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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學(xué)期再說吧,下學(xué)期還有春假。”天然卷擱下筷子跟他們推薦起來,“我建議你們?nèi)シ鹆_里達度假,租個車沿著州際公路自駕游。你們倆可以交換著開,路上的景色特別漂亮。”陳原聽得十分認真,似乎已經(jīng)在腦內(nèi)做好筆記。“那我得趕緊考個駕照。”“咦,你還沒有考駕照嗎?”“還沒有……平時都是他開車。”陳原轉(zhuǎn)頭問唐舟:“怎么樣?明年春假你有空嗎?”唐舟笑瞇瞇地說:“有啊,當然有。”“這邊的駕照考試規(guī)則應(yīng)該和國內(nèi)不太一樣吧?”陳原用手肘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倒時候你得教教我。”晚飯過后,天空又飄起了小雪,陳原和朋友們道別之后便和唐舟一起去露天停車場取車。他們路過一家還在營業(yè)中的蛋糕店,店員在門口的廣告板上畫滿了五顏六色的馬卡龍,板子通電后在灰暗的街道上格外顯眼。陳原往櫥窗內(nèi)看了一眼,頓時走不動道了。馬卡龍一個三美金,四個十美金。他推門進店,選了四個不同的口味,結(jié)賬時唐舟小聲提醒他:“你不戒糖了?”“今天過節(jié)嘛。”陳原從店員手中拎過包裝盒,他春光滿面,腳步輕快,“你兩個,我兩個。”取完車后,唐舟開回公寓的地下車庫。陳原站在家門口,剛摸出鑰匙插進鎖孔,唐舟就握住他的手腕說:“我來開門。”陳原疑惑地回過頭,“為什么?”唐舟抿了抿嘴,“你把眼睛閉上。”“喔……”陳原猜出了點什么,他故意將聲調(diào)拖得長長,然后將鑰匙遞給唐舟,兩只眼角狡黠地瞇在一起,“我說你怎么圣誕節(jié)還要和老師見面呢……”唐舟催促他:“你快把眼睛閉上。”陳原清清嗓子,“知道了。”他閉上雙眼,在半空中揮了揮手,說:“你開門吧。”唐舟牽過他那只揮動的右手,打開家門后領(lǐng)著他朝客廳里徑直走去。陳原沒有聽到開開關(guān)的聲音,他怕自己摔個鼻青臉腫,忍不住將兩只手都攀上唐舟的手臂。唐舟將他領(lǐng)到樹下,輕輕踩了一腳地板上的開關(guān),然后將開關(guān)踢到樹后。“好了。”陳原徐徐睜開雙眼,只見原本放著懶人沙發(fā)的角落里擺了一顆巨大的圣誕樹,樹上掛了一圈小燈泡,通電后散發(fā)出溫柔的、奶黃色的光芒。不僅如此,樹枝上還掛滿了顏色各異的蝴蝶結(jié)、塑料彩球、以及包裝成禮盒模樣的裝飾品。他先是一怔,視線上上下下地晃動著,似乎不知道應(yīng)該落在哪里,又像要將一切細節(jié)收進眼底。他彎腰在地毯上坐下,盤起腿,揚起下巴望著圣誕樹怔怔地出神,過了好一會兒才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等我發(fā)個朋友圈炫耀一下。”唐舟在他身邊坐下,他看著陳原拿著手機在地毯上爬來爬去,四處尋找更完美的角度。陳原拍了三分鐘有余,終于拍到一張理想的照片,發(fā)送之前還不忘將手機遞到唐舟面前。“你覺得這張怎么樣?”“好看。”陳原笑得合不攏嘴,“那我發(fā)咯。”他當著唐舟的面按下發(fā)送,然后刷新了一下朋友圈,直到他確認照片上傳成功。“你猜猜我給你準備了什么禮物?”陳原神秘兮兮地背過身,在手機上迅速cao作一通后,轉(zhuǎn)過身朝唐舟晃了晃手機,“你看看你的郵箱。”“你還給我準備禮物了?”唐舟摸出手機。“那當然了。”陳原爬到他身旁坐下。唐舟打開郵箱,映入眼簾的首先是標題欄中的“確認信”,他點開一看,這封郵件確認的是兩張三十號飛夏威夷的機票。陳原在他查看手機時又選中了自己郵箱里的另一封郵件轉(zhuǎn)發(fā)給他。“這家夏威夷的酒店評價特別好,我定了個能夠直接看到海灘的房間。”他興致勃勃地點了點唐舟的手機屏幕,順著鏈接進入酒店頁面,“而且這家是All-inclusive,包房費、早中晚三餐、酒水、還有沙灘床,反正什么都包了,應(yīng)有盡有。”一家全包的酒店可不便宜,最便宜的一晚上也得要五百美金起。唐舟不好意思讓陳原花這么多錢,他問:“這些很貴吧?”“沒事,我是用入職獎金買的,四舍五入相當于免費。”唐舟忍俊不禁,“入職獎金一般都是補貼搬家用的。”“我們公司離學(xué)校只有三十分鐘,搬家又花不了多少錢。”陳原說得十分闊氣,好似自己剛剛暴富,“我們?nèi)ハ耐目缒辏趺礃樱磕莾核募救绱海欣钕淅镏挥醚b泳褲!”唐舟點點頭,喉頭一滑,說:“……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陳原伸手摸了摸一個亮晶晶的塑料彩球,“你的禮物不是這棵圣誕樹嗎?”唐舟也跟著摸上一個迷你禮盒,接著將它從樹枝上取了下來,遞到陳原手邊。“你打開看看。”陳原好奇地接過盒子,捏在一只絲帶上,輕輕向旁邊扯去。原來這上面的禮結(jié)不是假的。他拆開一看,迷你禮盒里裝著一顆手工巧克力,他撕開包裝紙塞進嘴里,一邊腮幫子立即鼓了起來。唐舟指了指另一個禮盒,說:“你再看看其他的盒子。”陳原回過神來,“里面都有東西嗎?”他跪坐在地毯上,拿過另一個盒子拆開后放到腳邊。有的禮盒里裝著一塊軟糖,有的則是一個袖扣,稍大一點的禮盒里有一款最新的無線耳機。拆完最底層的小禮盒,陳原從地毯上爬起來,取下榭寄生下方的一個深藍色的方盒子。“你怎么送我這么多東西?……”他解下盒子上的黑色絲帶,以為還要像剛才一樣將上方的蓋子拿起來,結(jié)果使了半天勁都沒能打開。唐舟心跳如擂鼓,他也從地上站起來,接過陳原手中的盒子倒過來,“你拿反了。”陳原側(cè)過頭,卻見唐舟單膝跪地,他兩手扶住盒子的左右兩邊,向旁邊微微一掰,就露出中央一只銀色的婚戒。如果現(xiàn)在仔細觀察的話,陳原就會發(fā)現(xiàn)唐舟的手腕在微微發(fā)顫,但是他什么都沒能注意到,他的大腦當即宕機,短暫的錯愕過后便轟然炸開。唐舟深吸一口氣,道:“Willyoumarryme?”他目光灼灼,鄭重其事。“陳原,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嗎?”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