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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讓雄蟲久等,律覺得這個因果關系不能成立。他正要接個“但是”,繼續申明觀點,然而他家小少爺根本不給轉折機會,當機立斷截走了話頭。“高興就夠了。”夏喬安不容置喙地說。他伸手過來牽蟲:“我也高興,不過你要是繼續計較下去,我可能就要慢慢開始不高興了。”后面這句話被夏喬安說得輕描淡寫的,他側過臉來看律,少年面龐上帶著笑影,好像隨口開了句玩笑。但律沒把這當做玩笑對待,立馬閉了嘴。在雌蟲心里,“雄主不高興”還是比其他事項都要更恐怖一些。“現在我們能結束‘久等’的話題,一起回休息室了嗎?”夏喬安晃晃兩蟲剛牽好的手,問。想著雄蟲從隔壁艦船回來后恐怕都還沒有休息,是直接過來等自己了,律壓下因為“晃手”這個動作冒出的一點奇異感受——這是個相當孩子氣的動作,由真正身處少年階段的雄蟲做出來還好,可它好像不該出現在十年后的成蟲身上。他迅速點頭,就要跟夏喬安一起往休息室方向走。后方有蟲弱弱出聲:“那個,隊長……”“……”陡然意識到自己忘了什么的C組隊長駐步,轉身,“C組進入自由活動時間,解散。”之前礙于沒得到解散指令,跑不掉,只能在后方被迫看完整場“秀恩愛”的四蟲如蒙大赦,集體在內心松了口氣,面上還不敢太明顯。整齊劃一的敬完禮后,他們這才小心越過了這顯然是要慢慢往回走的一對蟲,然后用卡著“失禮”邊緣的極限速度飛快走了。走廊盡頭隱約有放輕了聲音的悄悄話飄過來——“我之前怎么會覺得隊長感情前途堪憂……”“也許是有了這次救援契機,忽然就意識到了隊長的好?”“之前我們拿流言說事的時候,隊長不也差點發脾氣……”“……”再往下,遠去的幾蟲又說了什么,就聽不清了。夏喬安沒忍住地笑了一聲,笑得律默默在心底估算起自家隊員滿以為能放心說話時的“安全距離”,正思索是不是該給他們加增強五感的訓練菜單了,就聽雄主問他:“原來你之前還差點發過脾氣?”律被這一問中斷思路,順著回想了片刻,才想起來,隊友們說的應該是鬧出雄蟲“虐待”他出氣消息時的事。想起自己那會的笨拙應對,律垂下眼皮應了一聲。那會,他連從自己這里發散出去的流言都沒能及時發現并遏制,隊友們還對雄主誤解頗深,雄蟲一個小行動都會被他們往帶著惡意的方向曲解。當隊友們又一次擅自揣測了夏小少爺的意圖,還腦補起了夏喬安“不可告蟲”的目的時,饒是知道他們是出于好心,追根溯源是關心自己,律也忍不下去,不能再放縱他們瞎想,罕見強硬的請求……不,要求他們停止了這種行為。“我那時候的表情可能確實不太好看,對他們直接說,假如對您的行為有任何疑問,大可直接把疑惑說出來,先與我對質,聽聽我的真實體會和想法,而不是先入為主的覺得我是‘受害者’,把您的所有行為都往壞了想。”因為感到被雄主牽著的爪子被輕輕捏了一下,知道夏喬安是對自己的“發脾氣”有些好奇,律組織了一會語言,將當時情形粗略復述給雄主聽。“……雖然只能用這種方式替您維護聲譽,但在那之后,他們胡思亂想的次數似乎是少了一點。”復述完,律還附贈了一份自我反省。他只給自己當時的應對打了個五十分。而夏喬安覺得這分數有失公正。“我覺得你值得打九十分。”夏小少爺評價說,“十分扣在自我評價過低上。”然后就和截了雌蟲話頭,之前不給他“但是”的轉折機會一樣,夏喬安這回也沒讓律提出異議,相當專橫獨斷的徑直帶蟲回了休息室,等律簡單做過清洗,又換下那身巡航時專用的防護服,兩蟲就可以再一起出門,去往艦內餐廳。夏喬安的外套早已被律親爪修復好了。明明十年后的時間節點里,律經常也會做這類修補工作——主要見于兩蟲過分激烈的“運動”后。十年后的夏小少爺偶爾看見雌蟲手動修復被他倆攜手“摧殘”過的衣服,還會試圖制止,說家里明明就有智能管家和家務儀器,這種瑣碎的事交給智能家電去辦就好了,不必費時費力的自己動手。但這回,夏小少爺仿佛是難得閑心大發,在律整修他那件外套不僅不制止,還饒有興致得湊到了一旁,從側邊抱住蟲,將下巴擱到律的肩膀上,頗具耐心的看著,在旁邊當了個安靜的觀眾。律反倒因此不自在了好一會,總想把雄蟲勸走,說自己正在做的事瑣碎無聊,夏喬安完全可以用這事情去做點更有意義的事。夏小少爺非但沒被他勸走,還仗著“地理位置”十分優越,偏頭就sao擾了下他的耳朵。“這話有點耳熟。”磨蹭著他蟲耳廓的夏喬安說,“怎么像我以前勸你時經常說的?”在跟雄主有了更進一步的親密關系之前,律從來不覺得耳朵是他的“死xue”,但可能是夏小少爺有毒,但凡是被對方看中,有意想要戲弄的地方,都像皮下神經元一下增生了三倍,還集體朝表皮層搬家,讓一個最輕微的感觸也能被放大數倍。耳廓上的觸感與細微瘙癢實在無法忽略,律的手都輕輕哆嗦了一下,差點把傳統又古老的細針戳進自己爪子里。他大概也只剩聲音還是平穩的,回答說:“我能夠親手修補您的衣物,這件事對我來說不算瑣碎無聊,但您只是在一旁觀看我做瑣事,我擔心您會覺得無聊。”夏喬安沒漏過雌蟲差點給自己上“針刑”的一幕,不敢繼續鬧他了,老實把距離拉回安全范圍內,安分抱著律。“那你就擔心錯了。”他有點懶洋洋地說,“我也是才發現,我看你認認真真為了我做些瑣事這事,一點也不無聊。”中間那句話被說得宛如繞口令,得回頭重新捋一遍才能確定沒接受錯信息。律剛找回流暢節奏的手不由頓了一瞬,他微微側下了腦袋,正好看見夏喬安靠在他肩上的半個側臉。哪怕只有這一半側臉,也能看出雄蟲輪廓出眾,那被打著卷的碎發蓋住些許的額頭弧度如同精雕細琢過,從律稍高于夏喬安的視角看下去,雄蟲的睫毛不僅濃密,像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