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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獄長肖童起身應付前來G區找林硯東的榮弋和冷繆時,靳丞在跟深紅吹唐措的彩虹屁,吹到對方吐血。“唐措進入副本的那一刻,就已經定了你的死期。你都要死了,難道真的不想再拉幾個當墊背的嗎?譬如,崇延章背后到底站著誰。”深紅被捆著,靠在包間的墻壁上,閉目不答。靳丞苦口婆心:“不要有僥幸心理,唐措手上還有烏鴉先生的羽毛,他就是隨便玩玩,丟一條命,也能把命匣找出來。”聞言,深紅終于睜眼,嘲諷地看著靳丞,說:“你把那個小姑娘殺了,我就告訴你。”靳丞反問:“為什么不殺江河?”深紅:“你應該去問他,如果我死了,那個小姑娘也死了,他跟著的所有人都死于非命,他會不會還有勇氣活著。”靳丞:“真毒。”“過獎。”深紅一笑,就牽動傷口。目光瞥向旁邊掛著的點滴瓶,她覺得可笑之中還夾雜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佩服——靳丞大約是個天才,才能想出用點滴瓶給她輸治療藥劑的法子,既能在痛苦中吊著她一口氣,又不至于讓她恢復太快。如果她還能動,一定殺了他千刀萬剮,以表謝意。“其實你不該恨我的,我對付你向來光明正大,你失敗,那是你技不如人。”靳丞輕描淡寫地說著讓人吐血的話,“你該恨的是把你當棋子的人,你死了,他們卻還好端端地活著,不氣人嗎?如果是我,我就是死了也得氣活過來。”深紅翻了一個白眼,她現在就能被靳丞氣死。靳丞繼續說:“我知道你肯定在想,死了以后管他洪水滔天。你寧愿把秘密帶進墳墓,也不想讓我們任何人好過。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最后的勝利者一定屬于我,區別只在于花多少時間。”深紅倒是有點好奇他的自信從何而來,“為什么?”靳丞:“因為我跟唐措絕不會像你和江河那樣,勝負未分,自斷其臂。在成為戀人之前,我們先是戰友,我可以給他的信任,大過我的命。”語畢,靳丞又笑了笑,說:“或許有一天他不再愛我,但不會背叛我。”聞言,深紅沉默著,久久沒有說話。她無法理解所謂的可以大過生命的信任到底是什么樣信任,因為她不曾擁有。不,或許她曾擁有過,但她在發現之前,就拋棄了它。對她來說信任是脆弱的,她喜歡一切脆弱又危險的東西。是蝴蝶的翅膀,是夏日里的泡沫,是男人口中的承諾。靳丞的話能信嗎?越是帥氣的男人,越有一張花言巧語的嘴。但深紅看得見他提起唐措時眼睛里的光,在那一瞬間,她竟然有點想相信他的話,并由衷地產生了一絲羨慕。這種羨慕終止于靳丞的下一句話。“但他不可能不愛我的,畢竟我人美心善又強無敵。”“你去死吧。”深紅對他說出了友好的祝愿。“那很抱歉,暫時死不了。”靳丞抱以歉意,紳士地倒了杯茶放在深紅面前,說:“所以,要不要來合作?你把幕后主謀的名字報給我,讓我能在稱霸永夜城的路上少花點時間。作為交換,我讓你親手殺他。”深紅的眸中出現一絲意動,但她終究還是閉上了眼。靳丞也沒指望一次就能說服她,“你好好想想,想好了,我答應讓你再見一次江河。”深紅睫毛輕顫,被綁在身后的手悄悄攥緊,復又無力松開。而此時的猛鬼學院,已經變成了真真正正的猛鬼學院。鋒利的爪子撓著窗戶,猩紅的眼睛躲藏在窗簾的后面,頭發纏繞樹藤,洗衣房的水龍頭里,嘩嘩地流出了腥臭的血水。天上的血月更亮了,花園里的桃樹的花苞已經開了小半,散發的光芒被月光浸染,隱約也帶上了一點淡紅。唐措回了一趟宿舍,見到了自己的五個鬼友。吊死鬼把自己吊在了窗戶上,梳頭鬼的頭發長到了兩米長,兩個病死鬼身上散發著黑色的霧氣,像是疫病在擴散,瞧著讓人心驚。溺死鬼則臉朝下地趴在破了的水床上,水流了一地,他整個鬼被水打濕了,面色青白,像一具浮尸。唐措一進門,五雙鬼眼齊刷刷看過來,就連原本背對著他的吊死鬼,都慢悠悠地轉過身來,雙眼突出地瞪著他,忒嚇人。這個時候,唐措覺得自己作為一個自殺鬼,應該割一下動脈以示敬意。不過他也沒有自殘的癖好,直接道:“剛才宿舍里藏著個活人想殺我。”鬼友們瞬間暴躁,梳頭鬼尖叫起來,頭發無風自動,聲音震得玻璃應聲破裂,“是誰?!殺了他,我要殺了他!他破壞了我的美容覺!”吊死鬼卻忽然盯著唐措手里的傘,紅著眼睛問:“校花的傘為什么在你手里?”唐措蹙眉,“校花?”兩個病死鬼也垂死病中驚坐起,“是啊,這不是校花的傘嗎,我見過她撐這頂傘!說,你什么時候認識的校花,什么時候跟她搞到一起的!”校花。唐措瞬間想到他藏在床縫里的那張寫真,再到他撿到那把傘、鬼友們的激動反應,校花一定有問題。他立刻奪門而出,奔著女鬼宿舍樓而去。可就在他抵達女鬼宿舍樓底,剛要往里沖的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忽然從頭頂墜落,就直直地砸在距離唐措一米遠的地方。勁風刮過他的鬢角,迸濺的鮮血和腦漿濺在他的雨靴上,極快的變故之后是時間被無限拉長的慢鏡頭。唐措轉頭看到地上的尸體,心臟劇烈跳動,一時間讓他的耳朵里只剩下心跳聲,眼里只有那張流著血的睜著大大的眼睛無力看著天空的臉。是照片上的校花。她是仰躺著摔在地上的,后腦破裂,四肢都摔斷了,呈現扭曲的詭異的弧度。就像一個破損的玩偶,雖然壞了,卻還是顯露出驚人的美貌。那張臉畫著淡妝,一點兒鬼的樣子都沒有,只眼睛失去了神采,變得空洞,又仿佛蘊藏著無限的哀傷。“啊啊啊啊啊——”尖叫聲打破了唐措的慢鏡頭播放,他倏然轉身,只見兩側宿舍樓里幾乎所有的鬼魂都探出頭來,黑壓壓一片,仿佛陰云籠罩。校花之死仿佛刺激到了他們,他們尖叫著、瘋狂地跑動、撕扯,歇斯底里。道路兩側的鬼火因此而顫抖,忽明忽暗,壓抑的氣氛讓唐措一度感到窒息。窒息是字面意思上的窒息,他覺得喘不過氣來,仿佛被困于一個無法掙脫的囚籠,又或是被按在冰冷的水里,沒有自由。可鬼魂們叫歸叫,卻沒有一個鬼圍上來。唐措深吸一口氣,動作利落地蹲下來檢查尸體。校花的死法跟其他的鬼都不一樣,但她又不可能是那個兇手,因為唐措雖沒追到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