別特么不要臉了。老子只和學霸一起玩。”

賀沈跟上去，靠在丁柳云的肩頭：“你這么說，可就太傷……”賀沈的話戛然而止。

無意地一個瞥頭，卻看見丁柳云眼睛失去了一點光彩，沮喪和難過堆滿了整個人的臉頰。

賀沈的哪一點壞心思，在看到丁柳云難過的神情之后，土崩瓦解。

開始后悔起來。

他不想看到小太陽一般的丁柳云，露出這樣的表情。怎么可以舍得他難過？

“丁柳云……”

賀沈亦步亦趨地跟在丁柳云的身后，不停地念著丁柳云的名字。

“柳云。”

“柳柳。”

“媳婦。”

“艸，賀沈你喊誰呢？”丁柳云氣得頭發昏，“找你的紅顏知己去。”

“我……”一向巧舌如簧的賀沈憋屈了，癟嘴跟在丁柳云的身后。

“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丁柳云停下腳步，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伸出手，戳著賀沈的胸口，“老子和你玩，就是看你成績好，要不然稀罕搭理你啊。”

丁柳云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你看，月考成績出來之前，我對你什么態度？！”

“你還知道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

“滾！”

賀沈一聲不敢吭的跟在丁柳云的身后，他不敢說，在月考成績出來前，丁柳云在聚會上，甜甜膩膩地喊自己老公。

他差點就沒忍住了。

自己嘴賤，自己認慫，賀沈說：“那我這次努力一下，還考好一點？”

“誰稀罕你啊。第二名距離你上次的總分也沒有差多少，賀沈，這次誰考第一，老子和第一坐同桌去了！”

丁柳云跳腳，直接跑走了。

賀沈一時間沒有抓住，眼巴巴地看著丁柳云跑走的身影，扇了自己兩巴掌。

媽的，叫你嘴賤。

賀沈是不指望逮丁柳云回來了，于是麻溜地跑到教室，迫不及待地打開語文書。

有人看見了，陰陽怪氣地說：“賀大學霸，你這是……臨時抱佛腳？”

賀沈不滿地嘖了一聲，沒有回答。

那人掃了一下賀沈看的課文，還都是一些很長很長的，看賀沈入職心急如焚，怕是就沒記住幾個字吧。

這也……

說話的人成績也不錯，但作為競爭對手，，賀沈這么做就有點裝的過分了吧？！

“你這抱佛腳，可真是臨時。”

賀沈頭從書里抬起來，不滿地瞇起了眼睛，冷言冷語說：“不說話，會憋死嗎？”

不努力，媳婦都興高采烈地爬墻去了。

賀沈抓緊了書，手有些顫抖，他感覺字都一個個地繃進自己的腦袋里面。

他一目十行地看，還好，古詩詞雖然長，但是一般只會出名句，或者很重要，蘊含了作者個人感情的句子。

對于高考，賀沈的這種想法顯然是不合適的。

但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賀沈對于考試成績從來不在乎，但是現在是特殊時刻，如果自己沒有考好的話，丁柳云就不會自己做同桌。

老天……

賀沈想到這里，深深呼吸了一下。可是這般，他手指抖動的幅度，卻越發明顯，手中的語文書，幾乎都快抖成篩子了。

于空中晃出殘影。

*

第一堂考試便是語文考試。

這次的期中考試，位置分散的很快，丁柳云直接被分到隔壁班考試去了。

賀沈感覺眼前發花，因為今早沒有吃早飯，胃部又隱約抽痛。自己不該倒下，可就是越這么想，賀沈的腹部越發不適。

監考老師不是三班原來的老師，自然不太熟悉三班的學生。

但是賀沈是上次的年級第一，他怎么可能沒有印象，見賀沈身子栽在桌子上，但是手卻還是倔強地用筆戳著試卷紙面。

老師心中觸動，這個學生竟然如此熱愛學習，實在叫人動容。

但是身體都不舒服了，老師可不敢掉以輕心，連忙過去詢問：“這位同學，你沒事吧”

賀沈唔了一聲：“沒事。”

老師說：“不行啊，你這樣子，必須去醫務室了。”

“試卷，我還沒有檢查完……”賀沈扒拉著桌子不肯走。

“不是，同學，你這……”老師從業二十年來，第一次為了這種情況，“還有下一次考試呢？”

再說了，賀沈寫的潦草，但也是寫完了，不檢查就不檢查了吧，何必呢？！

賀沈抬起頭，看著老師，不適地瞇了瞇眼睛，一臉高深莫測地說：“你不懂。”

盡管汗流滿面，也難以撼動賀沈的決定：“為了未來的幸福而努力，也為了祖國之崛起、之騰飛而奮斗，我個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