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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幸存者偏差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

分卷閱讀13

    擊犯罪拋家棄子。

但是責任感這個東西被寫進了很多職業的綱領性文件的品質,其實在極其自律的人面前,約束性不大。就像是關銘,鄭余余覺得,其實關銘就沒什么責任感,至少沒有職業責任感。

他只是在做這份工作,并且做得不錯,你說他依賴天賦也好,說他冷漠也好,他就是不比別人做得差,所以不能因為他缺乏責任感而懲罰他。

但是在熱愛這份工作的人眼里,他的從容與冷靜,會顯得格外的不舒服,仿佛是一根扎在衣服里的刺,不致命,但總想調整一下衣領,確認它是不是還在扎皮膚。

關銘對很多人來說就是那根刺。

盧隊又問鄭余余,關銘是在武羊也一直這樣嗎?鄭余余心說,不然我們為什么要分手?

他猜盧隊還想知道一件事,就是關銘知不知道自己的毛病。

人總想讓犯了錯的人知道自己的錯,并且產生罪惡感。生活中,一個人做了蠢事,人們更多的在乎的事他是否知道了自己的蠢,而不是他受到了怎樣的代價。

但這對關銘是無用的。鄭余余在與關銘交往的那一年中,想盡辦法要改變關銘,他有過歇斯底里,也有過苦口婆心,但是怎么樣才能改變一個聰明的成年男人呢?我們有時會絕望的發現,他們難以改變。

關銘也沒有為了一段戀情而改變生活態度的意愿,而且他也實在是做不到。關銘與這世界相聯系的一些通道似乎被切斷了,他也不理解別人宣揚熱愛和夢想,在他看來,那是盲目升華、自我感動和催眠。但是他懂得尊重,可是旁人卻不懂,他們總寄托于‘感化’他。

終于有一天,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上的鄭余余可以這樣平和地向別人解釋說:“關銘活得很明白了,他就是這樣的人,不影響工作。”

“你第一次和他相處,”鄭余余說,“習慣了就知道了,他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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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個熱鬧得了,我也不會修路,盡力了。

第8章去日苦多(八)

“第三次,在困難和容易之間,它選擇了容易。”劉潔說。

鄭余余說:“你又鄙視自己的靈魂了。”

劉潔說:“我總是試圖與你聊點思想層面的東西,你這人拒不配合。”

“我的精神世界一片荒蕪,”鄭余余說,“寸草不生。別聊了姐,要聊就聊案子。”

“那我和你聊聊男人,”倆人一人抱著一份盒飯,在車里吃飯,劉潔在吃一份臺式便當,一塊炸雞rou被悶得發軟,像是泡了水的棉花,她還是咽下了,說,“關隊真是個有故事的男同學啊。”

鄭余余睨著她:“你看上了?”

“很難不心動,”劉潔說,“男未婚女未嫁,心動需要什么指標嗎?只要他不口臭,對視三秒就可以。”

鄭余余目視前方,無所謂說:“你可和盧隊對視了五年了,心動嗎?”

“腐朽麻木的中年男性,”劉潔終于對快餐盒里的炸雞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他們的口臭是精神上的。”

鄭余余樂了:“太惡毒了,你這張嘴。”

劉潔說:“請記住,因為一個惡意的笑話而笑的人和講笑話的人同罪,你我都一樣。”

鄭余余還在想,他們今天到底能不能見到這個工作繁忙的工大教授,此時是下午一點半,已經不是吃飯的黃金時間,但是精力旺盛的大學生們還是從西門零散地涌出,四面的餐館仍維持著半沸的狀態。

劉潔看出他的微微的焦灼,說道:“擔心是沒用的,該來就來了。”

鄭余余“嗯”了一聲,興趣不大。

劉潔終于解決了最后一塊雞rou,然而下頭的蔬菜也軟塌塌的,沒有什么值得高興的,她筷子在飯盒里亂翻,鄭余余看了一眼正要說她,劉潔掛在胸前的手機正好響了,上頭顯示一個“關”字。

劉潔接起來:“關隊。”

那頭問了什么,劉潔回答說正在等,今天下午這個姓王的教授第一節有課,倆人打算提前堵住,省得下了課又摸不到人了。

鄭余余扒拉了自己的兩口飯,也是很難吃,點學校旁邊的外賣就像是掃雷,且無規律可尋。就算是銷量高也有難吃的,讓人不免懷疑這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到底是什么口味,還是只有自己太挑剔。當真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劉潔說:“現在看來,受害者的身體倒不是說多健康,都是一些肩周炎、腰間盤突出,或者鼻炎之類的病,第三個受害者,叫王斌的男人有蕁麻疹,已經接近痊愈了,這些問題都不嚴重,不是需要定期去醫院的病。”

看來關銘還是想要從受害者這方面找線索,劉潔又答了幾句,最后說:“這樣吧關隊,我下午回隊里一趟,這邊結束了就回了,咱倆當面談。”

關銘似乎是說了麻煩了,劉潔笑了,客套說哪里哪里。鄭余余忽然想,關銘其實還是改變了不少,他以前不是會說這種話的人,全天底下他見過最厭惡社交的虛與委蛇的人就是關銘。

倆人終于掛斷電話,鄭余余也終于還是堅持著把手里的盒飯吃完,隨便包了起來,這可以算作是他今日的日行一善。

劉潔心情不錯,這心情好的源頭非常明顯。

鄭余余都要覺得倆人確實挺配了,都是泰山崩于前還在打飽嗝的人。

通過劉潔這個中介在,就算鄭余余和關銘不在一起,也總是要受到來自關銘的輻射。

他們在教室找到了王洪教授,教授四十七歲,半老,看見他們倒是沒有什么意外,說自己現在在上課,能不能等下課再說。本來鄭余余也是這個意思,讓他把時間空一下,然后問:“不介意吧?我們在這學校也沒地兒待。”

王洪愣了愣,然后說:“隨意。”

鄭余余和劉潔在教室后頭找了個空座,有一搭無一搭地聽課,已經快放暑假,臨近期末,課的深度也不是他們這些門外漢能聽懂的,鄭余余腦袋放空,在想自己的事。

倆人守在教室后頭,穿著便服,看著像是倆社會分子,前邊坐了一個男生開著電腦,看著聚精會神的樣子,其實一直在打游戲,鄭余余坐在后頭看了一會兒,忽然間那人進入副本,等待加載的過程中,屏幕黑了下來,正好映出了鄭余余往過看的臉,倆人視線在屏幕上一對,鄭余余尷尬無比。

王洪是個風趣的老師,時常能讓教室寥寥地笑,現在已經不時興師道尊嚴了,大學老師也要緊跟時代的潮流,想著法把知識合著幽默的段子送進學生的腦袋,教案也寫得仿佛廣告文案。

鄭余余轉著筆,把晚上要給關銘匯報的東西整理了一下,名字劃掉了一個又一個,只剩下三個,其中的一個人名的擁有者正在講臺上。

關銘提前指點他,背著盧隊,當然也背著眾人,讓他注意一下這里頭有沒有人工作臺、家里格外干凈的。關銘不做盲目揣測,顯然是想到了什么,但是沒有證據支撐,所以只告訴了鄭余余。

此時,他對下午要跟關銘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