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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下雨房頂漏水了嗎?”他不是在佛堂里找寶貝么,怎么東西還沒找到,自己就先擱地上睡著了,睡醒還腰酸背痛的,就像跟被車碾過了似的,渾身難受。一律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胳膊,“沒下雨,這房子也不漏雨,趕緊起來活動活動吧,別弄感冒了。”剛地面上凝結(jié)的冰霜都化了,水汽十足。連同趙然身上的衣服,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濕潤潤的黏在身上,強(qiáng)撐著酸軟的胳膊腿,在周圍小幅度的轉(zhuǎn)悠著,“這是怎么了呀,師叔,我現(xiàn)在渾身難受!”一律在包里掏啊掏,掏出來瓶二鍋頭。在耳朵邊晃了晃,聽見里面有動靜,甩手扔給的趙然,“少喝兩口驅(qū)驅(qū)寒,剛剛宅子主人來過了。”趙然抱緊酒瓶,擰開瓶蓋喝了兩口。差點(diǎn)被高濃度的辛辣酒味嗆到,但很快的,暖意便從喉嚨蔓延到肚子里,等身體都變得暖烘烘,也就沒那么疲倦乏力了。拿著酒瓶疑惑的問道,“師叔,你怎么還隨身攜帶著的有酒呢?還是這么小半瓶,是甚么時候準(zhǔn)備的呀,哇,那大半瓶該不會是被你喝掉了吧。”一律,“我以為你要問來的是哪個主人。”趙然還不特別清醒,聞言略愣了愣,“……也是啊,應(yīng)該先關(guān)心這個的,哎呀,我腦袋里面好像有團(tuán)漿糊,看到酒瓶就想到這個問題。那師叔,剛剛來的是哪個主人啊?”一律搖頭,“我不知道,這個得問你師兄。”趙然就去看了停,恰好了停睜開了眼睛,滿臉的倦容,仿佛打個坐便累到極致。看到趙然手里的酒瓶,朝他伸了伸手,“趙然師弟,把酒瓶遞給我用用。”趙然警覺的跳起來,把酒瓶往懷里捂去,“師兄,你可不能因?yàn)樗院耍拖胫附浒 !?/br>說完警覺的往左右看看,生怕這話被旁人聽了去。了停略愣,有點(diǎn)跟不上他的思路。偏偏剛被陰氣纏身,消耗了太多的力氣,實(shí)在無力跟趙然分辨。無奈的笑了笑,“好吧,也沒多大的問題。”一律翻了個白眼,“酒不是只能喝的。”說著走過去,從酒瓶里倒出些透明的液體來,在掌心里搓熱了,往了停后脖頸下面捂去,“好點(diǎn)了么。”貼到xue位上的掌心灼熱非常,脖頸后面如同點(diǎn)燃了團(tuán)火焰,熊熊燃燒著,從后脖頸暖到胸口,將纏繞在身上的陰氣驅(qū)散了去。了停微微閉著眼睛,輕喘了口氣。臉上仍籠罩著層淡淡的疲倦感,但看著要比剛剛要好得多,慢慢的點(diǎn)點(diǎn)頭,“緩過來了,多謝師叔。”一律拍了拍他的光頭,低聲笑著,“你跟我客氣,當(dāng)這聲師叔是白叫的么。”把酒瓶揣進(jìn)了百納包里,趙然在旁邊看得十分驚訝,“師叔,這拿酒來捂脖頸,是個甚么原理啊?”“取暖驅(qū)寒,被陰氣侵蝕過后,體內(nèi)總會有片刻的陰冷感,沒事多曬曬太陽也就好了,如果著急的話,可以用烈酒或者辣椒,刺激人體的自我防御系統(tǒng),讓自己變得暖和起來。”一律低聲解釋道,這些都是前輩們總結(jié)出來的常識,多給趙然他講講是沒錯的,轉(zhuǎn)頭去問了停。“剛剛來佛堂的是誰,你知道么。”了停喘勻了氣息,神色平靜的捻著佛珠,“那人渾身的氣息陰森冰冷,應(yīng)該是后院出來的雪公子盧晚陽,是死在暮冬的雪地里,卻不是被凍死的。