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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走去。巷子里污水橫流,到處都堆積著垃圾和各式各樣的空紙箱,在角落里堆的最高。凌煥抬頭,驀地對上一雙金色的,像是燃燒起來一樣的眼睛,亮的燙人。是之前從他懷里逃走的那只貓。正趴在高高的紙箱上休息,細長的尾巴揚起一個弧度,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下來。”凌煥仰頭,朝它招了招手,“那上面太危險了,這些東西壓不住就會倒下來,這里很臟,對你的傷口不好。”小幅度晃動的尾巴在聽見聲音的時候停頓了下,它慢慢的站了起來,往后看了眼,在尋找新的落腳點,離開這里。凌煥以為它是想下來,但是因為太害怕所以不敢動,連忙上前走了兩步,伸出手做出接住的動作,不小心碰到了個鐵桶,鐵桶稍稍挪動一下,頂上堆積的紙箱頓時像泄洪一般的倒了下來。-陸靳北好不容易找到個僻靜無人的地方,這里靠軍部暫時安定的地方非常的近,卻是巡查的盲點。耳邊不斷的傳來聒躁的說話聲,視線一陣清晰一陣模糊,身體從心口處向外彌漫著陣陣刺骨的冷意,和狹窄巷子冰冷潮濕的氣息裹挾在一起,讓他腦內一直無法釋放的強烈到窒息的負面情緒攀到頂點。他得快點走才行。腳底驀地一空,他的反應被情緒影響到極度遲緩,短暫的失重襲來,沒有預料之中的疼痛,他被一雙手溫柔的捧住了。視野內一片漆黑,到處都帶著腐爛的潮濕,鼻尖卻驀地充斥沁著暖意的小柑橘氣味,越來越濃厚的氣味像是碰到了他,甚至無孔不入的按壓住他躁動難控的精神力,溫熱的指尖從后腦勺輕輕的摸了下他的頭頂。“乖,我接住你了。”這回可別再想跑。作者有話說【對,你找到他了。】第27章不要撒嬌陸靳北看不清楚東西,眼睛像是蒙了一層霧。只能感覺到緊抱著他的力道格外溫暖。方圓十公里之內,尖銳短促的吹哨聲,重型車行駛的噪音,各種各樣混亂不堪的聲音在他精神極度虛弱的時候像是沖破了屏障,連帶著傷口附近近乎沸騰的血液,瘋狂的往腦子里涌動。精神無法自控時會變成漩渦,一旦越過崩潰的邊緣就會迷失,對大腦造成巨大的負荷。他的精神領域本就黑沉如同深淵,現在已經瀕臨破碎。因為難受和無法阻擋外界噪音的尖耳朵不停的抖動,他伸出爪子想要按一下,驀地被按住了。帶著薄繭的指尖輕輕的摩挲著他耳后一小塊緊繃的肌rou。在逐漸放松下來之后,陸靳北感覺自己的耳朵被翻過來拽著非常專業的檢查了下。他還沒做出反應,又被人安撫的拍了拍又抱了抱。凌煥低頭小聲道,“別抓耳朵,不能抓。流浪時間太久了,你在很臟的地方到處亂跑,有耳螨正常,我們回去先把傷口處理一下,然后看情況洗個澡,買點藥涂一涂很快就能好了。”陸靳北:“……”凌煥一只手按住狀態不好的貓耳朵,另一只手快速的拉開拉鏈,把窩起來一小團的貓塞進了自己的衣服里,想讓這只快被凍成冰塊的貓暖和一點。他出來已經將近半小時,希望剛才扯的蹩腳借口不會讓看守起疑心。兩手空空的出來,他回去肯定不能提溜個貓,還好這次撿回來的貓體型不大,塞衣服里就看不太出來了。領口艱難的冒出一個毛絨絨的頭,被凌煥一本正經的按了回去,他把拉鏈拉上,一只手拖著貓屁股,另一只手按著小腹的位置,盤算著等會兒是裝肚子疼還是直接悶頭沖回房間。陸靳北仰著頭,從衣領的縫隙里看見少年尖尖的下巴,被清冷的月色鍍上了層柔和的光。緊閉狹窄的空間里隱約冒出絲不屬于他的血腥氣味,縈繞著和他的糾纏在一起,是凌煥身上沒有處理好的傷口正在開裂流血。想起不久前牙齒刺破對方細嫩肌膚時的觸感,順著冒出的鮮血像是蔓延著生長了一片淡香的小柑橘,有種極端的誘惑力。血液在被他舔舐走之后,一邊快速的平復了躁動的精神領域甚至減輕了傷口的疼痛,一邊又激發著更深層的破壞欲。他還想咬。血液中更加濃厚的氣息比他曾經聞過的任何一種信息素都要勾人,快要讓緊繃的理智斷裂,只頭腦放空的叫囂著要占為己有。他本來想走,本來也已經走了。結果又被找到了。……凌煥小心翼翼的從后門摸進了樓,在樓道口碰到了冷著臉巡查的幾個軍裝男人,他連忙臉色蒼白的扶著墻朝他們點點頭,然后彎腰捂著衣服快速的上樓。陸靳北被抱著沒辦法調整姿勢,每只爪子都緊緊的按在對方的胸膛上。除了外套,少年里面只穿了件單薄的襯衫,溫度隔著布料都能摸到,有點燙,還能感受到對方有力的心跳。垂下的細長尾巴晃了晃,試探的順著微微敞開的衣服下擺伸了進去,碰到了少年腰際松垮包扎的一圈繃帶。他的尾巴僵硬了下,木著臉又用尾巴尖碰了碰繃帶。這道傷口里明確的感覺到了雷電系的攻擊殘留。他什么時候弄傷的凌煥?之前被他咬了手背的,也是凌煥。凌煥身上的新傷全都是他弄出來的。陸靳北靠著少年的胸口,貼的越近越能聞到對方的氣息纏繞在他的身上,像是能對他做到絕對的安撫,還有種溫柔又克制的強大精神力貼著他的后背往上。他差點就要下意識的主動打開精神領域。陸靳北緩緩往對方懷里貼的動作猛的停了下來,他晃了晃腦袋,眼神變得清明。這個負罪累累的叛徒,明明剛做了記憶抹除手術,應該當個臥床不起的病患才對,怎么會大老遠的跑到這里來?還剛好碰上了他?凌煥的突然出現滿是疑點。等他恢復了狀態,回去一定要好好查一下。如果不是因為過于古怪的槍械給他造成了難愈的重傷,他也不會在追擊的過程中強制性變成獸態保持體力和精神力。不過萬幸的是……陸靳北壓著少年心口的爪子有些不爽的縮了縮,在干凈的白襯衫上壓出幾道褶印。凌煥壓根兒就沒把他認出來,而是把他當作了一只地位低微的野貓。帝國境內早一百年就不存在野貓這種東西了,也不知道聯邦是不是因為管理層無能,連普通動物的數量都把控不好,才會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產生這種愚蠢的錯誤想法。陸靳北正在思考聯邦的落后和落魄,感覺到凌煥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