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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重生后渣攻們都團寵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8

分卷閱讀58

    !”蔣英哲怪叫一聲,看向許澤恩。

許澤恩懶得理會蔣英哲,靳堯剛想開口,卻見迎面走來了一個身穿正裝,高大精悍的男人。

那人原本是迎向蔣英哲,只是用余光掃了一眼靳堯,這一看他就怔住了。

靳堯停住腳步,盯著那人夾在指尖的尚帶著點點星紅的煙,他的視線一路上移,最后和對方的眼神相撞,那個人隱藏在琥珀鏡片后的瞳孔顯出異樣的激動,靳堯毫無意識到自己一把攥住了許澤恩的手臂,因為極度的眩暈他的手勁用得很大,許澤恩緊緊地盯著他,小聲喚:“靳堯?”

蔣英哲剛想說話,許澤恩食指比在唇間示意他別出聲,對面的人也看到了這個手勢,同時摒住了呼吸。

————

撲面而來的畫面是在一個樓頂的天臺上,兩個年輕男子倚著天臺欄桿,穿藏藍風衣的是靳堯,穿黑色西裝的是韓恕。

腳下是整個城市的璀璨燈海,遠方燈塔有掃光燈每隔一段時間晃過來,水流一般滑過兩個男人深蹙的眉眼,將他們臉上的凝重神情寸寸碎開,掃光燈過后,他們的臉色又恢復到完整的冰冷。

他們都有很重的心事。

“啪!”韓恕背過風,點燃一支煙。

靳堯伸手道:“來一個。”

韓恕抬眼睨他:“你不是不抽煙么。”

靳堯淡聲,微啞,帶著煩躁:“牙癢。”

韓恕拿出煙盒,抖出一支煙,靳堯接過來咬在嘴里,韓恕含著煙微偏過頭,不介意給他借個火,靳堯卻搖頭:“就是牙癢。”

“牙癢你啃這個,來!”韓恕屈指在空心欄桿上敲了敲,“當當”兩聲清晰悅耳。

靳堯憋不住笑了,一腳踹在欄桿上,那鐵質金屬發出錚錚聲響,在空曠的夜空里緩緩回蕩。

韓恕吐出一口薄薄煙圈,裊裊白霧掩映住他整張臉,他輕笑一聲:“行了,有你沒你,我都是這個結果,是你……總好過是其他人。”

靳堯沉默著不說話,他就那么咬著濾嘴,然后舌頭把香煙一點一點勾進嘴里,等到韓恕一根煙抽完,靳堯也把一根煙吃完了。

“靠!你怎么什么都能吃?”韓恕的表情皴裂,很是受不了這個場景的刺激,他把手里的煙盒狠狠砸過去。

靳堯接住煙盒,笑得有點壞,故意說道:“我以前在湎北,連死人都吃過,這算什么。”

韓恕捂住嘴,強忍住干嘔,他一只手指哆嗦著指向靳堯,靳堯笑得前仰后合,能逗得這個冷面冰山失態,真是讓他十分有成就感。

“你媽了個逼!”

韓恕好容易緩過來,驟然出拳擊在靳堯的右臉,靳堯只是微偏了頭,他舔了舔有點破皮的嘴角,笑得有點無賴:“你這是舍不得我呢?給貓撓癢癢?”

“滾!”

韓恕轉過身,雙手撐著欄桿遠眺,眉梢揚著,那是真心的對靳堯全無芥蒂:“這下你滿意了吧?不找點打不痛快,什么逼玩意兒!”

靳堯笑得遮住自己的眼,韓恕和蔣英哲都是跟著他學的滿口京話:“你們這些個菁英分子,偶爾說點粗話還真他媽帶感!”

“誰跟你個糙老爺兒們比,我他媽就不明白了,蔣英哲看女人瞎,怎么看男人也瞎!”

