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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深處有什么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1

分卷閱讀31

    開門的是個二十幾歲小青年,一見來人,馬上熱情地將他們迎進(jìn)了屋子。

“請問這里是何瀾生何組長的家么?”云騫探頭探腦地問道。

“是的,只是家父這幾日身體抱恙,不能前來迎接,您們別介意。”那小青年彬彬有禮的,弄得云騫他們倒是不好意思了。

“我們是徽沅市刑偵總局刑調(diào)科的,算是何組長的后輩,這次前來拜訪是就當(dāng)年欒秀案的幾處疑點想來問問。”

小青年點點頭,隨手敲敲臥房的門,輕聲道:“爸,您的同事來看您了。”

半晌,屋內(nèi)響起嘶啞的一聲:“請他們進(jìn)來吧。”

小青年推開門,一股濃重的藥味霎時撲鼻而來。

昏暗的屋內(nèi),勉強能看清床上躺了個人。

兩人慢慢靠近,剛看清那何組長的面容,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該怎么形容呢,兩人甚至都不知道該說這是一種皮膚病還是中了毒。

在何組長的露出被子外的面部、胳膊、手部都長滿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洞。

沒錯,是洞,血紅色冒著血氣的小洞。

何組長費力從床上坐起來,瞇著眼睛看著二人制服上的工牌,接著顫巍巍下床要去給二人泡茶。

“爸,您歇著吧,我去。”小青年趕緊攙扶著何組長坐下。

何組長病懨懨地倚在床頭,用他那渾濁的眼珠打量著二人:“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云騫望著那一只只小洞,只覺渾身汗毛倒豎,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問道:“冒昧問一句,您這是生的皮膚病還是……”

何組長用他那干柴的手摸著皮膚表面那一只只小洞,嘆了口氣:“早些年出外勤落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看遍中西醫(yī),跑遍全國,也查不出個所以然。”

云騫委身望著那些小洞,問道:“您長這病多久了。”

“十一年還是十二年,記不清了。”

“是在哪里長得這種病呢。”

何組長長嘆一口氣:“或許是我多管閑事,上天對我的懲罰吧。”

接著,何組長話鋒一轉(zhuǎn):“你們是刑偵總局吧,這次來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云騫一聽,馬上從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遞過去:“這是十三年前長生村欒秀溺亡案的記錄,但是其中存在諸多疑點,所以這次特地登門拜訪想同您探討一番。”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慘叫,嚇得二人一個激靈。

何組長雙目圓睜,眼珠快要瞪出眼眶,他將那沓文件狠狠甩在地上,就像在逃避什么病毒一樣一溜煙爬到墻角,滿面寫著驚恐,嘴里還念念有詞:

“拿走,怪物,快拿走!”

兩人面面相覷,有點不知所措。

何組長的兒子正在客廳泡茶,聽到動靜忙跑進(jìn)來,一把拉住何組長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以示安慰:“爸,沒事的,她不在這里的,沒事的。”

他不在這里?她還是他或者是它。

他又是指誰呢。

“我爸狀態(tài)不太好,不如今天請二位先回?等改日我爸狀態(tài)穩(wěn)定了我再聯(lián)系您們?”小青年開始下逐客令。

看何組長這個樣子,二人也不好再繼續(xù)叨擾,只能從地上撿起那沓文件,敬了個禮:“今天打擾了,等改日我們再來拜訪。”

小青年安撫好他爸,又匆匆追了出來,臉上寫滿了尷尬:

“不好意思二位警官,我爸精神實在欠佳,沒能幫上您們的忙,我替我爸給您們道歉。”

云騫尷尬地?fù)蠐先鶐妥樱骸皼]事沒事,身體要緊。”

“這件事也是說來話長,十多年前我爸去長生村出外勤,回來后就生了這種怪病,還經(jīng)常發(fā)噩夢,常常嚷著‘她’來復(fù)仇了,看過醫(yī)生,也查不出到底什么毛病,現(xiàn)在就只能這樣養(yǎng)著。”小青年說著,疲憊地敲敲腦袋。

“你說哪里?長生村?”云騫驚覺。

“對,就是最近微博上炒的火熱的出現(xiàn)山怪的長生山下的那座小村莊。”

云騫一聽,馬上將那沓有關(guān)于欒秀溺亡的文件拿給拿小青年看:“這個女人,你有聽你爸提起過么?”

小青年托腮思忖半天:“那時候我才七八歲吧,當(dāng)時我爸回來就已經(jīng)精神渙散,一個勁兒喊著對不起‘她’,通過只言片語的描述,大概能聽出那個‘她’指的是個女人。”

“會不會指的是欒秀。”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小青年搖搖頭。

“那行吧,我們還要回警局,就先不打擾了。”云騫收起文件,打開門。

剛一開門,門口猛地鉆出一張臉,嚇得他倒退兩步。

一張皺紋縱橫的老臉,頭頂寥寥幾根花白的頭發(fā),胡子耷拉的老長,都快戳到肚子。

“李醫(yī)生,您來了,快請進(jìn)。”小青年看到來人,立馬笑臉相迎。

那花白頭發(fā)的老頭看了云騫和溫且兩眼,沒搭理兩人,徑直在小青年的迎接下進(jìn)了屋子。

“我們先走吧。”云騫說著,一抬眼,卻看見溫且正盯著那被稱作“李醫(yī)生”的老頭看。

“看什么呢,這么出神。”云騫戳了戳溫且的肩膀。

溫且這才堪堪回神,眉頭緊蹙:“這個李醫(yī)生,有點眼熟。”

“嗯?怎么說。”

溫且又看了一會兒,搖搖頭:“只是覺得眼熟,至于為什么眼熟,倒是記不得了。”

“那趕緊走吧,我還要去一趟法醫(yī)科。”

“去法醫(yī)科做什么。”

“于隊說讓我回去的時候順便去法醫(yī)科拿欒倩的尸檢報告。”說罷,云騫徑自上了車。

把溫且送回警局后,云騫立馬調(diào)轉(zhuǎn)車頭直奔研究所。

等到了研究所時已經(jīng)是下午七點多,解剖室的大門依然緊閉著。

云騫在大廳里坐了將近半個小時才見解剖室門口的那盞小黃燈滅掉,大門打開,幾個穿著手術(shù)服的法醫(yī)魚貫而出,卻唯獨不見安巖。

“云警官,您來拿尸檢報告的吧。”一個年輕的法醫(yī)助理見了馬上湊過來,將手中的尸檢報告遞給云騫,“這是我們安法醫(yī)讓我見了您交給您的。”

云騫望著那沓手寫的尸檢報告,看著上面安巖落筆下方方正正的字體,突然覺得心里特不是滋味。

他這是在有意躲著自己?

“安法醫(yī)人呢。”云騫怔怔問道。

“說是有點私事要和路法醫(yī)講,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辦公室吧。”那法醫(yī)助理留下這么一句話,莫名其妙地離開了。

一瞬間,就像是有人從頭潑了一盆冷水下來,澆了個透心涼。

是了,安巖和路安琪,倆人多配啊,就連名字中都有相同的字眼,又都是法醫(yī),學(xué)術(shù)相通,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結(jié)婚后再生個小小安,繼續(xù)培養(yǎng)成法醫(yī),源源不斷地為公安系統(tǒng)輸送人才,多好呀。

自始至終,奇怪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