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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會兒,帶著些許委屈的聲音傳來,“想和師尊在一起,師尊不要趕我走。”安和逸眼神復雜。對方的身份讓他忌憚,溫修遠換了那么多身份接近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目的。他甚至分不清對方說得話是真是假。像是明白安和逸在想什么,沒等師尊提問,溫修遠便自行解答了。“徒兒是因為被弟子追殺才逃過來的,之前分明也是師尊說可以找一個對方猜不到的地方躲起來。啊,反正師尊也不關心我。”身下人幽幽的目光望過去,溫修遠立即慫了。“當然也是徒兒的錯,我不該欺騙師尊的。不過,徒兒那么多身份存在也是為了躲避仇人,而且師尊都不知道我們宗副宗主有多可怕,他一直要殺徒兒呢。”說完可憐兮兮地望向安和逸,水光縈繞在眸中,明知道是假的,仍是無可避免的生出憐惜。看著還怪可憐的,可安和逸到底不上當,好歹扶舟也是修真界最強大的修士之一。“你不是比他厲害,還被他追著對付?”溫修遠見有得商量,得寸進尺地握住師尊的手,手指插入指縫握緊,徹底地將身下的人牢牢困住。安和逸瞇著眼睛,危險地望向上方的徒弟。溫修遠見好就收,湊上去撒嬌,“聽說他練習了一種能夠吸收他人靈力的招式,賈巖這個魔修狼子野心,對正道覬覦許久,徒兒還在位的時候就老攛掇著徒兒攻打正道,好在徒兒沒上了他的當。”抬起頭深深看向安和逸。“師尊,他要來欺負徒弟的話,徒兒肯定打不過的,師尊要是還不要徒兒了,徒兒就要被壞修欺負了。”這一番話也不知道摻和了多少水分,夸張了多大的事實,安和逸信個一半已經是多了。但涉及到正道和緣生宗,他也多多少少被捏住了要害。“趕不趕你日后再說吧,先解決魔修一事”,安和逸伸手推了推溫修遠的肩膀。也怕師尊真的惱了,這回溫修遠順從地翻了個身,坐在了床邊。“你同逍遙宗副宗主說了些什么?”講到正事,溫修遠正經起來,一點細節也不落下地將進入通道之后的事情細細講給安和逸聽。聽完之后,安和逸左想右想,感覺這方案實在是過于簡略了。“他就負責將賈巖引出來,剩下的你一個去處理?”連個意外處理措施都沒有,這方案聽起來同沒制定方案差不多了。溫修遠假裝抽泣,縮進安和逸懷里,“是啊是啊,徒兒好害怕啊,他碰到徒兒,徒兒就會被他吸干了。”碰到溫熱的皮膚,溫修遠悄然抬起頭來,嘴下方是瑩白脖頸,光滑細膩的皮膚下,隱隱透出青白筋管。看起來如此脆弱,只怕咬上一口,便會留下難消的印記。湊到脖子旁,溫修遠沒忍住輕輕咬了一口,聽見師尊抽氣,狠狠敲了敲溫修遠的頭。“起來!”不甘心地蹭了蹭,身體向后坐直,差一點就要分開了,見到安和逸微紅的耳朵,身上的熱度升起。又低啞著嗓子湊近安和逸說道,“徒兒可不愿意被一個丑八怪吸干,徒兒只愿意被師尊吸。”聽見徒弟胡說八道,安和逸頭都痛了。“你從哪里學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渾話?”身上的魔修嘻嘻笑著,“因為害怕師尊趕徒兒走,徒兒感覺自己要黑化了。”看也不看作妖的徒弟,安和逸冷漠地回答,“那正好了,我先解決了你,也算是替天行道了。”溫修遠氣地臉一鼓,扒開安和逸的領口,在鎖骨上狠狠咬了一口。“嘶……溫、修、遠”身上的靈力暴發出來,向著溫修遠襲去,距離實在太近,溫修遠堪堪躲過,哀怨地望著安和逸。“師尊太狠心了,再也不是最愛徒兒的師尊了。”傷感的語氣,配上一副凄涼的表情,怎么看,安和逸怎么像戲曲里薄情寡義的男人。安和逸看著,手緊緊一握。終于忍受不住,起掌拍向溫修遠,溫修遠的身體穩穩地飛出了門外。“砰”地一聲,房門關上。站在門口的溫修遠傻了眼。糟糕,玩過了。撲過去趴在門前,抬手重重拍門。“師尊啊,你放徒兒進去吧,徒兒再也不說了。”“師尊,徒兒錯了。”“開開門吶。”門倏地一開。一個枕頭飛了出去,砸在了溫修遠臉上。溫修遠:“……嚶。”第80章“咚咚咚”規律的三聲門響,屋內安和逸正同溫修遠討論著副宗主賈巖的事情。門響時,安和逸扭頭望著溫修遠,“你喚了侍者?”對方無辜地望過去,惑人的眼睛調皮地眨了眨,“沒呢,師尊,我才舍不得有人來打擾咱們師徒親密時間呢。”說著靠近師尊肩膀就要躺上去。安和逸伸手推了推,站起身越過他去開門。自打師徒二人說開了,溫修遠便走向了放飛自我的道路,言語上尤其放肆,說話間還總愛動手動腳占點便宜。安和逸每每嫌棄,說了溫修遠也不聽,用上法術卻也讓他輕易解開,呵斥一聲便見對方泫然欲泣,撲過去撒嬌要哄。著實無恥極了。門外侍者端著糕點站立,見門開了,恭敬地鞠躬,“道長好,這是我們客棧送給客人的糕點,是我們這條街獨有的特產,香而不膩,酥軟可口。”說著轉身從背后提了一壇酒,“這是你要的虎酒。”站在門口的安和逸眼中帶著茫然,他什么要過酒了。肩上一重,背后伸出一只修長的手,接過了酒壇,“謝謝啊”。安和逸扭頭,看著徒弟左手提著酒,右手端著糕點走進屋內。額頭青筋動了動。溫修遠毫無所覺,坐在椅子上向他打招呼,“師尊,你看這酒是不是挺特別的?”聽對方這么說,安和逸抬腳走了過去。剛走到桌前,溫修遠接了一句,“挺特別的”。安和逸:“……”見師尊臉色不大好,溫修遠立即收斂了,左手牽過師尊的手,握住晃了晃,右手將酒壇轉了個方向,正對著安和逸。酒壇上面畫著一副畫。頗為有趣。放一口棺材擺在正中央,外面一直老虎埋頭鉆了進去。安和逸皺著眉,“什么意思?”溫修遠嘻嘻笑起來,向旁邊靠去倒在安和逸身上,“師尊果真是太正經了,不看這類俗間擺弄字句的玩意兒。”聽出了溫修遠的調侃,抬手敲了敲徒弟的腦袋。溫修遠哀嚎,轉頭又見師尊不理他,扁了扁嘴道,“老虎進棺材——嚇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