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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的主角來了,眾人趕緊笑著打哈哈,沈潛說:“我們在說兩年前太湖華府的那場大火!”顧擎一怔,神情頓時復雜起來,張競鋒卻忽然想起來:“顧哥,你以前就是住太湖華府吧?”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他。顧擎苦笑了下:“沒錯,我以前是住那兒。”“那失火那天你……”顧擎搖了搖頭:“我不是很記得,我那天喝多了,醒來的時候都在醫院里了,然后才知道小區著火,我是被逃跑的人順路帶下去的。”“那顧哥你可真是幸運,這要是醉在自己家里,可就出大事了!”“那次好像死了很多人,”沈潛皺著眉,“四十幾個還是五十幾個……”“四十六,”顧擎拿著跟樹枝撥了撥火堆,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沉痛,那火光映在他臉上又昏又暗,十分無力,“我樓下有個盲人,我以前在電梯里見過他好幾次,那回就沒跑出來。”其他人嘆息:“盲人碰到這種災難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那個盲人不一樣,”顧擎的臉上隱隱透出一種懷念,“他不用導盲杖,如果不是仔細觀察,你根本不會發現他眼睛看不見,他所有行止都跟正常人一樣……”“那你怎么知道他是盲人?”眾人不解。“他摸索電梯按鍵的時候我才知道他看不見的……”“盲人呀?”陳嘯然原本托著腮靜靜聽著,此刻也忽然插嘴道,“我也碰到過這樣一個,戴著帽子和大墨鏡,走路怪得不得了……”陳嘯然站起來,模仿著那人走路的樣子,先是腦袋向左聽了聽,又晃著腦袋向又聽了聽,然后疾走三步停下來,再聽了聽,他坐下來說道,“他就是這么走的,我才確定他看不見,那耳朵可好使了,他這么走著,一個人也沒撞著過,我看他好玩追他走了好一段路,過馬路的時候他還拉了我一把,你們猜怎么著?一輛車唰得貼著我腳尖就呼過去了,一個瞎子比我還靈光!”“嘩!”眾人驚嘆。陳嘯然轉著眼珠,難得主動跟顧擎說話,“你說的那盲人長什么樣?不會咱倆碰見的是同一個吧?”顧擎搖頭:“我從來看不到他的正臉,他一直戴墨鏡和帽子——”陳嘯然猛地擊掌:“那就是同一個人了!好可惜呀,居然死在火里了嗎……”語氣無限惋惜感慨。眾人七嘴八舌討論著當年那場火災,誰也沒注意到靳堯雙手抱膝,整張臉埋進自己的膝蓋里,渾身抖得不成樣子。第47章第47章靳堯什么都記起來了。那年許澤恩中/槍,他失明,過往一切恩怨在這樣的生死災劫面前都失去了對峙下去的意義,兩個人抱團取暖總好過獨自窮途末路,他跟許澤恩回了京都。眼睛看不見,靳堯努力讓自己適應著,男人越是窮到末時,卻不能埋沒風骨,他從來沒有因失明讓自己在許澤恩面前顯露半分脆弱。他努力不遷怒,不頹廢,不沉湎,既然活著,那就盡量活好。可靳堯哪里知道,命運從一開始給他安排的就是一個巨大而可怖的漩渦,由不得他掙脫,由不得他自由。那天是兩年間家中的門鈴第一次被按響,靳堯覺得有點新鮮,家中的保姆去開門,之后過來回話說:“先生,有一位靳伯文先生想拜訪您。”靳堯有一剎那的訝異,這個父親從他出生之后幾乎就沒有養育過他,兩人之間情分淺薄堪比陌生人,靳堯放下手中的盲文報紙:“請他進來。”父子二人相對而坐,靳堯能夠感覺到靳伯文復雜的眼光逡巡在自己的臉上,他微微笑了笑:“爸。”這一聲稱呼讓靳伯文的呼吸都紊亂了起來,這個男人竟難得為這個稱呼起了歉疚之心。靳堯垂著眼睫,他不想知道靳伯文是歉疚還是其他什么情緒,他只好奇對方為什么忽然來到這里。“我說澤恩這兩年為什么行蹤古怪,原來是他找到了你。”靳伯文嘆息道,“他把你藏得太好了,連家主都不知道這里藏的是你。”靳堯蹙眉:“您來找我,是為了?”他微微歪著頭,目中沒有焦距,靳伯文這才發現不對勁:“你的眼睛怎么了?”“出了點事,暫時失明。”靳堯不欲多做解釋。靳伯文語氣復雜:“難怪你能一直待在這里不出門,我還想著,這真不像你的個性。”靳堯不語,靜靜等待靳伯文接下來的話。靳伯文咳了咳,終于還是說道:“家主知道澤恩外面藏了個人,讓我來看一看,他……他跟周四小姐就要訂婚了,家主必須要確保這個婚事不會出意外。”靳堯臉上的表情分毫未動,他就那么平靜地目視前方,靳伯文覺得他好像在看自己,又好像透過自己在看別的什么。“靳……靳堯,”靳伯文的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既然是你在這里,我就放心了,你總是有分寸的,應該不會讓澤恩為難……”“這是家主的意思,還是您的意思?”“什么?”靳伯文愕然。“如果是家主知道有我這樣一個存在,他是不會讓您這么迂回地來試探的,而如果您是家主那里的人,”靳堯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許澤恩安排在這周圍的保鏢不會允許您進入這棟別墅,能留在這里的,都是他的心腹。爸,這么多年,我居然不知道,你一直是許澤恩的人?你是他什么人?許家的內應?”靳堯很快搖頭否決掉自己的猜測,“不,不會是內應,如果只是利益相關,你不會背棄家主而選他,我應該這么問,許澤恩和你究竟是什么關系?”靳伯文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想到一向憨直的靳堯經過這么多年,居然早已錘煉得心細如發洞若觀火。“其實這些年,我一直有個猜測,索性到這地步了,您不妨跟我說句實話,我,究竟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靳伯文霍然從沙發上立起!靳堯微笑了然:“不是,對吧?沒有一個父親會對自己的孩子漠視到這個地步,就算是家主,他素日里雖然很嚴厲,但他其實對許澤恩也是有感情在的,那我是誰?”靳堯忽然輕呵了一聲,“總不至于許澤恩才是你的親兒子,我是你從哪里撿來的吧?”“你胡說什么?”靳伯文撕扯著嗓音厲聲道,“澤恩是家主的親生兒子!至于你,你……”靳堯凝神聽著,他空茫的眼神直勾勾盯著靳伯文,仿佛在審視對方的靈魂,讓對方再不能講出虛假的謊言。靳伯文頹然坐到沙發上:“你的確不是我的兒子。”真相其實并不駭人,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