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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王野要能讓他跑了,王字兒倒過來寫!葛亮搖頭嘆息,有點不忍心看林霧的下場。果然,沒過十分鐘,林霧就讓王野按雪地里了。王野從來不會以牙還牙,他都是加倍乘個系數再還。系數大小取決于對方的作死程度和野哥的心情。比如林霧,鑒于大多數時候比較聽話,埋雪里就差不多了。不用埋完了再埋。“王野——”林霧第一次感覺到了覺醒科屬之間的差異,王野那手就跟虎爪似的,說給他按雪里就按雪里了,根本撼動不了。按完了還不算,居然拿雪埋他!林霧剛想再喊第二嗓子,就吃進來一口雪,然后眼前的世界只剩下一片涼了。好在那家伙沒往死里整。林霧掙扎著從雪里坐起來,頭發全是雪,但又想樂,就是明明被虐了,還覺得特開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風吹傻了:“我就扔你一個雪球,你要不要這么打擊報復啊?!?/br>林霧前面的頭發被雪沾在額頭,王野忽然很想把它們都撩上去。他也這么做了。果然,林霧的額頭和他想的一樣,光潔漂亮。不過帶著雪的頭發手感還挺好的,王野撩完,又順勢撲棱兩下,給狗狗順毛似的,然后說:“別得了便宜賣乖。”林霧被摸頭,還以為是對方良心發現,準備安慰一下慘敗的自己,聞言差點吐血。他都被碾壓這么慘了,得什么便宜了?剛想這樣問,后方趕過來的葛亮,先一步進行了科普:“你問問我們整個高中,哪個打雪仗時跟野哥挑釁的,最后能全須全尾活蹦亂跳?”林霧:“……”這是什么大魔王!哎,等一下。林霧捕捉到新重點,從雪地上站起來:“你倆是高中同學?”王野的手隨著林霧站起,從對方頭上滑下來。他有點留戀那個手感,又抬手摸摸自己腦袋。果然,圓寸不行。“嗯,”葛亮回答林霧,“雖然不是一個班,但野哥當年可是叱咤風云,全校沒有不知道他的!”林霧:“……怎么個‘叱咤’法?”總感覺這里面一片血雨腥風。“這個,”葛亮偷偷看王野,還是決定安全第一,清清嗓子,認真看向林霧眼睛,“你懂的。”林霧:“……”還不如直接說了,無限腦補更恐怖??!“你哪個高中的?”王野忽然問林霧。葛亮驚訝,他印象中,王野從來沒主動問過別人的事,因為野哥根本不喜歡人,別說八卦心,連一點點好奇都不存在。林霧沒覺得什么,照實回答:“省實驗?!?/br>王野挑眉,有點意外:“那你高考沒發揮好啊。”葛亮簡直想給王野一胳膊肘子。你會聊天就聊,不會聊天就裝酷行不行,你這是一句話把咱們高中我們大學和林霧一起黑了??!三合一,嘎嘎黑。林霧要被葛亮豐富變幻的表情笑死了,完全能理解葛亮的心情。可要問林霧自己,那正好相反,他太愛和王野聊天了,就是想什么說什么,特痛快:“誰說我發揮失常,我那天高燒都燒糊涂了,完全是超常發揮好嗎!”“燒糊涂了還能考上咱們大學?”葛亮震驚。林霧認真看向他的眼睛:“你懂的。”葛亮:“……”他這個只比王野好一點的學渣不懂??!黃昏從大地升起,過于明亮的雪地開始變得柔和,染上溫暖光線。第31章葛亮仿佛有著用不完的精力,看天快黑了,趕緊趁著落日余暉,又開始在雪地里撒歡。“你現在不冷了?”林霧見狀打趣,“之前在車上不是還哭著喊著要關窗?!?/br>葛亮從雪地上氣勢非凡地仰起臉:“我那時候還把自己當人呢,現在不一樣!”林霧:“……現在徹底二哈了?”葛亮:“請叫我的學名——西伯利亞雪橇犬。”夕陽落盡,夜幕漸漸低垂。林霧一腳深一腳淺地踩著雪回到歪脖樹下,見王野慵懶地躺在越野車里,車門車窗都大開著。駕駛座的椅背放下,他雙手枕在頭后,眼睛半閉半睜,像在看夜空,又像是要睡著了。聽見積雪發出的聲音,王野慢悠悠轉過頭來:“瘋夠了?”貓科動物理解不了犬科動物的活力。同樣是玩?!?/br>犬科:(一小時后)繼續來呀,快活呀。貓科:(十分鐘后)沒意思了,睡覺。“……咱倆到底誰瘋,”林霧直接上手給他把車門關上了,然后胳膊搭上車窗,真心發問,“同學,你這和躺在雪地里有什么區別?”“椅子軟?!蓖跻耙彩墙涍^深思熟慮的。林霧服氣了,這是軟硬的問題嗎!“我這跑半天,還覺得冷呢,你就一動不動躺著,嫌自己凍得不夠快?”王野終于坐起來,也趴到車窗,和林霧近距離面對面:“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林霧:“?”王野:“我是東北虎?!?/br>林霧:“……”——東北虎,也叫,西伯利亞虎。遠處,西伯利亞雪橇犬不知疲倦。近處,西伯利亞虎寒風里打盹。自己,叢林狼。……他和人家兩個物種的耐寒度根本沒得比好嗎!認命地坐進副駕駛,林霧毫不猶豫把自己這邊門關上了。雖然也頂不了太大作用,但擋一點是一點。王野瞥他兩眼,長腿一邁,下車。接著林霧就看他繞車一周,把能關的車門都關上了,末了回到車里,又關上全部車窗,然后發動汽車開了暖風,不過模式調的外循環,以便空氣流通。算你有點良心。“謝啦?!绷朱F也學他把椅背放倒,舒舒服服躺下。暖風漸漸驅散了車內的寒意,林霧終于徹底放松下來。郊外的夜空,廣闊清澈,月亮美得不像話,仿佛那上面也剛剛下過雪。遠處的葛亮正在奮力爬上一塊大巖石,看樣子是準備過一把狼癮,來個月下長嚎。越野車里很安靜,只有暖風和發動機低低的嗡鳴。林霧沒去看王野,但他知道王野沒睡。內心久違的寧靜。林霧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過這種心情了,松弛,安逸,好像所有的事兒都不算事兒,所有難言的隱秘都可以坦然面對。可能是月亮太漂亮。也可能是王野讓人莫名安心。“我中午和我爸一起吃的飯,”林霧輕聲開口,自然得就像閑聊天,“昨天中午是和我媽,連著兩天在同一家飯店,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