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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電話。向杰有了自己的直播間,順帶也組建起了新團隊。向杰磕磕絆絆,也跟著大家一塊兒走了大半年。“該走了小向哥。”圓臉的姑娘進屋張望了一下,“你的行李在哪?”向杰指了指角落的小包。“就這?”小姑娘驚訝得張大嘴,“你是要待四天,不是四個小時。”“那是我的衣服。”向杰說,又推過來兩只大行李箱,“直播要用的,都在這里。”“天這么冷!你不多帶點?”小姑娘確認向杰肯定是被傳說中的愛人寵上了天,要不怎么生活得如此隨意。“沒事。”向杰樂呵呵地,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跟小姑娘說,“你知道嗎,我剛來海市的時候,也是背這么小的一個包。”“真的?”小姑娘簡直不可思議,“那一定是夏天吧?”“不,是冬天。”向杰篤定地說,“是很冷、很冷的冬天。”是的。他清晰地記得。那個時候,他和父親因為一場爭執,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幾乎用掉了身上的大部分錢,買了一張來海市的車票。聽起來很像是某個勵志故事的開頭,但很可惜,故事的走向并沒有這樣發展。他是個粗魯莽撞,全無規劃的愣頭青。熱血上頭來到這座城市,然后屢屢碰壁。幸好他遇見了何亞寧,何亞寧簡直就是一道神跡,刺破黑暗,給予他黎明。“又傻笑了。”圓臉姑娘翻了個白眼,“佳姐說得沒錯,戀愛的人,隨時隨地都會犯傻。”向杰抿了抿唇,并不急著反駁。手機亮了一下,小姑娘無意中瞅了一眼,發現小竹的照片。“哎呀好可愛!哪里找的壁紙?發我一張!”那是暑假的時候,何亞寧破天荒有了假期,于是有了一場短暫的出行。去的是南方的海島,椰子樹和沙灘,金色的陽光和碧藍的海。小竹第一次去了自己喜歡的地方,開心得找不著北。向杰連著幾天都跟在她的后面追拍,精挑細選最后才成為他的手機屏保。小巧的瓜子臉,大眼睛,平時沒表情的時候顯得有些嚴肅。但這次旅行,小竹笑得很開心。何亞寧對向杰擅自將小竹的照片作為屏保有小小的意見,但也沒再說什么。“我女兒。”向杰得意地介紹,“像不像我。”“像像像。”小姑娘翻了個白眼,“小向哥,快點走吧,回頭就剩你遲到了。”何亞寧的手機消息,這兩天呈現火山噴發式的狀態。有rou眼可見的集中爆發期,也有短暫的休眠。何亞寧據此判斷,向杰究竟在什么時間段忙碌。而向杰像個喋喋不休的播報員,不斷地向何亞寧講述著今天遇到的新鮮事。見到什么明星啦。出席什么活動啦。今天直播又有什么好玩的事啦。何亞寧一開始還會認真聽,最后得出一個結論:向杰這孩子,話多且密。不過何亞寧并不反感。就在向杰短暫停頓的時候何亞寧突然開口叫了他一下。“小杰。”向杰頓時噤聲,過了一會兒,小心翼翼,“怎么了哥?”“今天晚上你怎么過?”何亞寧似是漫不經心,但又仿佛猶豫了很久。向杰聽到他沒有再敲擊鍵盤。那是他開始認真傾聽的表現。“今晚有個小小的活動,大概八點結束吧。”向杰翻看著日程表,覺得何亞寧遠在天涯,又日理萬機,肯定不會專程來看他。“那你好好休息。”何亞寧說,“接連幾天忙這個,辛苦了。”向杰感覺自己一口老血能噴濺三尺白綾。也不知何亞寧是真在狀況外,還是刻意裝不懂。向杰不問,何亞寧自然也不會說。不過不知為什么,向杰隱約對何亞寧有所期待,或許本來,何亞寧就是一個值得期待的人。向杰聽到有人敲門,重新振作起精神,開始晚上的工作。向杰今晚格外活潑,也許是因為活動現場的氣氛格外熱烈。很多人認出了他,笑著跟他打招呼。向杰被公司要求穿著筆挺的西裝,在半山腰酒店,開著暖氣的會場里,并不會顯得寒冷。他喝了酒,臉頰酡紅。跑去露臺吹風。突然想起在何亞寧家中的時候,他也這樣喝過酒。而且醉了,還沖著何亞寧發泄脾氣。何亞寧的脾氣挺好的,沒有嘲笑只是安慰。只是在第二天酒醒之后告訴他,以后要少喝。向杰此刻也很希望何亞寧出現在他身邊,拍拍他的臉頰,告訴他,少喝酒。手機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瞪著朦朧的醉眼,向杰點開新消息。“你在哪里?”“我在酒店啊,跟你說的那個。二樓的大廳有個活動。”懶得打字,發了條語音。聲音被處理得有粗糙的顆粒感,酒意和困倦都展露無疑。何亞寧干脆打了電話過來:“你喝酒了?”語氣里有些微的不滿。“沒事,沒喝多。”向杰輕輕打了個酒嗝。露臺真的有點冷了,他縮著肩,從兜里摸出一支煙,又聽何亞寧說:“別抽煙。”“你怎么知道我抽煙。”向杰笑著說,“你看得到我?”好像真的要驗證何亞寧是否在看他一般,他不經意地往回看。會廳通往露臺的門不知什么時候開了,一抹瘦小的人影浸沒在璀璨的光中。在那一瞬間,向杰手中的煙悄然掉落。第73章尾聲“……所以你抽煙了嗎?”電話里的聲音傳來,溫柔而低沉。露臺上的風將向杰吹醒,他猛地打了一個哆嗦,忽然間有點害怕。他害怕這是一場自己太久沒見到何亞寧而臆生的春秋大夢。“我的煙掉了。”向杰笑著說。他彎下腰去,煙滾落到黑暗處,向杰的指尖探尋到陰影的邊緣。他看見那抹人影朝他走來,何亞寧在電話里的聲音與現實交疊,向杰這才確定,那不是夢。他看清了來人的臉。“不冷嗎?”何亞寧微笑著掛掉了電話,看著他說。“我覺得好冷。”那天晚上的活動,向杰缺席了好久。助理電話找到他的時候,向杰推說自己不舒服,接下來想回房間休息。“啊?”助理緊張了,“你沒事吧?要不要給你送藥?”“不用,”向杰一邊看著正在擺弄行李的何亞寧,一邊回復,“我有藥。”“專門從海市運過來的,”向杰一邊說一邊留意何亞寧的表情,“花了好多好多運費。”助理嘟噥了一句小向哥你這什么藥能這么重要,向杰笑嘻嘻地含混過去,叮囑對方如果不是什么特別重要的事,千萬別打擾他。掛了電話,何亞寧笑著仰頭,“你有藥?”“對。我生病了,坐立不安,食欲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