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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金色的陣紋倒映在他們眼中,讓他們的眼中溢滿華彩。那是何其壯觀的一幕。巨大的花朵籠罩了大半個永夜城,那離地而起的花瓣橫跨無數(shù)條街,一眼望不到盡頭。復(fù)雜而玄奧的陣紋在那花瓣上流淌,璀璨、華麗,似無數(shù)流星的交織。人站立其中,就像站在一場巨大的幻夢里,看著那陣紋從自己身上流淌而過,一伸手,卻什么也抓不住。播報聲響起時,絕大部分人都沒有回過神來,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從那特殊的編號中窺探到了真相的一角。林硯東睜開眼,抬頭望向了遠方。編號A10062,那是肖童。“判決如下:”“現(xiàn)行律法存在漏洞,無法有效存續(xù),故予以廢除。在編玩家A10062作為典獄長,于理同罪,故剝奪其典獄長職位,打入清業(yè)程序,受百年刑罰。”“典獄長職位暫由烏鴉先生代替,同時推行新法。初稿已收入庫中,不日便將完善發(fā)行,撰稿人:A10062肖童、A28377林硯東。”“以上結(jié)果公示永夜城,播報三遍。”話音落下,熟悉的開始飄蕩。系統(tǒng)繼續(xù)用一成不變的電子音繼續(xù)宣讀審判結(jié)果,而永夜城的玩家們,各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他們面面相覷,急切地想要從身邊的同伴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復(fù)。這是怎么了?那位典獄長審判了自己?推行新法?新法是什么?為什么撰稿人是肖童和林硯東兩個?這跟林硯東又有什么關(guān)系?種種疑問在玩家心中生長,尤其是就站在林硯東四周的玩家,各個都伸長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所有視線匯集之處,林硯東仍然保持著大陣剛觸發(fā)時的姿勢,雙手合十。可他的神情不同了,那神情里有哀戚,也有欣慰、喜悅,種種復(fù)雜情緒混雜在一起,最終變成淚水從眼角滑落。淚水很快被陣法的力量蒸發(fā),可附近的玩家看到了,心里莫名一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該恨林硯東的,可此時此刻他捂著心口,卻只覺得悲傷。下一瞬,花瓣合攏的速度忽然加快,所有佩戴惡鬼徽章的玩家身上都泛起微光。“快看!”“徽章被收走了!”泛起微光的正是惡鬼徽章,它像是被陣法的力量包裹著、吸引著,從玩家身上離開,被帶向了那合攏的花瓣里。無數(shù)的惡鬼徽章,化作無數(shù)的流光,都離玩家遠去了。林硯東閉上眼,低下頭,將雙手交疊著按在胸口,嘴角溢出血來,腳步卻像釘在地上,紋絲不動。那繚繞的怨氣終于還是淹沒了他,怨氣沖天如風(fēng)暴,越是強盛,金光流轉(zhuǎn)的法陣之花就越璀璨。遠處,肖童仰頭看著,那光同樣倒映在他的眼睛里,泛起漣漪。“謝謝。”他說。“不客氣。”K喝了一口紅酒,品著那紅酒香,道:“也感謝你們給了我一個好故事。”肖童最終將他和林硯東的故事凝成一個記憶光團交給了K,過去的故事太長太長,他已經(jīng)不想再講一遍了。好在這個故事終于到了盡頭。再見,永夜城。金色的花瓣終于徹底合攏,所有符文交匯的剎那,花瓣化作星點飄散,連帶著里面包裹著的所有惡鬼徽章,以及陣心的那一縷怨氣,全部消散。在正午最炙熱的陽光下,永夜城下了一場金色光雨。大雨傾盆,光點穿透玩家們的身體滲入大地。那些已經(jīng)做鬼的玩家們,又驚又喜地看著自己重新恢復(fù)的人身,忍不住失聲痛哭。哭聲、歡呼聲成了此間的主宰,紅榜小隊的玩家們、孟真、燕云,等等,此時此刻,無論是什么立場,都情不自禁地發(fā)出一聲嘆息。靳丞亦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唐措身側(cè),兩人并肩而立,一起送了他們最后一程。第258章慶典(三十九)金色光雨停歇時,陰歷七月十五的鬼節(jié)也到了。因為靳丞已經(jīng)用十二樂章將慶典結(jié)束的時間挪到七月十六,切斷永夜城通往人間試煉游戲的路,所以這鬼節(jié)就變成了慶典的最后一天。惡鬼徽章沒了,數(shù)萬玩家死里逃生,只余慶幸。其余的玩家們也都在這一波又一波的大起大落里耗費了過多的精力,驟然放松下來,疲乏叢生。什么慶典游戲,此時都變得不再重要,就連獎勵蘋果也失去了它的吸引力。種種因素之下,永夜城竟透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散漫與悠閑來,到處都是懶洋洋坐在街邊的玩家,更有許多人回到住所倒頭就睡,管他黑夜還是白晝。更重要的是,林硯東和肖童也給他們的心里留下了太多的疑問。林硯東頒布了惡鬼徽章,可最終結(jié)束這一切的也是他。肖童作為典獄長一直是個讓人忌憚和害怕的存在,卻也是他自我審判,甘愿受百年刑罰,留下了一部新的。的具體內(nèi)容是什么,玩家還不知道,可既然林硯東都已經(jīng)用生命挽回了自己的過錯,必定不會再留下什么禍害人的東西,那豈非自相矛盾。是非、愛恨,所有的東西在這一刻都變得模糊起來,令人迷茫。唐措?yún)s敏銳地捕捉到系統(tǒng)播報里跟以往不同的一點,“A10062肖童、A28377林硯東,烏鴉先生的手筆。”在以往的播報中,是從來不出現(xiàn)玩家姓名的,可這一次不光有編號,還貼心地給了人名。而且林硯東奪舍苗七后,頂?shù)氖敲缙叩纳矸荩罄飬s還原了他本來的名字,背后cao作的人除了烏鴉先生,不做第二人想。靳丞也想到了,但他可不想在此刻跟唐措談?wù)撃莻€sao包的情報販子。眾目睽睽之下,他抬手攬住唐措的肩,整個人從背后往他身上這么一掛,下巴恰好擱在他肩上,歪著頭,近距離看他:“你男朋友快掛了,確定還要跟我討論別的男人嗎?”唐措抱臂,“所以你不去躺著,為什么還要跑出來?”靳丞眨巴眨巴眼睛,“我給林硯東送終啊,這是禮貌。”唐措:“。”你怎么不順帶給自己送。腹誹歸腹誹,唐措還是第一時間把靳丞帶了回去,怕靳丞太累,于是就選擇坐公交。一輛二層的紅色觀光巴士,靳丞掛都快掛了,還非要坐在上面吹風(fēng)。唐措陪著他到了上面,空蕩蕩的巴士里只有他們兩個,隨便找個位置坐,都極其顯眼。路邊的玩家看到他們,都不禁給他們行注目禮,回頭率百分之兩百。不過靳丞樂意,唐措也就隨他去了。兩人從中心區(qū)出來,卻沒回C區(qū),和之前做的一系列慶典游戲給的點數(shù)獎勵足夠高,讓他們直接從C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