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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陌生的家,四室兩廳,面積很大,很豪華,裝修風格是他喜歡的,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看了下時間,下午一點,再也熬不住,起身到臥室換衣服準備出門。臥室有一面墻都是衣柜,里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西裝,休閑裝,運動裝,睡衣,按季節排放得整整齊齊,一塵不染,全是名牌,也不知道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于和彥的,隨便拿了兩件看起來還順眼的穿上出門了。半個小時后,徐向奕進了一家咖啡館。“喲,大忙人,大半個月沒見你了,什么風把你吹來了?”說話這人是徐向奕一起長大的好哥們陳灼,也是這家咖啡店的老板,他長得很高大,剪了個圓寸,手臂上還有紋身,看起來就很像混□□的,和文藝的咖啡館格格不入。徐向奕說:“昨天不才見嗎?”"昨天?沒有啊,昨天哪有看到你。"陳灼隨口說:“喝什么?”徐向奕:“隨便,冰水就行。”陳灼還真給他隨便來了一杯冰水,徐向奕剛從外面進來,正需要一杯冰水解熱,幾下就喝完了,說道:“剛你說咱們多久沒見了?”陳灼說:“半個月啊,你腦子抽了啊?”“還真抽了。”徐向奕心里郁結,不知道怎么開口,在他的記憶里,昨天還在和陳灼一起喝酒來著,模模糊糊的,也不確定是不是,反正不會是半個月那么久,他只記得個大概,覺得自己的記憶出現岔子了,哪哪都對不上。陳灼看他臉色不對,以為他有什么事,要不然也不會這么熱的天這個時間點穿越大半個城市跑來他這里喝杯冰水了。陳灼一個人巴拉巴拉說了半天,徐向奕都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問道:“怎么?你跟于和彥吵架了?”“不是。”徐向奕搖搖頭,不知道怎么開口,糾結了半天,說道:“我可能……穿越了,也可能是失憶了,我記得我昨天還和你喝酒來著,好像是前天,還是哪天來著,搞混了,不清楚,反正就是這幾天的事。”徐向奕在家的時候特意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2020年4月30號,可是他的記憶停留在2019年的這個時候,他以為手機時間錯了,特意上網查了一下,確實是2020年,他的時間怎么多了一年?陳灼聽完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說道:“那你見到的是鬼吧,這幾天我可沒看到你,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嗎?”徐向奕聽得毛骨悚然,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的,或者是什么毛病讓他忘了一年的時間。陳灼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哈?”徐向奕小聲地說:“我現在懷疑我是一年前穿越過來的,好像缺失了一年的記憶。”“真的假的?你以為你在演科幻片啊?”陳灼還以為他在開玩笑,笑了個半死,徐向奕卻沒跟著笑,表情很嚴肅。在徐向奕解釋了n遍之后,陳灼終于相信他確實不記得了,收起笑容,一本正經道:“你去醫院看了嗎”徐向奕說:"沒去,我怕會被別人當成神經病,先來找你問問情況,我這一年發生了什么,我今天剛知道我結婚了,還是跟于和彥那家伙,媽的把我嚇個半死,還以為在做夢,我到底怎跟他結婚的,你知道嗎?"陳灼像看個傻子一樣看他,說道:“我哪知道,半年前,突然有一天,你跟我說你要跟他結婚了,當初我還以為你腦子壞了,或是魏湘結婚對你們刺激太大,索性湊合過日子了,你他媽告訴我你跟于和彥結婚是為了愛情,愛情你妹啊,你們兩個高中的時候隔三差五就打一架,從來就沒好臉色過,跟宿敵似的,幾年沒見面,突然就愛上了,真他媽狗血!鬼知道你們怎么會結婚的!”徐向奕聽完傻眼了。“其實吧,本來以為你說跟他結婚只是開開玩笑的,沒想到你們倆還真的領證了,這我就不懂了,你什么時候變成gay了,這轉變讓人猝不及防,現在結婚也半年多了,居然還沒離,也是神奇。”陳灼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單身狗的憤怒,徐向奕從他一堆話中抓住了一個讓他驚掉下巴的信息——為了愛情結婚的。徐向奕嘴角抽搐著,他和于和彥會有愛情?誰他媽會和自己討厭的人結婚啊,更何況還是個男的,他二十多年來就沒喜歡過男人!一直比鋼鐵還直,以他對高中時候的于和彥的了解,那人看著也不像基佬啊!徐向奕想了一會,說道:“我這一年發生了什么?”陳灼認真地想了一會,對他說他經歷了不少,設計拿了大獎,換了新工作,和于和彥結了婚,結婚沒多久,兩個月前經歷了一次車禍,在醫院躺了半個月……“還有一件事。”陳灼猶欲言又止,豫了許久,不知道該怎么向他開口。徐向奕心煩意亂地說:“還有什么更糟糕的,你一并說了吧!”“你跟徐家決裂了。”徐向奕聞言愣住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該難過還是覺得是一種解脫,反正他從來沒覺得徐家人把他當成家人過,他們沒有血緣關系,他本來也不姓徐,但畢竟是在那里生活了十幾年,多少有點不是滋味。徐向奕本來想問為什么,轉而想想,他高中畢業后就沒回過徐家,跟家里關系淡薄,跟決裂了也差不多,早晚的事。徐向奕問道:“那我媽呢?”“阿姨她……”陳灼的眼神有些閃躲,他嘆了一口氣,說道:“阿姨她已經不在了。”“什么?!”突然得知母親去世了,徐向奕心情難以言喻,無限地悲傷包裹住他,很無力的感覺,他跟母親的感情并不好,小時候經常被打罵,什么難聽的話都聽過,他媽不止一次地罵他讓他去死,罵他是個拖累,小時候他時常懷疑自己是撿來的。這幾年母親的身體確實一直不太好,被病痛折磨,這人啊,說來也怪,她身體好著的時候,對徐向奕都是不聞不問,跟不是她生的一樣,后來生病了之后,徐向奕去看她,她又變得溫柔了,總跟他說小時候的事,翻來覆去地講,讓徐向奕感受到了遲到的母愛。徐向奕沉默了許久后,問他媽葬在哪里,陳灼說在北元公墓區,徐向奕想著有空去看看。陳灼安慰了他許久,又不知道從哪拿了幾瓶啤酒過來,兩人待在咖啡廳里嗎,默默地喝著啤酒,心事復雜。陳灼像是想起了什么,猜測道:“也許你記憶出現斷層是因為那場車禍也說不定。”徐向奕皺眉,對這事完全沒印象,問道:“什么車禍,嚴重嗎?”陳灼說:“兩個多月前,你和于和彥還有他那幫富二代朋友去越野,翻車了,當時可把我嚇慘了,我趕到醫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