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你這人挺不好伺候的。”

“……你這家伙有資格說我嗎，前段時間我就差端屎送尿了。”

“唔，我記得，所以才越陷越深。”

“……”怎么又拐回這里了。

“亦軒——”

“嗯？”

“聽聽我小時候的事吧。”

耳邊傳來歷澤那沙啞低沉的聲音，古亦軒不由看向遠處的星空，慢慢閉上了眼睛。

好，你說吧，撒嬌也好，憂懼也罷，我都接著，只愿你在作為歷澤最后的這段日子里，不要留有太多遺憾。

其實，他也明白對方為何會說這番話，為什么要將從小到大的經歷講出來。因為元神重聚后，或是最終沒有找到辦法徹底消散，這都是對方作為歷澤的最后一段時光，只作為歷澤的，最后一段記憶。

如果消散，便不會再有記憶，而如果能再次恢復意識，這人也不再只是歷澤，不再只有這短短數十年的感情經歷。那個時候，對方也許還留有一絲熟悉，但也許，會是完全陌生的人。

那么這段時間，就是他和歷澤相處，也是對方作為歷澤存在的最后一段時光。

所以，他所想所念，便是把這段記憶好好銘記。

一聲啾鳴讓古亦軒從沉睡中醒來，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臉龐，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昨夜在山頂說到了半夜，兩人才返回山壁下休息。也許是經歷了之前的神識交融，他很快便在男人的擁抱中睡去，一覺醒來，就到了這個時候。

“啾啾～”

自從踩過歷澤的頭，這小家伙就對人的腦袋產生了興趣，在被雷鳴啾啾地墩了幾下后，古亦軒一把將雛鷹抱到懷中，打了個哈欠，看著男人的臉又有了困意。

“啾啾啾！”

懷中的鳥還不老實，古亦軒低頭瞄向閃著兩顆晶黑眼的的家伙，壓低聲音：“干嘛？”

“啾～啾啾！啾啾啾！”

你丫在念詩嗎？

聽懂了的古亦軒仰首無語，卻正對上歷澤醒來后沖額頭而來的吻。

“……”

“啾！啾！啾！啾！啾！”

被無視的雷鳴跳出古亦軒懷中，又躍到了歷澤的頭頂上，一邊破壞著氣氛，一邊脆聲叫著。

“這玩意不是木頭做的嗎，怎么會發出這種聲音？”

被推開的歷澤坐起來，雙眸盡是陰暗。看著一臉不滿的男人，疊被子的古亦軒不由笑了起來。

“擁有靈精的斗器與活獸無異，有自我意識，具斗獸形態，發出叫聲的也是靈精。”

仿佛知道說的是自己，雷鳴立在收拾完畢的人肩頭跳了跳，叼著對方的發絲向外晃著腦袋——

“啾啾啾！”

“？”

歷澤看到古亦軒無奈的眼神，走到山壁外看了看，除了隨風波動的樹海外，再沒發現什么異樣。

“沒事，只是他想出去玩。”

古爸爸側首瞄了眼小雞啄米般點頭的雷鳴，搖了搖頭。

“那就出去，我以前來過這里，帶你逛逛。”歷澤嘴角微勾，笑著看向不遠處的人。

聽到對方的話后，古亦軒臉上的無奈不由更甚。

說得好像是你家后花園似的。

確實跟后花園似的。

歷澤當年被送到老師父這里后，沒少來白山嶺行武歷練。兩人坐在雷鳴身上，在樹海上肆意飛翔著，看著遠處的白皚山峰越來越近，在陽光照射下顯得更加巍峨壯麗。

然而還沒靠近，便突然聽到一聲微弱的虎吼聲自樹底傳來，古亦軒一頓，回頭與身后的男人相視。

這是——白山虎？

“啾啾啾！”

雷鳴也聽到了這隱于樹海下的微弱吼聲，向主人匯報情況。

古亦軒想到儲物戒中已收尾的獅雕，看到歷澤向自己點頭，笑了笑，讓飛鷹向下飛去。

于樹頂上停了下來，雷鳴縮回雛形，古亦軒凝神探查一番，才和歷澤往樹下躍去。

當看到一只長達兩米的深色大虎，正俯于古樹下低吼時，瞄見對方腹部傷口的兩人立在不遠處，看著小雷鳴啾啾啾地靠了上去。

早發現這兩人一鷹，深色大虎動了動耳朵，卻并未搭理頭頂上盤旋的小鷹，只警惕地盯著古亦軒和歷澤，發出悶悶的吼聲。

“這只老虎我見過一次，以前被稱為白山嶺的山神，聽說活了不少年。”

歷澤靠在樹上，懶懶地看著那只不同于普通白山虎體型顏色的大虎，向身邊人說道。

“嗯，紋路粽黑，連毛發也是深色，應該是剛脫離凡獸級別，進階為地品靈獸了。”

古亦軒向前走了幾步，凝視著死盯自己的大虎，微笑一下，拿出一顆由高階翼虎內丹煉成的獸丹，和這只盤臥在古樹下的大家伙溝通起來。

“你好，我并沒有傷害或收服你的意思，這是獸丹，你吃了不止傷口會好，還會再次進階，作為交換，你讓我好好觀察和摸一摸，好不好～”

“……”

歷澤看著擺動著大尾巴談判的人，眼中頓時一暗，嘴角的笑意更深。這哪里是只兔子，分明是只狐貍，還是那種每天笑瞇瞇勾引人的狐貍。

大虎在盯著拿著獸丹勾引自己的人許久后，才確定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仍舊是溫和無害的，沒有任何攻擊性，于是，大虎俯下首，把目光又盯到了那顆極其吸引它的獸丹之上——

“吼～”

古亦軒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回頭看了眼同樣盯著他的歷澤，向著大虎走了過去。

把獸丹喂入大虎口中，古亦軒拿出獅雕，開始仔細研究起每一個部位。然后，在虎獸服入獸丹昏睡過去后，又建起一個聚靈陣，上手摸了起來。

開始，古亦軒還只是過過手癮，再后來，就開始上下摸動起來，還拿起對方的尾巴看了看。

歷澤從一開始的旁觀微笑，漸變成面無表情的直盯，在對方拎起大虎的壯實后腿研究骨骼時，男人劍眉一挑，上前握住對方的手，沉聲道：“走了。”

呃，好不容易才能近距離接觸喜愛的大型貓科動物，古亦軒沒過夠手癮，就被終止了撫摸。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給大虎四周又建起個隱匿陣，這才滿眼不舍地和攬著自己腰的男人回到了樹頂上。

在古亦軒飛起那一刻，大虎霍然睜開眼，看著那抹被高大男人護住的無奈身影，琥珀色的豎瞳中閃過一道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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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與妖獸關系的可持續發展】

無數年后，白山大虎終于在其他靈境尋到了那個曾于白山嶺中閉關結丹的溫和修者，然而在那時，除了一個皮糙rou厚和初見時那個男人有些相似的詭異高修外，還有一個紅衣冷眸的高階妖修。

于是，大虎還沒等上前與兩高修間微笑的人相認，就被那個大妖修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