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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祭拜于望年和管家,那至少得把人尸體擺正吧。除了香灰,此處沒有別的線索,唐措便帶著齊輝去二樓找靳丞。靳丞正在于望月的房間鼓搗,但奇怪的是這一次于望月卻沒有在房間里。聽到腳步聲,靳丞回頭,說:“你猜于望月會在哪里?”唐措:“閣樓。”齊輝完全摸不著頭腦,怎么就知道在閣樓了?但這一次,唐措沒解釋,靳丞也沒解釋。齊輝不敢多問,便只有跟上。林婉的鬼還在房中嗚咽,三人一靠近,她就又出現了。靳丞拖住她,唐措和齊輝便直奔閣樓,而這一次,閣樓的鎖是開著的。齊輝看到開了的鎖,下意識便看向唐措,因為他知道唐措肯定又說對了。榮弋離開1936后,這里的時間進行了重置,那么這個時空里所有的東西應該也都恢復了本來的樣子。閣樓的門不是被榮弋開的,那就只能是NPC。推開門,屋里坐著兩個鬼,正在下棋。一個是于望月,另一個是從頭發、身高、面容都跟他有幾分像的男人。不是特別像,但看著看著,便讓人覺得很神似。兩個很神似的鬼,齊齊回頭看過來。與此同時,靳丞也到了。第69章黎明之前(八)看兩個鬼對坐下棋,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尤其是在一個廢棄多年的布滿蛛網和灰塵的閣樓里。閣樓的床上還躺著一具新鮮的尸體,有多新鮮呢?唐措無視兩個鬼看過來的目光,旁若無人地走過去摸尸體,發現尸體還有余溫。他不禁又看向坐在于望月對面的男人,毫無疑問,這位就是床上躺著的那個,也是十年前被關在這里的閣樓住客。于公館被滅門的十年之后,他又回到了這里,死在了這個曾經困住他兩年之久的閣樓里。于望月的鬼魂可能就靜靜地站在床邊看著他死,等他死了,鬼魂離體,兩個鬼便坐著一塊兒下棋。這太詭異了。閣樓住客死時的表情還很安詳,雙手交握放在胸前,身上沒有明顯外傷。那他是怎么死的?明明活著離開了于公館,為什么又要回來?面對這種種的疑問,唐措這樣的猛士,當然選擇——直接問。“你到底是誰?為什么回來?”鬼魂看著他,目光平和,跟于望月一樣沒有主動攻擊的意圖。可這個于公館里的所有鬼都是鋸嘴葫蘆,玩家休想從他們口中得到一點線索。該怎么辦呢?當然是繼續找線索。廢棄的閣樓里,兩個鬼繼續下棋,他們無需觸碰棋子,棋子自動走位,“啪嗒、啪嗒”的聲響中,黑白雙方殺了個勢均力敵。唐措和靳丞兩個大活人則在閣樓里若無其事地翻找,走過來又走過去,靳丞偶爾還抱臂站在棋盤邊看兩眼,嘖嘖搖頭。齊輝覺得這一幕比剛才更詭異。這時,唐措從床頭的抽屜里摸出了一個小鐵盒。鐵盒是新放進去的,因為盒子上沒有落灰,打開盒子,里面是兩支注射劑和一個注射針管,以及一些不知名的白色藥片和一小卷紗布。唐措拿起一支注射劑放在燈光下仔細看,看到瓶身上有一行英文字——Herzmon。“這是什么藥?”靳丞問。唐措怎么可能知道,至于那些白色小藥片,那就更不可能認識了。但這些能說明一個問題,閣樓住客可能死于疾病。他立刻想起周大海說的,1923年的那個時空里,于望月死前也在服藥。他在閣樓里找到了針頭和藥品。于望月的死因是什么?他的尸體上也沒有明顯外傷,也不像是被鬼所殺,難道都是因為生病嗎?唐措下意識掠過那兩張略顯相似的臉,若有所思,但他覺得自己還缺一個實證。很可惜,這個實證可能會在周大海那兒。可周大海的時空里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如非萬不得已,不能過去。回到一樓客廳,電話也無法打通,那是來自1926的單線聯系。“你懷疑他們是兄弟嗎?”靳丞問。“他們死前都在服藥,又長得相像,是兄弟并患有家族遺傳病的幾率很高。”唐措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廚房,“譬如私生子。”一個不被待見的私生子被關閣樓,倒也說得通,但靳丞還是沒放棄“替身”的這個猜測,因為他的直覺一向很準。走進廚房的剎那,靳丞余光瞥見于望年的鬼魂出現在樓梯口,抬頭仰望著二樓的方向,卻并不上去。于望年的鬼魂不常出現,他如此舉動,叫人在意。“你覺得他是不想上去,還是上不去?”靳丞干脆倚在門口,抱臂看戲。“二樓有夫人。”唐措也走出來看了一眼。以林婉對于望年的恨意,再結合現狀,正應了那句話,叫死生不復相見。于望年每天聽著二樓傳來的林婉的嗚咽,遙望著二樓卻不得上,會是什么心情?弟弟們還有閑心在閣樓下棋。而于望年的出現也引起了一樓其他鬼魂的sao動,這些小鬼們神智看起來都不大清明,大約是做鬼做久了便會喪失人的記憶,逐漸變得渾渾噩噩。可沒過多久,當她們認出于望年后,尖利的叫聲便震落了天花板上的灰塵。女傭和丫鬟兩個女鬼雙眼赤紅,齊齊撲向樓梯口的于望年,仿佛要將他撕碎。靳丞抬手護住唐措的當口,管家也出現,再次忠心耿耿地護在于望年身前。于望年沒有動,他依舊望著二樓的方向,對周遭的一切都無動于衷。可二樓黑漆漆一片,除了偶爾傳來的嗚咽,什么都看不到。齊輝已經縮進了廚房,只探出一個腦袋來看戲——他只聽說過活人給鬼演戲,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看到鬼魂們的愛恨情仇。“啊啊啊——”女傭張開血盆大口,抓著管家的頭發,瘋了似地咬在他的的肩膀上。可見生前不會打架的人,哪怕做了鬼也只會那么幾招。管家滿臉怒容,剛要掙脫開來,卻被丫鬟一發簪插入后腦。鬼魂是沒有血的,也沒有實體,虛幻與虛幻之間的打斗,被剝奪了屬于人間的鮮活的色彩,整個畫面詭異、暗沉。他們的身體在打斗中不斷扭曲,尖利的嘶吼和鬼哭聲刺得整個一樓的灰塵都在震顫,僅剩的幾盞電燈也在不停閃爍,不知何時就會爆掉。齊輝聽得腦袋刺痛,胳膊上也冒出了雞皮疙瘩,而就在這時,于望年終于轉身,默默地往地下室飄去。待他的身影消失在壁櫥后,這邊的打斗也終于平息。女傭和丫鬟的眼神逐漸恢復茫然,而后又按照從前的軌跡,繼續在各自的區域漫無目的地飄蕩。管家則稍顯疲累地坐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