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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餓。”律實話實說地搖搖頭,將雄主胳膊抱緊一點,唯恐這只近期說風就是雨的蟲手快,已經把宵夜給叫上來了。他感到有一點好笑,又還忽然有點想仗著自己收到的貼心呵護撒嬌,干脆就往夏喬安那邊又挪近一些,把鼻尖抵到了雄蟲露在睡衣領口外的那片皮膚上。“你怎么也現在醒了?”律在悄悄吸了兩口雄主后才想起來問,他也不自覺擔心著,“是我把你吵醒了?”“你醒過來之后窩都沒挪一下,拿什么吵醒我?喘氣嗎?”夏喬安聽上去就哼笑了一聲,律由于此刻的姿勢看不見他表情,只能感覺到雄蟲接著低下頭來,用下頜輕輕蹭了下自己發頂。“我也是忽然在這個點醒了。”夏喬安又說,他的嘴唇可能還順勢壓在了律頭發上,隨著他繼續說話,雌蟲感覺自己那一片連發絲帶頭皮都暖洋洋的,“然后我就想起來,我們剛回來的時候,好像也是差不多的時間,我那天睜開眼后沒摸到你,還奇怪你怎么這么早就去上班了,結果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立馬翻身坐起來,就意識到你是不見了。”律本來是夜半毫無緣由的醒了,想要找回睡意不算件困難事。他這會姿勢安逸,有雄主抱著,肚子的蛋也安安分分沒有擾雌父睡夢的意思,在夏喬安的懷抱里幾乎要被撲到頭頂的溫暖氣流給哄睡著。雄蟲的話他起先是狠放松地在聽。聽著聽著,卻又慢慢清醒了,然后醒悟過來——夏喬安在開壁燈之前,恐怕也沒有意識到身邊的蟲醒了。最近總對伴侶過度擔心的雄蟲只是忽然醒來,想到一段凌晨醒來后不見伴侶蹤影的往事,所以要悄無聲息爬起來,開個燈,仔細看看身邊的雌蟲究竟還在不在。“我在。”律輕聲說。“你當然得在。”夏喬安就笑起來,“我可承受不了再摸不著蟲的經歷了,更別說要是再玩一次大變活蟲,這回我可是要直接損失兩個寶貝。”縱然夏小少爺向來不吝嗇諸如“寶貝”之流的rou麻話,但無論他說上多少遍,律在聽到時還是會飛快心悸一下。更何況他剛剛是強調了“兩個寶貝”,對于孕雌來說,伴侶能同時肯定自己和尚未出世的幼崽,永遠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不過很快,夏小少爺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狐疑地蟲爪又伸進被子里,摸了摸雌蟲還只是略有起伏的肚皮。“等會。”夏喬安說,“我多半就是因為那段往事才忽然醒了,可你也醒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身上沒有不舒服也不餓……是不是這個小壞蛋悄悄鬧你了?”上一秒在雄父那里還屬于兩個寶貝之一,下一秒就悲慘淪落為“壞蛋”,要是還處在孕早期的小蟲崽已經長全了心智,能通過雌父肚皮聽到雄父是如此善變,恐怕真正破殼時首先要咿咿呀呀的給自己喊個冤。律努力嘗試了一下為幼崽揭走黑鍋,夏喬安卻一副“我覺得小家伙就是罪魁禍首”的模樣不動搖,這讓雌父就也很沒有辦法,只好先策略性的告訴這位偏心嚴重的雄父,自己有點困,又想要睡覺了,借此扭轉話題。等夏喬安重新關掉壁燈,將律熨帖摟好,他還又摸了雌蟲肚子一把,一本正經地說:“別再鬧你雌父了,聽到了嗎?他幾小時后還有個必須得去開的會。”而律呢,就只有再等上一會,等到夏喬安在他身邊呼吸逐漸平穩,才自己也悄悄摸肚子一把,力求能用心靈感應告訴幼崽——別怕,雄父還是愛你的,要好好長大,健康活潑的出來啊。“我還以為你會讓律在孕期內都盡量減少工作活動,能在家里多呆就多呆呢。”柏楊與夏喬安聊起這個話題的時候,律就差不多已平穩步入了孕中期。柏長官剛剛開完一個中高層蟲才能參與的會議,等大會開完,律所在的層級還要再單獨開個小會,反倒是最上層的將領們暫時閑了下來。柏楊就溜達到中高士官家屬接待室里,找正在這里等著接律的夏喬安嘮嗑。“為什么?”夏喬安面前開著三塊懸浮屏,他一邊反問一邊手上不停。那前兩塊懸浮屏看著都還十分正經,一張上顯示著他專業課的作業模型,第二張上則是導師交給他試手,讓他自由發揮做的一套區域性戰力規劃案。柏楊逐一看完前兩張,正要感慨當代青年蟲才真是忙碌,又要爭分奪秒的趕作業又要被導師抓著做實訓,他目光掃到第三張,端詳了一下,反應過來那是個廚房遠程監控窗,驚了:“當然是因為你從律有蛋起就對他看得那么緊,一副風吹草動都要緊張不行的樣子,說實話,以為你會讓他停止工作,干脆就在家里度過整個孕期的蟲不在少數——你這最后是什么?你在監控你家廚房?”“廚房里燉著營養湯和甜品,都是星外的食材和餐譜,不能全丟給智能家政機器去做,我就開個窗口隨時看兩眼,每隔一會通知機器去調整cao作。”夏喬安率先回答了柏楊的后一個問題,恰好他第一塊分屏上的作業也終于收尾,他迅速撤銷一塊屏幕,伸一個長長的懶腰。他這才回答了柏楊的前一個問題:“我緊張律,是怕他會為了不讓我cao心,隱瞞他的感受,讓我不能及時知道他的難受,但這跟想讓他因為懷孕就徹底呆在家里是兩回事情。”柏楊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雄蟲遠程下廚的cao作,忍不住對那個監控窗口看了又看。隨著夏喬安回答起他第一個問題,他的視線就又轉了回來,收斂了幾分不正經,認真地盯著夏喬安:“星內的大多數雄蟲都還是覺得,雌蟲有蛋是榮幸,是福氣,這期間一切以蛋為中心才是真理。”“蛋是很重要,每一個小家伙都來之不易。”夏喬安坦然迎著他的目光,輕輕聳了下肩膀,“可我家雌蟲也很重要,孕育幼崽的對象也非常重要,如果律主動說他想要休息,又或者醫院告訴我們他最好是休息,那么我們就會遵從他的意愿,遵從醫囑好好休息,可只要他覺得自己還可以繼續工作,并且工作強度也控制在醫生給出的最大強度之下,那我當然也不會阻攔——簡單來說,就是我們家以孕雌意愿和醫生囑托為優先。”柏楊聽完,笑了:“你真是越來越有星外雄性的做派了。”“這又不是壞事。”夏喬安戳了戳廚房監控窗的邊框,看不具備實體的窗口在他指尖變作星星點點光粒,嘆了一大口作秀意味更多的氣,“我家寶貝覺得他還可以繼續敬崗愛業,我也就只能勤勤懇懇關注他身體,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