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他什么時候給你的？朋友的匕首？哪個朋友？為什么不能帶在身邊？”

潘為人示意他們坐好，“你先別急，我給你從頭開始講。當(dāng)年，緝毒那邊有一個大案子，你父親就被借過去當(dāng)臥底了。這個事情，你應(yīng)該知道吧？”

莫望點頭。

“嗯，具體過程就不說了，反正，最后是成功地把那毒匪團伙給剿滅了，但你父親也不幸在最終行動中犧牲了。剿滅行動前三天，他突然和我聯(lián)系，要我到一個地方碰頭。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把匕首交給了我保管。”

“他當(dāng)時說了什么？”

“當(dāng)時我覺得很奇怪，因為很快就要開始行動了，我們是不應(yīng)該見面的，萬一被發(fā)現(xiàn)，就會功虧一簣。但他的語氣似乎很不安，所以我還是同意了見面。他沒具體說發(fā)生了什么，但我能感覺到他應(yīng)該是為了推進行動，而做了一些有違他良心的事情，而那件事情，應(yīng)該是和這把匕首有關(guān)。他托我?guī)兔Ρ９埽⑶也灰嬖V其他人，等行動結(jié)束后，再回來取。”

“為什么不能告訴其他人？什么有違良心的事情？”

潘為人搖頭，“我不知道，他沒說。他只說這是私事，跟行動沒有關(guān)系，不需要告訴別人。當(dāng)時我們不能見面太久，擔(dān)心會暴露身份，大概見面了五分鐘，就各自離開了，很多事情我都來不及去問。你父親死了之后，我本想把匕首交還給你母親，但這來路不明，怕給你們帶來危險，最后還是選擇把它鎖在我的辦公室里，有時候我想起你父親了，就拿出來看看。“

聽了這個故事，大家都有些震驚，完全沒想到本來一個簡單的兒童綁架案，會發(fā)展到了殺人案，背后又牽扯出一個神秘的黑戶口犯人抓走了顧也兮，最后還引出了20多年前的莫望父親的事情。

莫望臉色看上去比剛才還要差，沉默了好一會，才說：“所以，念是沖著我來的。”

潘為人：“這跟你沒有關(guān)系。”

“不，他就是沖著我來的，”莫望微微提高音量，“他故意打扮得像我，用匕首作為行兇道具，父親名字是莫念，犯人則自稱念哥哥。還有，我想起來了，父親的右手虎口位置，也有一個毛毛蟲疤痕。小方的死和顧被抓走，都是因我而起。”

潘為人：“你現(xiàn)在想這個有什么用？你自責(zé)難過人會復(fù)活？臭小子會回來？而且這是父輩的事情，跟你沒關(guān)系。”

莫望：“匕首到底是怎么來的，這么多年你都沒有去追查過嗎？一點線索都沒有嗎？那個案子的卷宗......”

潘為人打斷他的話，“卷宗我看了，完全沒提到過。而且你父親說了，這是私事。逝者已矣，我也不好去窺探了。”

黃嘉德：“那人和莫望年紀(jì)沒差多少，所以是莫望父親仇家的孩子？來報仇的？”

潘為人擺擺手，“當(dāng)年他父親的身份掩飾得很好，沒有人知道他是警察的臥底。毒匪那邊的人都以為莫念是為了保護毒匪一把手張丹而死的，還為他立了一個碑。”

孟寧：“但除了尋仇，好似也沒什么其他動機了呀？或許不是那次緝毒行動中結(jié)識的仇家，而是在此之前，只不過剛好在那段時間發(fā)生了點什么事情，導(dǎo)致他要把匕首給潘局你保管。”

潘局皺著眉嘆氣，“或許吧。哎，當(dāng)日我應(yīng)該追查匕首的事情的，現(xiàn)在過了這么久，要追查就很難了。”

“現(xiàn)在的重點還是在于這把匕首背后的故事。潘局的這把應(yīng)該是原版，或許能帶我們找到新的線索。我們從這入手，大家覺得如何？”嘉德看似詢問大家的意見，但實際一直在觀察莫望的反應(yīng)。

莫望沒說什么，只是點點頭，表示贊同。

其他人先離開了潘局的辦公室，莫望被留了下來。

“你別太擔(dān)心，”潘為人安慰道，“那小子機靈的很，沒事的。”

莫望不語，只是站著。

“這跟你沒關(guān)系，你別太自責(zé)。”

“有關(guān)系，”莫望低聲說，“怎么能沒有關(guān)系呢？！犯人一直在提醒我，而我卻毫無知覺。就算我沒見過匕首，但名字、虎口疤痕，還有模仿我的樣子，我早就應(yīng)該想明白是沖著我來的。”

“就算是......”

莫望打斷潘為人的話，“顧消失時，就在我身后，我居然毫無反應(yīng)。要是我能早點想明白，我怎么會如此不警惕。我如果早點想出來告訴顧，他這么聰明，是絕對不會被抓走的。”

潘為人嘆了一口氣，“要發(fā)生的會發(fā)生，你現(xiàn)在自責(zé)沒有用，回去吧，好好查查匕首的來源，別想些亂七八糟的了。”

深夜。

“小莫莫，先休息一會吧。”孟寧遞給莫望一份外賣，“查了大半天了，鐵打的也要休息。”

莫望接過食物，隨手放在了旁邊，沒有要吃的意思。這大半天里，他們翻了莫念所有經(jīng)手過的就案子，查了無數(shù)資料，也詢問了不少老警員，但一點關(guān)于匕首的信息都沒有找到。眼看顧也兮已經(jīng)失蹤十幾個小時了，每過一分鐘，莫望的心都多一份焦急。越找不到線索，他就越覺得自己沒用，他以為自己比以前已經(jīng)進步了不少，但實際上沒有了顧在身邊，就好似什么都不懂，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覺得，如果他們兩個位置互換，大概顧早就把自己給救出來了。

“怎么了？”孟寧在一旁看著神色越來越差的莫望，有些擔(dān)心。

“沒事。”莫望晃了晃腦袋，打起精神，又打開了一個檔案。

孟寧一把把檔案搶過去了，把包子強行塞他手里，又給了他一杯咖啡，“你這樣下去，還沒找到老大就掛了。趕緊給jiejie吃東西！”

莫望有些機械地咬著包子，眼睛盯著那份被孟寧奪走的檔案。

“小莫莫，”孟寧用知心大jiejie的語氣說：“我想起之前老大跟我說過的話，這個時候重復(fù)一遍給你聽，大概挺合適的。”

“嗯？”

“你還記得尸體禮物盒案子吧？當(dāng)時我覺得那些人死是我的責(zé)任，老大說，我只不過是兇手的借口，他想這么做所以他就這么做了，就算沒有我他也會找其他的借口。這和現(xiàn)在這件事是一個道理的。我知道你覺得小方的死和老大被抓走，都和你有關(guān)系，但其實就算不是因為你，念也會有其他的犯罪理由，會有其他人受害，糾結(jié)這個沒有用，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老大給找回來。如果老大在的話，我想他也會這么跟你說的。”

這的確像是顧會說的話，莫望想象著顧的聲音跟自己說這段話，心里好似平靜了那么一點，他點點頭，“你說的沒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顧。”

“我覺得，匕首肯定是突破口，但我們現(xiàn)在這么查，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好像沒什么用。”

“那你有什么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