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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并不多,即使是受天地眷顧的血脈者,也不一定能扛過生死之間的大恐怖。或走到窮途末路,在無盡的哀慟之中浴火重生;或氣息衰微之時自封成繭,待到重返人世間,早已滄海桑田、星移斗轉(zhuǎn)……所謂涅槃,置之死地而后生,先有死志,再萌生意。魚羈游此生唯一一次甘愿赴死,是他和浥禾都身中劇毒卻只擁有一顆解藥時。現(xiàn)在決不行,他對楊浥禾失而復(fù)得,只想好好飛到金玉山待在對方身邊。先是關(guān)停芥子蛉,他鬼使神差逃脫陸知遜身邊;再有關(guān)閉仙網(wǎng),他有理由相信事情脫離了某些人的掌控,他更是非見楊浥禾不可了。魚羈游不相信巨大的時空阻隔另一端的世界——如果不能見面和說話,那和當(dāng)世間根本沒有這個人有何區(qū)別?而他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所以盡管還沒有任何頭緒,他不能認輸。真焱是很霸道的火,盡管魚羈游點燃的是生火,他一介rou/體凡胎,消耗已趕不上再生的速度。一開始極痛,但當(dāng)軀體融化到一定程度時,知覺也麻木了,靈臺一熱,連神魂也被點燃。生機似乎就此消散。歷史上多少鳳凰,有比魚羈游更堅定的信念、更高的修為,也沒能在燃盡后醒來。把火傳遞給魚羈游的青律也是如此……其實他本不該喪生,只是撞上封靈結(jié)界,又太年輕了,沒有涅槃的準備。以修仙者而言,魚羈游也過分年輕了,他不到百歲,許多人類修士也沒走過筑基的門檻呢。他快被燒空了,忽然有一處關(guān)竅打開,一縷不同尋常的熱從暗藏的深處被挖掘出來。那是一種陰冷的灼燒感,不像火,而像一團滯澀泥濘的混沌。魚羈游對此并不陌生,這是魔氣帶給他的感覺。他被魔氣糾纏過許多次,從第一次飛升時的那只心魔,到在靈源界出關(guān)后被天魔徹底侵入……后來都被他運轉(zhuǎn)煉化了。可魔氣之所以難以祛除,是因為它是神識的墮化,是混亂本身,就像飛劍過速時產(chǎn)生的熱無法被利用,神識和靈氣在使用的過程中都有一定損耗,且過程不可逆。修士修的靈氣對它無解,用靈力去調(diào)動它,只能讓靈力被同化。倒是修者所借用的外物,如五行之氣,可以消打散魔氣,讓其沉寂于天地之間;又或者神識的攻擊手段能消解一部分。但生命總歸是需要溫暖的。熱本就是生。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瞬間,魚羈游心頭掠過無數(shù)明悟,不僅僅是關(guān)于生的本質(zhì),還有楊浥禾。魔氣并沒有被他煉化,也沒有轉(zhuǎn)化為其他形式,而是由集聚的狀態(tài)轉(zhuǎn)為均勻的分散。這一點比徹底祛除魔氣更容易做到,九鳴塞給他是他比其他人更先認清了魔氣的本質(zhì)。他一直能在在九鳴身上感受到輕微的不協(xié)調(diào),而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這意味著什么。修煉萬法融合,本來就會接觸到更多的混亂,但九鳴的心境修為比絕大多數(shù)修士更高,九鳴面對天魔時也從不曾失控。世間最了解天魔的永遠不是修士,而是天魔本身。九鳴定然與轉(zhuǎn)生魔有關(guān)!魚羈游的心血來潮終于指向了現(xiàn)實,他清醒地意識到,如若這次他不主動去尋楊浥禾,那上回見面就是最后一面了。他從未如此迫切過。“喈——”一聲清啼。山谷中央,將熄的火星倏而光芒大盛,爆發(fā)出熾熱的明亮。……心魔幻境并未如約而至,只因現(xiàn)實也做出了拷問。犧牲“無辜之人”可拯救世界,要如何選?當(dāng)命運給出這樣的抉擇,魚羈游不以為意。因為命運并未真正給他選擇,他只是被動地接受,失去楊浥禾的命運、撿到仙網(wǎng)聯(lián)絡(luò)器的命運……第一項被拋棄的是世俗的道德。他劍下也不乏無辜之人——也許沒那么無辜,待他們面見無量天尊時自有是非辨明,他只負責(zé)送他們?nèi)ヒ娞熳稹?/br>然后是大義。從師父身邊順利地離開后,魚羈游便知,在這場與天魔的斗爭中,他不知不覺間扮演了一枚棋子的角色。且不論金玉山之行是他自己的選擇,就算是天魔備戰(zhàn)小組的要求,他也會來。希望不需要選,她始終存在,盡管在走向滅亡的世界之中越來越渺茫,但一直存在著。最后是那個問題。同寧辜的隱居,和不斷崩壞的世界,無我一直沒有做出選擇。但如果那個“無辜者”是浥禾,魚羈游心中已有了答案。……在光團最深處,雙色目的鳳凰睜開了眼,一只漆黑,一只如血。鳳凰振翅,瑰麗的火羽竟是半透明的,泛濫出五彩的光斑。星星點點的光燼散落在空氣中,然而又有無數(shù)光點接替飛舞,鳳形在其間若隱若現(xiàn)。那鳳凰優(yōu)雅地張口,吐出一道威嚴的喝令:“雍——”似乎連光也聽從他的發(fā)號施令,所有的火焰和滿谷的靈氣開始收緊,隱隱聚成一個人形。魚羈游很快恢復(fù)了身形,新生的皮膚薄而微透,隱隱能看見青藍色的脈絡(luò),流淌其中的不是血液,而是金紅的火液。他的雙目也是一黑一紅,映得左邊纖長濃密的睫羽染上紅霞;然而再一眨眼,一切殊異都被壓了下去。“砰砰——”他聽見地脈的心跳,“嗡——”靈氣旋在震響,“咔——”是陣法精密運轉(zhuǎn)……這些都不是真正的聲音,而是散漫在外的神識所感知到的新世界,是平凡的五感無法描述的一切。許多奇妙的感觸存在了一剎那,隨即如潮水般飛速退卻,像極了從一場美夢中醒來。晉升結(jié)束了。飛升的天機牽引不動。魚羈游無端地恐慌了一下,隨后暗嘲自己太心急,輕信了一個古怪的瘋子——無疆界也是八大主世界之一,欲往金玉山,哪來的飛升?他怎么就信了呢?沒等魚羈游想清楚,他面前的空間裂了一道縫隙。魚羈游一怔,環(huán)顧四周——海市蜃樓般的光景開始浮現(xiàn),半透明的城鎮(zhèn)、山陵、河流等與現(xiàn)實發(fā)生交疊,又好像不只是幻覺,在逐漸凝實的過程中發(fā)生了扭曲。他又專注地看向最開始注意到的“裂隙”,那更似一個不規(guī)則的線圈,隨意地出現(xiàn)在半空中,圈內(nèi)圈外都是同種景致,并無任何異常。“無我,快!”大音希聲,一道意念宛如重錘敲中了他。魚羈游心念一動,抱劍循著直覺躍入那道線圈。先是所有的聲音消失了,明明周身仍是光陸怪離,卻有種詭異的沉寂感。他能感受到身體上巨大的分裂感,四肢脫離軀干,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