靳堯咧了咧嘴,附和道:“恩,是怪瞎。”

“你不用有負擔,他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我們都知道,我沒想法,你也別為這個不痛快。”

最后韓恕垂了眼,聲音輕得一出口就被高空的風當做煙霧一般散去,只留余音讓靳堯振聾發聵:“他玩兒真的,我知道。”

靳堯低下頭,在欄桿邊緣來回踱著,好像是在丈量周邊土地的尺寸一樣,掃光燈過時,他便走進了光亮里,掃光燈離去,他便沉在了陰影里。

他許久沒有應韓恕的話,就在韓恕以為他不會再有回音時,靳堯低低地,詛咒一般地罵:“cao!”

————

靳堯面前像是有一口深不見底的井,他探頭向里張望著,拼命地把自己身體下探,下探,直到他整個人撲身跌進冰冷的井水里,他在水中泅渡掙扎,雙手在水面上胡亂抓著,那些被埋藏塵封的記憶就這樣被他猝不及防地全都抓了出來,潮水一般倒灌進他的顱腔內。

當年和許澤恩分開,靳堯獨自在A國街頭徘徊了三天三夜。

那天是一月一號陽歷新年的晚間十一點,天空飄著雪霾,靳堯獨自行走在燈海幽然,水靜河飛的長街上。

那條熟悉的街道不知為何變得格外遼闊,滿目朦朧的燈火漸漸連成一條線,又變成一個點,整個世界都如同慢鏡頭在他眼前遠去,淡去,四周沒有任何聲音,茫茫天地好像只有他一個人。

他的腦袋像是被澆了一桶熱油,燙的他每根神經都焦綻開來,身體卻冷得如同墜在了冰窟里,全身的血液都凝凍成冰。

一半的意識在火海里烤,一半的意識在冰川里熬。

身體靈魂神識都似乎被劈開成兩半,一半在笑看著他和許澤恩鮮衣怒馬打馬長街的少年時光,一半在哭訴著從此以后他的人生里怕是再也沒有許澤恩。

失去這樣一個人,如同把靳堯活生生抽筋拔脈每一根骨頭每一塊血rou都碾碎成泥,那年剛滿二十歲的他,只覺得天穹昏暗,大地塌陷,整個人生都似乎沒有了指望。

他的伙伴,他的兄弟,他的戀人,他的青春,他的骨rou,他經年過往擁有的所有,都在那個晚上失去。

天旋地轉間,靳堯迷迷糊糊地想,從此以后,只有我一個人走。

醒來之后他身處一張雪白寬敞的床上,他很快辨認出這是一間酒店房間,他坐起身時就跟不遠處沙發上的韓恕對上了眼,那個青年膝蓋上放著筆記本,指尖夾著煙,金邊眼鏡后的眼睛狹長而銳利,他臉色有點冷,聲音更是沉:“你醒了。”

“你是誰?”那時候靳堯心情不好,對陌生人又總有三分戒備,口氣十分不善。

韓恕嗤笑了一聲,衛生間的門卻被人拉開,蔣英哲頂著一腦袋火艷艷的紅毛冒出頭來:“小帥哥,你醒啦?你在大街上暈倒了,是我把你撿回來的!哎你是哪兒人?我是華夏人,”蔣英哲走出來,臉上還沾著零星水珠,顯然是剛才在浴室里洗臉,他對靳堯伸出濕漉漉的手,“我是蔣英哲,這是我兄弟韓恕,我們都是港城人,你呢?”

靳堯看著眼前白皙修長的手半晌,直到那指尖的水珠滴落在床單上洇成一汪小小的圓暈才握上去:“靳堯,京都人。”

對方手掌微涼,掌上皮膚細嫩,顯然不慣拿武器,他放下心來,道了謝。

床頭放著自己洗凈的干衣服,靳堯毫不顧忌地掀開被子穿衣,年輕結實的身體上遍布常年訓練打斗留下的傷痕,給他尚顯稚嫩的臉孔平添許多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