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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可木已成舟,他再怎么不甘也只能接受現(xiàn)實。靳無塵嘆了口氣,說不來什么安慰的話,只能道:“你既出自顏珞飛之手,理應(yīng)聽命于他,今后你只管認他為主便是,可與其他修士一樣稱呼我為無塵仙君。”聽到這句話,藍溪在短暫的怔愣過后,淡淡地笑了笑:“好,多謝無塵仙君。”收復(fù)了安魂傘,便要解決一下別的事了。靳無塵轉(zhuǎn)頭看向顏珞飛,試探著問:“關(guān)于五十年前的事……你可有話詢問師父?”本以為顏珞飛會猶豫一下,沒想到他聽了這話連眼睛都沒眨,脫口而出:“不必。此事我自有定奪,不勞煩師父。”要問顏珞飛為何墮魔,除了想要活下去回應(yīng)自己對小師弟的承諾之外,便是他對同門產(chǎn)生了懷疑。他隱約記得自己被魔氣亂流吞噬的前一刻,有同門攻擊了他。可攻擊他的人究竟是誰,為何要攻擊他,現(xiàn)在的他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在那之后,他除了靳無塵,誰都不信。包括師父。倒不是覺得師父會害他,而是覺得師父說的不一定都是真的。顏珞飛想知道真相,哪怕那個真相會傷到他,甚至讓他走火入魔,他也想知道。所以他不想讓師父的說法率先占據(jù)他的大腦,他想先聽聽自己當時用過的法寶怎么說。但是在劫影和玉蝕尋到冰弦之前,這事急不得,現(xiàn)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走吧。”顏珞飛說著,從椅子上站起,起身的同時轉(zhuǎn)身面向靳無塵,唇角一揚,手指自然地從他的下巴上滑過。“顏珞飛!”靳無塵真是受夠了他時不時的挑逗,抬手擦掉下巴上酥麻的觸感后,起身與他對視,眼中全是惱怒,“你再這樣,便休怪我不客氣!”“我還就喜歡你對我不客氣~”顏珞飛戲謔地揚首,露出自己頸部優(yōu)美的線條,“我倒想知道,你要怎么對我不客氣?”靳無塵欲言又止,最終什么也沒說,“嘖”了一聲后,甩袖離開后殿。顏珞飛笑著跟上,走了一段后,頭也不回地命令身后的藍溪:“藍溪,沿著山下的路往北走,有個村子,村里人丟了魂魄,正被翎羽閣的人看護著,你且去看看他們還能不能救,倘若他們的魂魄就飄在附近,該怎么做不用我說?”“是,主人,藍溪會竭盡所能將他們的魂魄安置回去。”聽到回復(fù),顏珞飛滿意地笑了笑:“到了那兒,你且報上我小師弟無塵仙君的名號,翎羽閣的人非但不會為難你,還會傻乎乎地圍著你轉(zhuǎn),甚至聽命于你。”“好,藍溪知道了。”靳無塵皺了下眉,不知道該說顏珞飛什么好。最終也只能無視他,直接對藍溪下令:“照他說的做,但莫要與翎羽閣的人起沖突。”“是,無塵仙君。”藍溪的語氣自始至終是從容而溫馴的,給人的感覺很舒服。他接了兩人的命令,向兩人辭別后,便朝顏珞飛說的地方飛了過去。至于顏珞飛與靳無塵,接下來自然是繼續(xù)尋找別的法寶。*靳無塵依照約定去尋了風熾羽。在翎羽閣的弟子們面前,風熾羽是長輩的形象。等跟著顏珞飛和靳無塵走遠了,這才又變回少年。顏珞飛忍不住問:“你年輕時候長得還挺俊俏,為何非要以糟老頭子的形象示人?我?guī)煾傅臉用捕急饶隳贻p許多。”“修真之人,要那么好看的皮囊做什么?”風熾羽頂著一副年輕俊俏、非常好看的皮囊說,“長得太好看,容易招蜂引蝶,沾染凡塵之氣,不利于修煉。”“自己定力不夠,怪什么皮囊?”顏珞飛替他的皮囊感到委屈,“若是定力足夠,萬花叢中過也能片葉不沾身。”“嘖,你個魔修竟也好意思說我定力不夠,實在讓我大開眼界。”風熾羽一邊說一邊搖頭。顏珞飛愣了愣,這才想起自己現(xiàn)在是魔修……入得了天陽仙門,又有兩個修真者為伴,他這魔當?shù)每烧媸欠峭岔憽?/br>顏珞飛無奈地笑著,將卻邪扇召喚出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行人下了山后,正猶豫該往哪里走,忽然,一道紫色的光拖著閃爍的雷電從天而降,“轟——”的一聲砸在顏珞飛腳邊。顏珞飛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卻是微微皺眉,面露不滿。這道光不是劫影是誰?“我不是讓你去找破陣琴么?你回來做什么?”顏珞飛冷冷開口。周圍感知不到其他魔的氣息,說明回來的只有劫影。他沒把琴帶回來也就罷了,竟還把杯子弄丟了?!他那只杯子,雖然給他留下一堆爛攤子,但人形長得漂亮,他還挺喜歡的呢。劫影單膝跪在顏珞飛腳邊,低著頭回應(yīng):“回主人,屬下并未找到破陣琴的下落,但尋到了一座魔氣繚繞的山,山上有一座城,我與玉蝕在城里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上千具尸體,城里上千人被殺了個一干二凈,無一人幸免。”“哦,這與我有何干系?”顏珞飛疑惑。他一臉的無所謂,靳無塵和風熾羽卻在聽了這話后臉色大變。風熾羽:“山上的城?!莫不是……”靳無塵:“在何處?”劫影沉默了一會兒后,繼續(xù)道:“回主人,盤踞在山頂上的那只魔與我同在吞噬期,屬下猜測會不會是您的法寶?”“原來如此。”顏珞飛可算明白過來,語氣稍緩,“就是說,你們無法確定他是不是破陣琴,所以決定來找我,讓我親自去驗?”“是。”劫影把頭低得更低,“雖然同在吞噬期,但那魔殺了人后煞氣太重,集我與玉蝕二人之力都打不破他設(shè)下的結(jié)界,不得已才來求助主人……”“沒用的東西!”顏珞飛忍不住罵了一句,但緊接著便道,“起來,帶我去。這種情況下竟把玉蝕一個人留在那里,他若死了,你也別想活!”劫影:???劫影吃醋了,劫影整條鞭子都不好了!他不信他在主人心里連一只杯子都比不過!顏珞飛這話只是句氣話,倘若回來的是玉蝕,留在那兒的是劫影,那他現(xiàn)在氣的便是玉蝕了,會對玉蝕說同樣的話。——他辛辛苦苦煉制的法寶,一個都不能少!靳無塵雖然也有些擔心那座山上的情況,但至少面上看起來還算冷靜,語氣也有些淡漠:“所以玉蝕現(xiàn)在何處?”劫影抿了下唇,雖然心里受傷,但還是乖乖回答:“他不擅移動,在山腳等候,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還請主人放心。”聽到這句話,顏珞飛確實放下心來,以至于語氣好了很多:“怎么還跪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