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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洗手間。預備鈴已經(jīng)打過了,王宏余恰好路過高二一班,就站在教室后門往里看了一眼,季星凌拎著空飲料瓶丟進后排垃圾桶,單手插兜瀟灑帥氣往回走,并且在走到第六排時,無比自然地抬手,揉了一把林競的腦袋。看來兩人關系是真不錯。老王倍感欣慰,端起心愛保溫杯回了辦公室。季大少爺“挑釁潔癖”成就達成,拖著椅子二五八萬地坐好,姿勢囂張,非常愉快。林競面無表情,“啪”一聲蓋上筆盒。你,找,虐。下節(jié)是政治課。老師的名字也很政治,叫馬列,講課風趣幽默,外形風度翩翩,是山海女生公認的第一帥哥。“喲,今天我們星哥看起來心情不錯。”馬列站在講臺上,“不如就由你來簡要分析一下,為什么往往越是沒有思想的人,就越喜歡夸夸其談、越喜歡發(fā)起挑釁,這體現(xiàn)了什么觀點?”被一道政治題嘲諷的季大少爺:“……”“就知道你一定沒看世界觀和方法論。”馬列又點名,“新同學讓我認識認識,聽說是三中的爸爸?”“老師。”林競哭笑不得站起來,“下周就要考試了,你這樣說我壓力很大的。”“挺好的,還知道給政治分一點壓力,不像李總,一天到晚就知道泡在數(shù)學里。”馬列開玩笑,“行了,坐吧。”季星凌還在糾結,于是趁著老師插U盤時,轉(zhuǎn)身問狐朋狗友:“主動發(fā)起挑釁能體現(xiàn)什么觀點?”于一舟漫不經(jīng)心胡扯:“體現(xiàn)了你確實沒有思想這一觀……我cao,你踹我干嘛?”就踹你,因為你他媽沒有思想。季大少爺在轉(zhuǎn)回去時,又順便瞥了眼旁邊。林競正在和他對視,并且深刻反思著,反思自己課前有那么一瞬,居然認真把這個人當成了對手,完全就是吃錯藥的表現(xiàn),不然還是離遠一點好,因為雖然智商不傳染,但太傻確實不行。季星凌被盯得莫名其妙,你這是什么世襲貴族看破落戶的圣母眼神?林競默默移開視線,把“遠離季星凌”破格提拔為轉(zhuǎn)學后的第一準則。“葛浩。”馬列又敲敲黑板,“上課五分鐘,你已經(jīng)聞了五六次校服,請問是怎么回事?”“我……那個,老師我這兩天鼻炎,”葛浩回答,“老想打噴嚏。”馬列點點頭:“那你坐到最后一排吧,那兒離窗戶近,應該能舒服一點。”“謝謝老師。”葛浩抱著書換位置,林競也回頭看了看他。葛浩剛把胳膊舉起來,冷不丁被抓包,就很僵硬。林競:“……”打擾了,你繼續(xù)。下課之后,葛浩磨磨蹭蹭過來,先靠在于一舟桌上聊幾句,又找季星凌問了問打球的事,最后才站到林競身邊:“林哥,你有沒有覺得這兩天花粉還挺多的。”秋天花粉挺多的,這借口果然符合季星凌團伙平均智商。林競貼心寬慰:“你盡管暗戀,我又不知道她是誰。”葛浩:?但學霸覺得自己邏輯相當嚴密——被女生噴了點香水,就陶醉地從洗手間聞到教室,還這么心虛,不是暗戀是什么?葛浩:“……算了,當我沒說。”臨放學前,王宏余果然來通知了十月?lián)Q教室的事。羅琳思舉手:“老師,東山樓是小教室吧?”“是小了點,但肯定不至于拆班。”王宏余說,“大家克服一下,很快就能搬回來。”四周鬧鬧哄哄,又有人問:“那我們是不是要并桌了,能自己選同桌嗎?”“座位表老師會排好,就不勞各位費心了。”王宏余笑著拍拍講臺,“好了,放學,路上都注意安全。”寧城三中一直就是分大組坐,所以林競也不知道“有同桌”這件事究竟哪里值得全班興奮,而和他一樣缺乏討論興趣的還有季星凌,一響鈴就和于一舟去了籃球館,直到七點多才散場。“王叔沒來接你?”于一舟問。“他家今天有點事。”季星凌把球丟回塑料筐,“讓你家司機順路送我到萬和吧,正好去拿個東西。”“萬和?”于一舟皺眉,“烏煙瘴氣的,怎么想起往那跑。”“我外公下月生日,在那定了個禮物,這兩天剛到貨。”季星凌看了眼時間,“沒事,還早。”“萬和”是一棟三十多層的商住兩用樓,里面混居著打工族、私房菜、美容院、紋身館、非法小旅店和色|情電影城,人員構成本來就復雜,加上最近又被炒成了網(wǎng)紅樓,每天都有大批賽博朋克愛好者來合影,環(huán)境也就越發(fā)混亂喧囂。晚上八點不到,街頭已經(jīng)有好幾撥喝醉酒的社會青年在干架。巷道有些黑,葛浩低下頭,匆匆加快了腳步。不遠處的萬和大樓已經(jīng)亮起霓虹燈,在沉沉暮色中,顯得格外寂靜懸浮。“前面那背書包的,你等等。”一群小痞子圍上來,眼睛冒著綠光——物理意義上的綠。“靠。”葛浩罵了句臟話,撒腿就跑。“站住!”小痞子們?nèi)拥艟破浚白釉诼窡粝麦E然拉長成猙獰獸形。紅色的霧和霾糾纏成蛇信,濕漉漉地攀上手腕,葛浩有些慌亂地一腳踩空,眼看就要被瘴氣吞噬,卻有另一道黑色的影子從遠處滾滾掠來,夾裹著麒麟一族的雷與電光,兇猛強悍。“轟”!這是人類聽不到的巨響。而紅霧也在一瞬間消散了。季星凌拍拍他的臉:“沒事吧?”葛浩驚魂未定:“星、星哥。”季星凌說:“那些混混已經(jīng)跑了。”“是、是……”葛浩結結巴巴,胸口劇烈起伏著,隱約覺得這件事似乎還有另一個重點。三秒之后。“我cao!”“星哥!”“星哥!”“星哥你……你剛剛……你也……”季星凌拉著他站起來:“兇獸為什么要抓你?”葛浩還沉浸在“原來你也不是人”的震撼中,半天才供認:“可能他們想用我泡酒。”季星凌一愣:“你是蛇?”“不不。”葛浩趕緊擺手,“我是植物。”牛首之山,有草焉,名曰鬼草,其葉如葵而赤莖,其秀如禾,服之不憂。“我今天已經(jīng)聞了整整一天。”葛浩艱難地吞了吞口水,“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