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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錦鉞這點上出奇地堅決,他盯著秋醒,強忍著氣憤和憋屈,“為什么要一直替秦思說話?他甚至想弄死你。而我做的都是為了讓你安全,怎么就不明白。”“我不明白?”秋醒眼睛紅了。他忍了那么久的,從昨晚忍到今晚的種種,那些他不想提起,想要自己拼命消化和忘記的事情,順著寧錦鉞的話,重新翻騰起來。秋醒也在說服自己,寧錦鉞是為了他好,是愛他,只不過方式用錯了,手法過于極端,然而他的出發(fā)點是好的。可無論如何,秋醒都說服不了自己,他認可不了也接受不了這樣的“愛”。“寧錦鉞,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你就是這樣愛的嗎?”秋醒頓了頓,調整了呼吸才能把接下來那些話說出來,“你跟秦思串通把我從光億擠走,再讓仇放簽我,讓我一舉一動都在你的監(jiān)視下。你離間我跟寧錦銘,把我身邊的朋友悉數趕走,張來、劉巍,現在是陳博燃。”寧錦鉞一時無言,可能慌亂到了極點,反而一絲情緒都不愿意流露:“你可以完全依靠我,不需要別人。”“依靠你嗎?你覺得為什么秦思要曝光我,甚至想置我于死地?如果不是你打著替我‘報仇’的旗號把他逼到了絕境,他怎么會這么對付我?我又做錯了什么?”“寧錦鉞,我的生命是因為你才受到的威脅,不是秦思,你明白嗎?”秋醒說完已經承受不住地垂下頭,用手捂住臉。說出這些話,讓他感覺有些呼吸困難,太cao蛋了,寧錦鉞真他媽太不是東西了。秋醒真的發(fā)火了,又傷心又生氣,寧錦鉞覺得有些東西在失控,讓他想起下午的夢境。秋醒總是哭,明明自己做得很多事都只是為了他好,從光億把他簽出來是,對付秦思也是,他為什么還要哭得這么悲慟,為什么總是像站在大雨中。特別是秋醒最后那句話,讓寧錦鉞看到那只白鶴的翅膀似乎已經張開,在躍躍欲試。他撐起身來,抓住秋醒的手腕,把手從他臉上拿開,垂著眼睫,一臉落魄看著秋醒的眼睛:“那你什么意思?你想怎么做?你后悔了是嗎?”“轟隆”一聲驚雷,落在離他們很近的地方。秋醒瑟縮一下,他現在無法回答寧錦鉞這個問題,他亂成了一團。他不想后悔,只是現在已經不知道兩人接下來該怎么走下去,只能逃避地想,如果自己沒有感情用事,早點把寧錦鉞看透就好了,那樣就一切都可以挽回了。“秋醒,你說啊。”寧錦鉞心慌意亂,越是害怕他就越是急切地想要從秋醒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需要秋醒告訴他,他沒有后悔,也不會后悔。然而秋醒只是喃喃道:“我不知道。”寧錦鉞抓著他的手用了力,慌亂和無助再也無法隱藏:“你怎么能不知道?你不能不知道,你不要后悔,你不準后悔。”秋醒承受不住寧錦鉞這樣的表情,他用力掙開寧錦鉞的手,慌不擇路往樓上跑。總是這樣,他總是因為寧錦鉞傷心難過而心軟,秋醒知道寧錦鉞能把他逼到今天這種地步,完全是他自己縱容的。秋醒剛轉過樓角,就聽到寧錦鉞喊他的名字,他腳步頓了頓,寧錦鉞并沒有跟來。緊接著一陣“稀里嘩啦”,家具擺件摔到地上的聲音。秋醒悶頭跑回了房間,關上了門。這場大雨終于在凌晨時分停了,還有淺淺的雷聲,睡夢中好像枕邊人淺淺的呼嚕。秋醒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半睡半醒間習慣性伸手磨摸了摸床的另一邊,是空的,也是冷的。他從夢里驚醒過來,他一個人睡著,寧錦鉞沒有回房間,繼而又想起兩人的矛盾。他到底該怎么辦?帶著這個問題,秋醒失眠到了天亮。一夜風雨過去,天氣又變好了,昨晚秋醒沒有拉遮光簾,此時陽光透過紗簾透進來,照亮了整間屋子。秋醒不想起床,不想去面對這種進退維谷的現實,然而他沒記錯的話,今天他還有個節(jié)目要錄制。房門輕輕響了兩聲,外面是寧錦鉞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起床了嗎?要不要吃早餐?”秋醒“嗯”了一聲,算是應答。他從床上爬起來,去衛(wèi)生間洗漱,從鏡子里看到自己一張同樣充滿疲憊的臉。他洗漱后,用啫喱抓了抓頭發(fā),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這么明顯的黑眼圈,不知道一會兒化妝師能不能遮住。秋醒打開房間門,卻發(fā)現寧錦鉞就站在門外,手里端著早餐。他低頭看了一眼,都是他平時喜歡吃的。說起來,每頓趙姐擺上桌子的菜式無一不是他喜歡的,家里吃的用的也都是他習慣的牌子,連整棟房子的裝飾也都是他喜歡的風格。在這些方面,寧錦鉞一直遷就他、順從他,好像只要自己高興了、滿足了,他就能同樣高興滿足似的。秋醒鼻子一陣發(fā)酸,他吸了一口氣:“去樓下吃吧。”寧錦鉞似乎有些難為情:“樓下趙姐在打掃。”說著從秋醒身邊側身進門,把紗簾拉開,把餐擺在飄窗上,秋醒也重新坐到飄窗上。上次他們在臥室用餐時,寧錦鉞非要喂他,秋醒不僅配合了,還從這種rou麻的行為里感受到了很多的甜蜜。在這個房間里,他們發(fā)生過最多的親密互動,用最羞恥的方式挑逗過對方,也說過最多的綿綿情話。秋醒一邊吃著,一邊覺得喉嚨很哽,海鮮粥和濃情蜜意時的甜蜜以及甜蜜背后的謊言和欺騙一樣難以下咽。寧錦鉞就坐在一旁看著他吃得很緩慢,問道:“是不合胃口,還是沒什么食欲?”秋醒搖了搖頭:“你吃了嗎?”“吃了。”也許是因為秋醒主動關心了他一句,寧錦鉞一直緊繃的神情緩和了不少,他輕輕喊了一聲,“秋醒。”秋醒抬起頭:“怎么了?”寧錦鉞看著他,一動不動,深邃的眼顯得更深,千言萬語從這雙眼睛里流露出來,然而他張了張嘴,只是說:“沒什么,只是想叫叫你,秋醒這個名字很好聽。”秋醒難以忍受低下頭,他討厭寧錦鉞這樣。他像是一個妖怪,在一片廢墟里建起一幢幢華麗的海市蜃樓,試圖用一些溫柔美好的幻象去掩蓋那些丑陋而殘酷的現實,反正讓秋醒繼續(xù)沉迷,把秋醒徹底變成迷失在幻覺里的可悲人類就好了。秋醒很快吃完,端著碗筷下了樓,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