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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原因暫時陷入了沉眠,要喚醒再容易不過。”是的,與劫影的血契,便是在天陽山上締結的,顏珞飛將他打成重傷后又用自己的力量修復了他。那一刻,血契蘇醒,將劫影徹底束縛在了顏珞飛的身邊,同時也將他的修為疊加到了顏珞飛身上。不過血契的存在對劫影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因為顏珞飛已突破魔嬰的關系,他的力量能通過血契替劫影壓制住他體內的心魔,讓他不會輕易暴走。這便是為什么,即便顏珞飛一而再、再而三地因為各種理由怪罪于他,他也很少生氣,更不用說是對自己的主人生氣。“怎么樣小師弟,要來跟我打個賭么?”顏珞飛說。靳無塵回過神來看他,冷冷開口:“什么賭?”“是我先找到我的法寶,喚醒與他之間的血契,還是你先找到他,殺了他!”“我不賭。”靳無塵斬釘截鐵地說著,看顏珞飛的視線里帶上一絲惱怒,可語氣依舊平靜,“修真之人,不會濫殺無辜。”顏珞飛:“無辜?即便是魔?”靳無塵:“即便是魔。”顏珞飛:“我說過,魔都是壞的。這個世上沒有好魔。”靳無塵:“你也是魔。”顏珞飛:“對,所以我也是壞的。”靳無塵沒再說話,沉默地和顏珞飛對視。兩人就這么在這間床上躺了兩具空殼的屋子里默默地對視了一會兒。最后還是顏珞飛先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他用扇子遮擋著自己的臉戲謔道:“小師弟,說到底,你只是不忍心對我下手罷了。因為不忍對我下手,所以開始對所有的魔心生不忍。”說到這里,他驀地收起笑,換上嚴肅的語氣,“靳無塵,你的想法,很危險。”靳無塵不為所動:“若真如你所言,魔即是惡,你又為何要提醒我小心?”“很簡單,因為你是靳無塵。”顏珞飛說這話的時候,又換上了慵懶的語氣,“小師弟,你還不明白么?只有你眼里的我與他人眼中不同。連我自己都無法保證自己不會傷人,你又如何保證?天陽山腳下,那六個翎羽閣的弟子,是我主動攻擊的,若你沒能及時趕到,或許他們真的會死——知道了這一點,你還認為世間存在好的魔?”其實在顏珞飛說這段話之前,靳無塵已經(jīng)隱約意識到了這一點,意識到了是顏珞飛先動的手,可他不愿相信。現(xiàn)在聽顏珞飛親口承認,他終于不得不信,可最終也只能硬著頭皮道:“我說過,若你再傷人,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你不傷人,我也不會任由他人傷你。我說到便一定會做到,是你教我的,必須信守承諾。”顏珞飛愣住了,突然就想起了五十年前的那個承諾。他答應靳無塵一定會活著回到天陽,可現(xiàn)在,他是活著,卻再也回不了天陽了。“哈哈哈哈哈!”顏珞飛笑著離開房間,走出房間的那一刻仰頭看到如血的夕陽,想起五十年前那個鮮血飛濺的戰(zhàn)場,瞳孔不由一縮。“主人?”劫影跟出來,看著顏珞飛的背影,不禁有些擔憂。主人從以前起就喜歡用笑容來掩飾悲傷。不過以前笑得溫柔,現(xiàn)在笑得猖狂。“罷了。”顏珞飛低頭收回視線,決定不跟靳無塵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仔細想想,我確實沒有提醒你小心的必要,誰若傷你,我殺了便是。”他說完,不等靳無塵回應便轉身離去,查探起了下一間房。作者有話要說: 改錯字,不用重看。☆、第8章顏珞飛走到下一戶人家門口,想要像方才一樣破門而入,卻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終還是沒有這么做。他將扇子換到左手上,抬起右手在門上輕叩了三下。過了一會兒,竟真聽到房里傳來響動,響聲由遠及近,緊接著,一個有些蒼老的女聲隔著木門響起:“誰呀?”“我看你們這村莊魔氣甚重,不知發(fā)生了何事,想來向您了解下情況,請問是否方便?”顏珞飛用還算禮貌的語氣詢問。過了一會兒,他聽到了門上的橫木被卸下的聲音,然后門被人從里面推開,發(fā)出“吱呀——”一聲輕響。開門的是個老婦人,頭發(fā)灰白交雜,彎腰駝背,撐著根木手杖。她的眼睛似乎不太好,盯著顏珞飛仔細辨認了許久才看清他的著裝。明顯異于常人的裝扮嚇得她后退了一步險些摔倒。這個時候靳無塵已跟了過來,見到這一幕本能地想去扶人,沒想到顏珞飛率先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老婦人的手臂,靳無塵的手便落在了顏珞飛的胳膊上,不由一愣。顏珞飛側頭看他,笑得玩味。靳無塵驀地收手,神色如常。于是顏珞飛裝作沒有這個小插曲,繼續(xù)抓著老婦人的手臂說:“別怕,只要你乖乖說出我想知道的,我不會殺你。”“顏珞飛!”靳無塵恨鐵不成鋼地皺了下眉,“你不能好好說?”“那你來。”顏珞飛干脆利落地松開婦人的手,靳無塵便與他擦肩而過,扶著老婦人在屋子里坐下。“放心,我是修真之人,不會傷害你。”靳無塵用盡可能溫柔的語氣說,“方才與你說話的那位是我的大師兄,他性格乖張,衣著暴露,不會說話,但他不是什么惡人,還請放心。”聽了這話,老婦人果然松了口氣。一旁的顏珞飛卻是挑了下眉——不是什么惡人?知道他差點殺人后,竟還抱著這樣的想法,真是天真。不過,有人幫忙問話,顏珞飛求之不得,所以什么也沒說,就這么雙臂交叉抱在胸前,背靠在門上安靜地聽。劫影偷偷用手抹平門上的幾根木刺,然后也安靜地站在了一旁。靳無塵:“請問此處發(fā)生了何事?”“唉,一言難盡啊。”老婦人嘆了口氣,然后耐心地將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大概是從前日開始,村里開始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失蹤,一開始以為是失蹤,尋了才發(fā)現(xiàn),人都好好地在家待著,呼吸、脈搏,全都正常,卻怎么也喚不醒,甚至一部分人是睜著眼睡的,就像失了魂。”靳無塵:“可知何人所為?”“我若知曉,便不會這么惶惶不安了。”靳無塵:“近日村里可有外人出沒?”“這我也沒太注意,老婆子我眼睛不好,連村里人都認不全,更別說外人了。”聽到這里,顏珞飛終于忍不住開了口,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澳悄闶欠衤犝f,有誰買過一個造型奇特的杯子?或者,你知道吸魂杯么?”聽到這句話,老婦人明顯想起了什么,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