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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女生跟她們也認識,那這些人去過西山路的幾率就很高了。塑料姐妹花,總是能神奇地保持明面上的友誼,一起出門玩耍。然后各自發朋友圈,互相屏蔽,再背后捅刀。別問唐措為什么那么了解,他當偵探時接過一個小案子,為了調查,假扮當事人聊了一個月的微信。熟練掌握“嘻嘻”、“嗯啊”、“不要啦”、“愛你喲”等詞匯,穿梭于七個不同的微信群,而這些都被如實記錄在他的生存評估報告里。還不如天天被狗咬。思緒回歸到事件本身,爆出虛假信息的幕后推手和動機都有了,瞧著跟西山路的事故本身并沒有關聯。但這整個靈魂公墓呈現出來的故事,與其說是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件連著一件引發了連鎖反應,不如說像一張蛛網。每一件看似不起眼的、無關聯的事都是網上的一個節點,誰也不知道它還會不會連接到其他的絲線。也許這張蛛網,就應該叫做互聯網。思及此,唐措果斷推翻了之前關于生死標準的判斷。每個人都是網上的一個節點,選取片段呈現于這個故事里,如果僅僅依靠這些去判斷此人靈魂的生死,是不嚴謹的。正如那個出現過幾次的泡泡琦,她的話很假、自拍很假,說著漂亮的場面話,透著一股自私和對他人生命的冷漠。可僅靠這些去判斷她這個人是否已經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還是不夠妥當。而且,唐措始終對手機墓碑上展示出來的信息,保持基本的懷疑。大膽懷疑,合理假設,這是一個偵探的必備素養。如果判定生死的標準沒有唐措之前想的那么玄乎,那問題就反而變得簡單了。靈魂公墓里有九十九塊墓碑,代表九十九個跟西山路事件有關的人,可除非天降隕石或油罐車大爆炸之類的事情,現代社會,怎么可能發生大規模死亡?副本要求找出三個還活著的靈魂,那就代表死了九十六個。如果反過來看呢?唐措想起了他第一次進入永夜城時聽到的話——歡迎回到永夜城。他當時就很在意,到底為什么是“回”到永夜城,“回”這個字眼代表了什么?好的猜測還需要實證,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兩個被害女生的手機墓碑,開棺驗證。可現在西山路那個被捅死的至今身份不明,游戲主播的墓碑也還沒找到。唐措是在別人的手機屏幕上看到她的直播界面的,而并非她自己的。至今為止,唐措已經查看了這些墓碑不止一遍,可現在兩個都沒找到,越難找到就越說明他的方向可能是對的。人間試煉游戲只是前置劇情,回到永夜城才是真正地活著,所以——死即是生的開端。可任務要求里有三個活著的靈魂,也就是說,還有第三個被害人。狗是不可能擁有手機的,所以暫且將之排除。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第三個被害人,再用排除法確定他們各自的墓碑。唐措確定了思路,目光也不由變得更加堅定許多。肖童看著他的變化,猜到他可能已經明悟了通關的方法,笑了笑,稍稍移開視線。如果說唐措帶給他驚喜,那么對鄭鶯鶯,便是進一步的審視了。此時的鄭鶯鶯,正面臨選擇。在此之前,鄭鶯鶯已經靠萬象再次成功混入怪物醫生的隊伍里,拿到了幾瓶藥,并暗度陳倉交給孟于飛。這里的怪物醫生們會口吐人言,遵循一定的行為套路,但智力依舊低下,發現藥不見了只會尋找、發狂,卻不會對同伴下手。鄭鶯鶯每次都裝成最弱小、神智最不清楚的那一個,他們做什么她也做什么,險而又險地混過去。孟于飛跟她配合得很好,雖不算多默契,但至少沒有搞什么幺蛾子。可就在鄭鶯鶯打算繼續這么干下去的時候,變故發生了。前頭標著304號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撞開,一個踉蹌的身影從里面摔出來,明明是很重地砸在地上,可那個年輕的大約二十出頭的男人竟還在笑。他痛苦地蜷縮在地上,想爬又爬不起來,因為他全部的力氣仿佛都快要被抽空了,全用來笑。“哈哈哈哈哈——”他就像被點了笑xue,一刻不停地笑著,臉上的表情也像是被夾子固定住,嘴角上揚,所有的肌rou都往上提,維持笑臉。可他又是那樣的痛苦,笑聲里藏著崩潰和無力,似笑還哭,于是那表情看起來就格外扭曲了。“哈哈哈哈殺、殺了我哈哈哈哈……”他看到怪物醫生靠近,眼中沒有露出恐懼,反而靠過去,向它們伸出手,卑微地祈求著:“殺了我哈哈哈哈哈殺哈哈哈哈……”怪物醫生們嘴里發出“嗬嗬”的聲音,好奇地將他圍住。鄭鶯鶯也跟過去,但她有萬象偽裝,玩家也認不出來。可無論他怎么祈求,怪物醫生們都不動手。他們收到的指令似乎就只是給玩家打針并制服所有反抗的病人,眼前這個明顯不在此列。他們不動手,男人愈發崩潰。他已經笑得快脫力了,眼睛里飆出眼淚來,樣子又滑稽又狼狽。鄭鶯鶯可以殺他,但她很好奇,如果他一心求死,為什么不自殺?永夜城早沒有了自殺禁令。突然,男人亂舞的手抓住了鄭鶯鶯的腳踝,他祈求的目光投向了這個看起來最像人形的妖怪,再次重復那些話語。熟悉的畫面,讓鄭鶯鶯不由想起了她跟江河。當初她抓住江河的腳踝,是想讓江河救她,讓她活命,可現在這個男人是為了求死。“鐺——”醫院大樓里的掛鐘發出了整點報時。怪物醫生們每隔一個小時查房,這就意味著新的查房時間又到了,病人們該吃藥了。圍著男人的怪物醫生們立刻流露出喜悅,七手八腳地將男人重新拖回病房,把他摁在床上,而后齊齊回頭看向鄭鶯鶯。藥劑在鄭鶯鶯手上。為首的怪物醫生拿出病例報告,像對鄭鶯鶯那樣宣讀他的判詞,“自閉、孤僻,不合群,建議注入微笑基因,禁止獨處。”話音落下,最晚進入病房的鄭鶯鶯才發現這里是一個多人病房。這個精神病院的病房大多是單人的,多人的反而少見。病房里一共三個床位,靠門的是狂笑的男人;靠窗的也是男的,但比他更年輕,全身上下插滿電線;中間是個女人,腹部高高隆起,像是懷孕了。這副本里還有孕婦嗎?饒是鄭鶯鶯,也不由楞了一下,但為了不暴露自己,她立刻回神,并拿著針筒和藥劑靠近了男人。該怎么做呢?“你想死嗎?”她忽然問。其他的怪物醫生都抬頭看她,眨巴眨巴渾濁的眼眸,似乎不太理解這個同伴為什么會問出指令以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