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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又笨拙,卻不妨礙他早已訓練有素的身體反應。在其他四蟲目瞪口呆的注視里,律面朝向夏小少爺,顯然已經認出了來者是誰,卻一點要起身按著禮數迎接雄蟲的意思都沒有,反倒好整以暇地坐著看夏喬安靠近。“律。”蘭心急如焚,又不敢大聲提醒,怕顯得好友更加“無法無天”,只能悄悄從背后小幅度推蟲,“快起來。”然而對于離沙發已經沒多遠的夏喬安來說,蘭的動作再怎么“悄悄”,也不可能真的避開他的眼睛。“拉不起來的。”夏小少爺很有經驗似的搖搖頭,對律的失禮仿佛并不在意。打從掛斷通訊前,聽夏小少爺說了那句“我知道了”起,溫就感到哪個地方隱約有些違和,不過由于那時緊接著,他們的注意力就都被律的“定向聲控”帶跑了,那違和感便沒被他深想。這時候聽見夏喬安用包容口吻很有應對經驗般這么說著話,起先忽略掉的違和感去而復返。溫意識到了是哪里不太對。小休息室總共也沒幾步路,夏喬安很快走到律跟前。眼見律在雄蟲都站定到身前了后還十分“消極怠工”,一點要動彈的意思都沒有,葉和蘭一樣糊里糊涂,憂心忡忡。因為葉還惦記著自己之前直呼夏喬安大名這回事,他知道許多世家雄蟲都不喜被低階雌蟲直呼姓名,會感到遭受了冒犯,再加上他還是律的隊員之一,萬一雄蟲由此發作,完全可以理直氣壯的遷怒律,認為是律平時管教不嚴,甚至在外敗壞了雄主形象,才讓雄蟲在下屬面前都威信不足,不夠受尊重。葉就比蘭還要更緊張一點。他怕自己的“冒犯”和律這會的“無禮”疊加在一塊,讓夏小少爺變成了一顆只是暫時還沒完成蓄力的蟲形炸/彈,對方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驟然爆發。就在葉尤其擔心忐忑的注視里,“不定時炸/彈”低頭看了他“無知無畏”的隊長兼好友片刻。律緩慢眨了兩下眼睛,腿還是沒動。但他伸出了手。坐著的雌蟲將兩條手臂都朝前抬了起來,伸向站在他身前的雄蟲,他方才還十分平靜的“面具”像破開了一條口,漏出一點平日里鮮少為他蟲所知的面貌,看上去正對某事充滿期待。夏喬安就沒忍住地笑了一下。顧及著律日后的隊長威信和臉面問題,他才沒故意放置對方伸出的胳膊,再多逗對方一會,逼雌蟲把眼下所尋求的東西親口說出來。他只俯下/身,輕車熟路的將自己的手臂穿過了雌蟲腋下,邊感受著屬于對方的那雙胳膊一碰到他脖頸就繞過去抱緊了,邊托穩對方后腰和膝彎。夏喬安一把把律從沙發上抱了起來。隱藏了撒嬌精屬性的雌蟲被熟悉的體溫所靠近包裹,腦袋非常熟稔的挨上雄蟲肩膀,都要心安理得的閉上眼睛了。夏喬安從律睫毛掃過自己頸側的次數判斷出雌蟲是睜眼還是閉眼,托在對方后腰上的手伸上去,拍拍蟲后背:“再撐一下,回去再睡。”“再睡一下……”隱藏屬性已被完全激活的律睡眼朦朧地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室內其他四蟲在刺激過大之下的錯覺,他們總覺得,律這會的聲音聽著都不太一樣了。這個從聲線到腔調都有了神奇變化,黏糊糊軟乎乎的家伙是誰啊?!這還是艦船上那只趕在隊伍返程解散前,抓緊最后兩個航行日兩日制霸訓練場的蟲嗎?!然而“黏糊糊”、“軟乎乎”的家伙暫時聽不到他們的內心吶喊,他非常安逸的掛在了全宇宙最能令他安心的地方,一晃眼的功夫,就又睡著了。“今晚麻煩各位照顧他。”夏小少爺身上多了這么大一個等身掛件,竟還無損他的風儀,他非常客氣的又與律的隊友們道過別,再才朝門口方向走,“我進來的時候已經提交過申請,律我今晚就帶走了。”有那么一瞬間,蘭覺得他們像是目送家中幼崽被帶出去過夜的家長,心生出了微妙的長輩角色定位感。第五十三章有關“自家幼崽被帶出去過夜”,當然就只是一個完全脫離了實際的幻想。當事蟲早過了能被稱之為“幼崽”的年齡階段,這會頂多是酒精攝入過量,思考能力和行動力都得到了砍半式下跌,那正有限運行的大腦里大概就還記得一件事和一個特定目標——請自己的所屬對象把他來接走。夏喬安。“好了,別蹭。”夏喬安略微偏了下頭,這動作完全發自身體的條件反射。律之前在宿舍樓棟內時似乎是這的睡著了,不過這會,由于夏喬安已經抱著蟲走出了樓棟,是正行走在前往宿舍區附屬停機坪的路上,夜晚外間的冷空氣把雌蟲給叫醒了一點。醒也沒醒完全,只是模模糊糊恢復了一點行動力,律在懵懂間覺出有些涼,下意識就想往更溫暖的位置縮。然而一大只雌蟲本就已是被滿懷抱了起來,饒是夏喬安比起普通雄蟲來說身材已算是優越,個高腿長手臂也長,可再怎么身量頎長,他也不可能進化成普通體型的兩倍乃至三倍大。他一雙手臂能圈出的懷抱空間是有限的。律貼著雄蟲的胸膛探索了一會,約莫也發現了自己并不能繼續往“溫暖源”里深入,是沒法嵌入到對方身體里去的,于是他就也轉變策略,只努力把腦袋繼續往深了埋。被雌蟲努力“深入”的地方是夏喬安的肩頸。長身外套沒被追求風度的夏小少爺嚴謹扣上,是敞開的,它前襟處是向外翻折的翻領,露出里面顏色較外套稍淺的襯衣。眼下,先前平整有型的衣領已經左右迥異——右邊的領子尚還保持完好,挺括有型,被律靠著的左邊則已經委屈巴巴的皺了,還被雌蟲磨蹭得翻卷起來。雌蟲正在試圖把腦袋鉆到衣領里去。肩頸一線的皮膚敏/感,越靠近脖子的部分越怕癢。夏喬安感覺他像正在被一顆溫暖的毛球拼命蹭,對方的“長毛”隔著衣服掃著他癢癢rou,甚至是直接掃到了就露在外的皮膚部分,偏偏他還避無可避,也不能就地撒手,讓這正全靠他帶著移動的蟲丟在原地自己走。他不輕不重的口頭制止收效甚微,雌蟲自顧自繼續“sao擾”行為,一點也沒有平日令行禁止的乖巧。“……”還能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