“雪公子的實(shí)力強(qiáng)勁,渾身的陰氣濃厚非常,還自帶冰雪的凍傷效果,了停察覺到異常,不想被不知不覺的凍死在佛堂里,自然要奮起反抗,卻被人直接摁在蒲團(tuán)上。拉鋸戰(zhàn)打了許久,幸虧他師叔出手將那人趕走,他才能夠從鬼蜮中脫離出來,消耗著實(shí)有些大,比起啥都沒察覺到的趙然可要累多了,說會話就得緩一下,喘兩口氣再繼續(xù)說。“傳說盧晚陽是在新婚夜,被剛?cè)⑦M(jìn)門的心上人捅死的,那天是個大雪天,院子里積雪有尺來厚,下人們將喝得醉醺醺的盧晚陽送到新房后,就先后都離開了。”“等到次日清晨,盧家的人在雪地里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是被他的新婚妻子用玉簪戳破心口,全神的血液流凈而亡,他的妻子早就沉黑跑了,不管盧家的人怎么找,也沒找到人。據(jù)說那院子里面的積雪,都被血液染成了鮮艷的紅色,隔了好多年都沒融化。”趙然搖搖頭,滿臉認(rèn)真的解釋著,“不可能,雪地里的溫度多低啊,都是零下,就算是被戳破了心口扔到雪地里面,出血量也不會太大。至少,不會把院子里的積雪都染紅了,再說就算是新婚夜,院子里肯定也有值守的下人在,哪有能悄無生息殺人拋尸,自己還能跑了的說法呢。”了停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這是自然,都是些從別人那里聽到的傳說,真相究竟如何,我們也無從得知。”總不能跑去找盧晚陽問,你當(dāng)年到底是怎么死的吧?死因跟尸骨所在,都是厲鬼們最忌諱的,若真有人敢問出口,必定瞬間怨氣沖天,要動手殺人。說完故事,了停力氣恢復(fù)了些。撐著腿從蒲團(tuán)上站起來,“咱們要不先出門去看看,等天色晚了再回佛堂來休息,師叔覺得如何。”師叔覺得這提議甚好。一律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眼地上還暈著的丁瑤和道士們,并沒有要喚醒他們的意思,“那走吧。”趙然看著小金佛戀戀不舍,“咱們晚上回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了。”嘴上雖然嘆著氣,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緊緊跟著他們,低聲問道,“師叔,咱們現(xiàn)在去哪啊?”一律想了想,“去后院找盧晚陽。”他還沒搞清楚那個殘魂,跟他究竟有甚么關(guān)系,總不能就那么被雪公子卷去吞了吧,得去看看。確定好了目的地,他們順著走廊往后院走。并未遇到任何的阻攔,甚至都沒碰到其他來參加交流會的人,就那么暢通無阻的、順利的走到盧晚陽曾經(jīng)住過的院子。跨過滿圓的月亮門,清淺柔軟的陽光被隔開,雪花如同柳絮般簌簌地往下落著,地面上堆著厚厚的雪層,撲面而來的就是冰雪世界的冰涼感。寒風(fēng)打著旋兒,刮的人臉龐生疼。趙然在寒風(fēng)中抖了抖,抱著胳膊搓了兩下,看著從自己嘴里呼出來的白霧,滿臉的驚訝,“我的天啦,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六月飛霜!?外面還有太陽,怎么到這就下雪了,哎呀冷死我了,師叔……”他往前望去,看到前面銀裝素裹,白茫茫、空蕩蕩的一片。剛剛還站在他前面的師叔,早已不見了蹤影。趙然被這突發(fā)情況嚇了一跳,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