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猶豫，也不在乎值不值得，后不后悔。

“好，大哥幫你。”

裴煊往旁走去，一步三回頭，“小二，我且再問問。你可想好了？你興許不知道，眾生融于血脈中，你若換血，痛如抽筋剝魂。你，當真受得了？”

“受得了。能看到他，有什么受不了。”這世間之痛，再痛也比不過他消失的痛。

如今能見到他，能在這三千世界里尋他，比什么都要強。

顧清澤。

對我而言，只要你在身邊，什么痛都受得了。

“……開始吧。”裴煊幽聲輕嘆，余光不免瞥向床榻上的白衣男子，眸色微沉：陸文啟，你可都聽到了？

陸文啟雖被裴煊打暈了，但他卻還保留著清醒，他可以聽見別人說什么，但自己卻開不了口。他想動，想讓裴洵不要，可身體一動也動不了，他像是被關在一個黑暗的屋子里，只能聽外面的聲音，卻又被所有的一切屏蔽。

裴洵在陸文啟身邊躺下，他緩緩伸出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將陸文啟的手握在掌心，隨后閉上了眼，“兄長，麻煩你了，開始吧。”

不要。

不要！

裴洵，誰允許你沒經過朕的同意就做這種事了！

給朕停下！

快停下！

*

屋外，原本黑漆漆的天空忽地爬上一片血霧，將天空染得深紅。

而神都，突然電閃雷鳴，暴雨狂下。

陸文啟不在，李公公代為下令，幾位靈師奉命忙施法將水排往江河之中，否則不少百姓的家怕是要遭殃了，皆是被這暴雨毀掉。

霧月山莊。

裴洵冷汗漣漣，半空中兩條血龍相互交纏著，一只往左一只往右。

裴煊不斷施法相輔，同時緊盯著他二人的反應，生怕有半點差錯。而到了后半夜，見裴洵面目猙獰，他于心不忍差點要停止施法，“小二！”

“兄長，煩請繼續。”紅衣男子閉著眼，咬牙低聲道。他身后的床褥已經濕了一整片，連帶著，陸文啟身下的那塊也都濕了。

裴煊出來時，一直注意屋里情況的元一忙迎了上去，“莊主，我家公子如何了？”

“術法成功。”裴煊因一夜未睡，雙眼難掩疲倦，再加上施法，身體耗費良多，說話都有些費勁，他緩了緩，道：“你在這守著，暫時不要進去打擾他二人。”

“是。”

元一側目，將他腳步有些晃，忍不住伸出手去扶他，“莊主，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裴煊神色淡淡道，“我受的這點不算什么，最辛苦的是小二。還請元侍衛留在此守著，他們若有什么異常去鏡月軒找我。”

“我明白了，多謝莊主。”

*

屋內。

陸文啟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眼角有淚，手指輕輕顫了顫，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轉了個身，視線里是裴洵沉睡的側臉，那般刀削斧鑿完美的側臉，平日總會勾起一抹笑，而現在，這張臉蒼白得不像話。

他顫抖著手抬起，輕輕捧著裴洵的臉，傾身向前吻了上去，落在他沒有血色的唇角，“朕想了很久，什么賞賜都比不上它。”

陸文啟雙目有水霧，朦朧清美，聲色低沉微啞：“裴洵，朕用余生，來賠你。”

第420章朕的愛妃是男人（36）

陸文啟動作輕柔地攬著裴洵的腰，不知不覺又再一次睡了過去。

兩人這一覺，睡到了申時。

裴洵一醒過來，就看到陸文啟在扒自己衣服。

裴洵：“……”

等等，他昏過去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事？

裴洵此刻虛弱地像只小綿羊，“皇上，您這是在干什么？”糟糕，忘了讓大哥把自己轉移了，偏偏陸文啟怎么什么都不問，難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上次你我行那事時，我發現自己的身子輕松了很多。昨夜你為我換血，我便在想，如果我們再做一次，對你的身體可有幫助？”陸文啟一臉認真地道。

裴洵沒發現陸文啟的自稱變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陸文啟要撲倒自己，換作平常他如此主動，自己是會很開心的。可今天，他身體太虛弱了，動彈都懶得動彈，若是……

“不行。”他費力地將衣服攏了攏，虛弱一笑：“皇上，下次吧，今日不宜行此事。”

陸文啟皺眉，語氣不解地問：“做這種事難道還要挑個黃道吉日？”

“那當然。”裴洵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點頭，“你我上次，只是恰好踩中了黃道吉日，若換作其他日子，可不行。”

裴洵沒想到自己這一句話倒是害了自己，等他和陸文啟回到神都后，每每要行事，那陸文啟都會說，“李公公，找欽天監算算黃道吉日，看今日宜還是不宜。”

那時的裴洵真是后悔死了！

聽裴洵此言，陸文啟又遲疑了下，“行吧，那你好好休息，等你身子好了，我們再回皇宮。”

“皇上，我是霧月山莊的二公子，本該留在此。”裴洵道，“我想過了，你回神都后，可以以欺君之罪去治蘇賀，至于我，你便說我死了。反正現在霧月山莊里只有沒有裴洵，沒有蘇洵。你覺得怎么樣？”

陸文啟聞之，眼里驟然泛起怒意，“朕不允許你說自己死了！”

“回宮之后，朕要封你為后。蘇賀一家，朕自會處置。”說完，俯身吻了下去，將裴洵所有錯愕都一一吞入腹中。

――叮！攻略成功，獲得顧清澤靈魂碎片*1，已擁有靈魂碎片：15X。

*

之后，裴洵便留在霧月山莊修養。而陸文啟也執意不回宮，留在此陪著他。

某日。

還在睡夢之中的裴洵就聽見了從隔壁屋子里傳來的可怕嗚咽聲。

為了怕他二人做些不利于身體的事，裴煊特地把陸文啟安排在隔壁。

裴洵眉心微蹙，起身，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陸文啟背對著自己，手上拿著一支玉笛，抵于唇邊，就算裴洵看不見他的臉，也能猜到他此刻定時面帶愁色。

似是沒有發現到裴洵的到來，陸文啟再一次吹起玉笛，因為動作的不嫻熟，那聲音不僅斷斷續續的，而且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