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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們默認的事實。可有誰真的上去過嗎?好像沒有。良久,冷繆從思索中回神,說:“你太悲觀。”“也許吧?!睒s弋露出一絲苦笑,隨即又正色道:“未雨綢繆也不是壞事?!?/br>最終,冷繆還是答應榮弋去盯著鄭鶯鶯。榮弋的委托是一方面,冷繆自己對鄭鶯鶯和無名之匕也有點興趣。而榮弋則再次來到G區(qū)門口,望著監(jiān)獄寬大的鐵門,卻遲遲沒有進去。他在猶豫,雙手握著拳,看起來還有點緊張。時間不知不覺間過去很久,他還是沒能跨出那一步,反而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他拉好窗簾,關好門,拿出一張黑色的類似請柬的卡牌,在虛空中敲了敲。明明是敲在空處,卻有實質(zhì)的聲響,“篤、篤?!?/br>他等了片刻,一扇銀白色的刻著復雜迷宮圖案的門便出現(xiàn)在他面前。推門進去,里頭是一個擺滿了書架的圓形空間。正站在梯子上整理書架的K回過頭來,熟稔地跟他打了個招呼。瞥見他略顯凝重的神色,問:“是什么事讓堂堂時間掌控者都露出了這種表情?”榮弋沒有回答,他徑自走到了中央的巨大棋盤邊,低頭看著上面的棋局走向。K慢條斯理地從梯子上下來,揮手召來一壺熱茶,親自倒了一杯,隔空送到榮弋面前,“坐吧?!?/br>話音落下,一個蒲團出現(xiàn)在榮弋腳邊。榮弋接了茶,在蒲團上坐下,兩人隔著巨大棋盤遙遙相望。榮弋這才開口,道:“我在林硯東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br>K:“嗯?”榮弋:“你跟肖童做交易的時候,確定把該隱瞞的消息都瞞住了?”K輕笑,“你懷疑我嗎?”榮弋蹙眉。林硯東身上的變化是進入G區(qū)后才有的,要么因為肖童,要么因為G區(qū)的副本,反正跟肖童脫不開關系。而無論放出深紅的事情林硯東有沒有插手,他被殺回G區(qū),一定有故意放水的成分。他故意到G區(qū)去,身上又出了那樣的變化,顯然有所謀劃。“那筆交易都已經(jīng)過去三四年了,你翻什么陳年舊賬?”K給榮弋倒茶,自己喝的卻還是酒,烈酒,就得大口喝。抬手抹掉唇邊沾到的酒液,他繼續(xù)道:“我做交易的時候,按照你的要求,隱去了你的名字和屠神小隊的事情,肖童知道的就只有那條規(guī)則。肖童應該相信了,所以這三年來一直在找接班人,剛開始是靳丞,現(xiàn)在是鄭鶯鶯,他是真的打算離開永夜城。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覺得他跟林硯東是一伙的嗎?雖然兩人是舊相識,但矛盾也不是一般的深,那是幾十年都無法斬斷的舊怨,否則也不至于十年不見面?!?/br>榮弋:“現(xiàn)在他們又見面了。”K聳聳肩,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說林硯東身上有熟悉的氣息,是屠神小隊的誰?”榮弋:“我不能確定?!?/br>K:“要不要來打個賭?”“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睒s弋陡然嚴肅起來。“嘖。”K無趣地喝了口酒,抿著酒香,他搖晃著酒杯微微瞇起眼,說:“你們一有事就怪到我一個情報販子的頭上,實在是不太好。林硯東那樣一個老狐貍玩家,想要知道屠神小隊的事情,自然有他的辦法,譬如——”“譬如?”“譬如言業(yè)啊。她能占卜到二號樂章在你這里,為什么不能占卜到屠神小隊的事情?占卜師是不可以對占卜結果撒謊的。她再恨林硯東,也只能說真話。”第158章裁決之劍(五)談話的最后,K告訴榮弋,“林硯東應該快出來了,就在這兩天。想要知道他在G區(qū)究竟做了什么,去試一試他不就知道了?二號樂章在你手上,只要金色樂章不被人獲取,你就立于不敗之地。”榮弋道:“我試過了,他不會輕易上鉤?!?/br>“那還有苗七?!盞笑著,身子往后仰,背后便出現(xiàn)無數(shù)個軟蓬蓬的抱枕將它接住。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道:“那個倒霉蛋肯定出事了,無道的事情后我仔細排查過各區(qū),再結合他失蹤的地點,你要找人的話,著重在D區(qū)和E區(qū)的交界處,靠東南方向。我們就賭一賭——林硯東到底還有沒有心?!?/br>榮弋了然。苗七出事,背后的人多半想針對林硯東,林硯東肯不肯為苗七做讓步,這是個未知數(shù)。思及此,榮弋又問:“疫苗研究所的那個計寧,你接觸過嗎?”K笑了,“早跟你說別一有事就懷疑到我頭上,你這樣我會傷心的?!?/br>榮弋面無表情,不想再與他開玩笑,遂起身離開。可他剛轉(zhuǎn)身,K忽然又問他:“你真的不打算先把樂章用掉嗎?”榮弋斬釘截鐵一個字,“不。”K撇撇嘴,真是無趣。時間如流水,很快就到了林硯東出獄的日子。這幾天肖童都沒有去見林硯東,那天他問林硯東進是為了什么,林硯東回答他:是為了更好地活著。這跟許多年前的答案沒有什么不同,林硯東還是那個林硯東。肖童站在塔樓上目送他離開,不知不覺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那是他父親的葬禮,掛滿白幡的大帥府里,擠擠挨挨都是前來吊唁的客人。林硯東穿一身月白長衫,一聲不響地站在角落里,可依然有許多人因為他的存在而竊竊私語。一個戲子,實在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急匆匆歸國的肖童連圍巾都來不及卸下,就趕去了靈堂,進門的時候剛好與林硯東擦肩而過。那時肖童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終于死了的混賬爹,便沒放在心上。后來再見到他時,他在西苑的戲臺子上唱戲。大帥府是征用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宅院改建的,這戶人家從前做過官,家里不僅寬敞氣派,還專門建了個戲臺子。那天晚上肖童失眠,隱約聽見遠處有唱戲的聲音,就循聲走了過去。后來大哥跟他說,父親夸過他戲好,所以請他來再唱幾段,告慰亡靈。夜半的戲臺上,一個看客都沒有,只一盅沒人喝的酒,和臺上的戲子。肖童素來是個大逆不道的,自顧自在臺前坐下,搶了他爹的酒喝。那一年肖童十七歲,林硯東卻已有二十五。二少爺年輕氣盛,又喝了幾年洋墨水,自詡眼界開闊、思想超群,可在林硯東面前,總有種還是孩子的氣短之感。他原以為自己受的西式教育,也更愛開明自由的西方,平日里一見那些穿長衫、馬褂的就覺頭疼,更聽不了“之乎者也”,唯有林硯東是個例外。他身上自有股文人風雅,不上臺時愛穿長衫,有時戴副眼鏡,手不釋卷。如果非要用一個字來形容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