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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了?還是您在外面立牌警示不許隨便入內了?我們一不偷二不搶,光明正大走大門進來的,這叫私闖民宅?”云騫在一邊聽了只想笑。他們于隊這詭辯還真是一套一套的。“得,您也甭跟我們廢話,拿上贓款,跟我們局里走一趟吧?!?/br>那老頭被噎的打了個響嗝,憋了半天,才愣愣問了句:“你怎么知道的?”于淵和云騫倆人互相對視一眼,心道這老頭真不禁嚇唬,這么快就招了。到底是年紀大了,心理素質也不行,還不等到警局,這老頭在警車上就一五一十全交代了。村子底下確實有座大墓,明朝一個閑散王爺的墓,但因這王爺生前不受重視,所以陪葬品也沒多少,史書也沒什么記載,知道這王爺的也寥寥無幾,但畢竟墓里的都是明代的古董,隨便一件就值老鼻子錢,于是就被盜墓賊盯上了。盜墓賊聽說有房產開發商也盯上了這塊地,生怕村底藏墓的事抖摟出去,就開始散布鬧鬼謠言以模糊焦點,并且伙同村長有事沒事扯老祖宗的遺訓出來cue,以穩定民心。“那幫盜墓的現在在哪?!庇跍Y透過后視鏡看了那哆哆嗦嗦的老頭一眼。“不知道,來無影去無蹤的,我也找不到他們。”老頭這句話倒是沒撒謊。盜墓賊本來就是居無定所,天南海北亂竄,不然容易被逮。“你們下過墓沒?!?/br>“沒,我沒下過,都是那些盜墓賊下的,我看他們從里面倒騰出不少寶貝,過了這么久,也倒的差不多了?!?/br>“大概是些什么東西。”“珠寶首飾,古董花瓶,還,還有一些玉器?!?/br>于淵冷笑一聲:“你確定沒經你手?老爺子?”老村長擦了擦冷汗:“就……就分了我幾件首飾,都,都給我老婆子戴了。”“死人的東西你也敢戴?!庇跍Y嫌惡地回頭瞥了他一眼。“說起死人,我倒想問問你,你們村里那個叫欒倩的女孩,是什么情況,為什么身穿嫁衣死在河里。”老村長目光閃躲,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是獻祭吧,獻祭給誰,山神?”老村長搖搖頭,半晌,又點點頭,枯枝一般的老手捂住眼睛:“其,其實,我是看著這丫頭長大的,就這么把她獻祭出去,我也于心不忍……可是,可是,我們村子明明靠河靠山,莊稼收成卻一直不好,大家伙兒窮的都快吃不上飯了?!?/br>“少來,恐怕獻祭時候叫的最大聲的就是你吧?!庇跍Y很明顯不信,“你們這里的水堿性太強,莊稼收成不好,不好就對了,你們一次次拒絕國家對你們的資助,說白了不是蠢就是毒?!?/br>“是我,都是我,害死了這個丫頭……”老村長捂臉痛哭。“行了行了,現在又來裝什么善人,不好意思,我這人說話就是直?!庇跍Y嘲諷道。“那欒秀呢,十三年前你們村還有個叫欒秀的女孩……女人?她到底是什么情況,也是同欒倩一樣,被你們獻祭出去的么?”老村長愣了下,接著蹙起眉頭,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欒秀?你是說阿秀那個丫頭?她,她根本沒死啊?!?/br>第30章昧愚(14)天空霧蒙一片,天邊烏云重重壓下,籠罩于這座小小的村莊之上。挎著竹籃的女孩淌過潺潺溪水,順手打開傘。烏云終于承受不住水汽的重量,大雨傾盆而下,女孩加快了步伐,在狂風中被吹得東倒西歪。推開破舊的木門,一個只有三四歲扎著倆小羊角辮的女孩立馬蹦蹦跳跳迎了上來,一把抱住女孩的腰,親昵地喊著“jiejie回來了”。女孩笑著摸摸她的頭,隨手放下竹籃,匆匆進了屋。屋內的床上躺著早些年受了重傷癱瘓的奶奶,看到女孩回來,奶奶忙支起上半身,親切地沖女孩招招手:“阿秀,來這邊?!?/br>女孩跑過去,跪在床邊,抬手幫奶奶揉捏著雙腿。“出門沒帶傘么?怎么淋成這樣了。”女孩抹了把臉頰的雨水,微笑著搖搖頭:“帶傘了,就是雨太大了。”話音剛落,那老舊的木門卻隨之發出一聲難聽的“嘎吱”。女孩順勢望去,見一老頭正撐傘站在院子里。“叔,您來了?!迸②s緊熱情地迎上去,扯下毛巾遞給這位“不速之客”。來人并未表現出該有的鄰里間的熱情,眼神稍顯哀傷,他磕磕傘上的雨水,看著女孩,欲言又止,半晌,才長嘆一口氣:“進屋說吧?!?/br>一進屋,那個只有三四歲的小女孩也跟著甜甜喊著“阿叔好”。老頭摸摸女孩稚嫩的小臉,良久,又是一聲長嘆。看村長這個樣子,女孩心中隱隱涌上一股不安,她無助地搓著手,眼眸中漫上一絲懼意:“叔,出什么事了,我看您好像是有什么話要和我們說?!?/br>老頭一屁股坐在門檻上,掏出煙絲卷吧卷吧,接著點燃,長啜一口。渾濁的煙霧中,女孩的臉有些模糊不清。“你爹……”思忖良久,老頭終于緩緩開了口。恐懼感鋪天蓋地襲來,女孩下意識伸手抓住了老頭的衣袖:“我爹,我爹怎么了!”“你爹去城里交貨,回來進山的時候……失足摔下山崖,到現在……也沒找到尸體?!?/br>女孩一聽,就覺得像是被人從后面狠狠給了一棒槌,打的她七葷八素。“叔,消息可靠么?!我爹腿腳伶俐,那山路他都走了十好幾年了,怎么可能呢,是不是認錯人了?”老頭捂著臉:“是我親眼所見,怪我,怪我沒把他拉上來,也怪我,這幾年沒好好供奉山神爺爺,惹了他老人家不高興,莊稼收成不好,你爹又攤上這么一檔子事,都是山神爺爺對我們的懲罰啊!”眼淚就這么毫無征兆地落下。女孩怔怔的,望著屋里還在逗meimei玩的奶奶,只覺得一瞬間天都塌了下來。“叔,是真的么?叔你是不是騙我的?!迸⒋罅u著老頭的胳膊,多希望這只是一個玩笑,一場夢。“阿秀啊,節哀吧?!闭f著,老頭站起身,搖搖頭,遺憾地離開了。三天后,村里的裁縫送來了嶄新的喜服鳳冠。在接到爹爹失足摔落懸崖消息的三天里,東街的寡婦西街的光棍等等幾乎都要把自家的門檻踏破,但說來說去,終歸只有那一句話:“秀兒啊,就當是為了這個村子,你就犧牲一下,也算是給你meimei積了后德?!?/br>大雨下了整整一個星期才停,沖毀了村口的石碑。老村長望著這滿地狼藉,連連哀嘆:“報應,都是報應啊,怠慢了山神爺爺,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