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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藤蔓歡快地舞動著,并且發出吮吸的聲音。“哦!不!”有人臉色驚恐地發出尖叫聲。轉變發生得太快,所有人措手不及,根本無法阻止。粗壯的藤蔓在長舌的皮膚下游動著,就像靈活的毒蛇瘋狂吞噬著他內部的血rou,長舌發出痛苦哀嚎,他的身體迅速地萎縮,不過十秒鐘的時間,整個人就倒在地上,成為了一具干枯的尸體。在長舌成為一具干尸后,藤蔓離開了他的身體,它們搖曳著,開出一朵又一朵鮮艷的花,血一樣的顏色,密密麻麻的一片,美得如夢似幻,而后它們歡快地回到零號的身體里。他僵硬地垂下視線,看見了零號蒼白的臉頰上浮起了一層淺淡的血色,而零號的眼睛就像很多年前第一次見面那樣,冷得讓人覺得血液都結了冰。看守者帶著人趕了過來,卻只是讓人將長舌的尸體帶下去,絲毫沒有過問一句零號。“回去吧,沈舒寧。”零號抬頭看他。在輕描淡寫殺了一個能力者之后,零號所做的是抬頭對他說:“回去吧,沈舒寧。”這次再也沒有任何人阻攔他了,他本應該有著死里逃生的喜悅,然而在推零號回去的路上,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麻木的人偶。零號殺死長舌的手段太過利落殘酷,就像熟練地做過很多次一樣,那樣驚人的速度與效率,宛如一臺為屠殺而生的機器。進入了房間的零號慢騰騰站了起來,冰冷的手指攀上他的肩膀,“沈舒寧……”沈舒寧下意識的退后一步。零號的身體踉蹌了一下,沒想到他會躲閃開,他的手指慢慢縮回,而后那雙黑色的眸子靜靜看著他。“你在害怕我?”他輕聲道:“可是,沈舒寧,我只是想保護你。”是的,那只是為了保護他,如果不是零號出手的話,他或許已經死了。在零號有些受傷的眼神中,沈舒寧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像那藤蔓一樣,扭曲抽搐了起來。“抱歉……”他喃喃著,“我只是……只是……還不能接受這樣的事。”縱使他已經身在這個地獄樣的鬼地方,縱使死亡成為常態,他也依舊不能接受這樣的事,無論是最開始的鼻頭上有個黑痣的小男孩,還是現在的長舌。他慢慢朝零號走去,“是我的問題……我會調整好的。”花了好幾天,沈舒寧終于調節好了過于不對勁的情緒,和零號恢復了以往的相處方式,但是他知道,還是有什么不一樣了,他對零號有一種警惕與恐懼感。盡管他隱藏得很好,但始終存在,它不會消失。同時,他不敢承認的是,他對零號的身份產生了懷疑。然而那也只是懷疑。又過了幾天,他被看守者帶去了實驗室,在手術臺上種下不知道第幾顆果實時,神志恍惚間他聽到了研究人員的對話。“鑒定23號是一個廢品,無法接觸高維度世界,考慮銷毀,節省果實……”“留著吧,上面有人保他。”“嗯?誰?”誰?他努力想去聽。一直以來,他都好奇實驗基地為什么還留著他,也不是沒有過不能和高維度世界產生共鳴的孩子,但他們都被看守者槍×斃了,在實驗基地,不能和高維度世界產生共鳴的實驗品沒有留下的價值,然而他還活著。手術刀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掩蓋了那個壓低的名字。他只依稀聽到一個法語的安,便撐不住暈厥了過去。再次醒來時,他已經在房間的床上,零號坐在輪椅上,撐著下巴看他,“沈舒寧,你昏過去好久了。”“我沒事……”他艱澀的說,從床上爬起來,嘗試性的聚集注意力后,好吧,結果依舊和以往一樣,沒什么不同,他還是無法感應任何奇特的存在。但是這次的果實讓他的身體狀態很糟糕,他現在的腦袋很疼,像是要炸掉了一樣,只是爬起來,都覺得疼痛無比,他放棄的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安……“零號……”他屏蔽掉混亂的思維,含糊的問著。“嗯?”“你知道上面的人,有哪個帶著安字嗎?”“帶安字的嗎?好像有一個……”零號的聲音聽起來輕飄飄的,他沉吟了一會兒,說:“安德烈,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我幼時見過他一次。”零號就那么坦蕩的說出來,像是不知道他的試探與疑慮。他甚至還說:“只要你待得久,你也能見到他,他是上面的人里最容易見的一個。”“不過他真的長得很惡心,一個老變態。”零號的語氣輕蔑至極。23、第23章安德烈……老變態。這樣的評價詞匯總會讓人聯想到什么不太好的東西。沈舒寧深呼吸一口氣。但愿是他多想了,但是……怎么可能不想多啊。“是……什么樣的變態?”他斟酌著詢問零號。對方讓他繼續在實驗基地待著,一定是他身上有什么是對方需要的,而他卻不知道對方想要什么,惶恐地猜測著,這樣的感覺,真的太糟糕了。零號傾身湊了過來,手指慢慢落在他的臉上。少年人的手指冰涼,觸到他臉上的肌膚時,就像不小心碰到冰塊。沈舒寧茫然的看著對方。零號將他略長的劉海挑開,視線落在他的眼睛上,輕聲道:“安德烈喜歡年輕的男孩,尤其是像你這樣的……”沈舒寧臉色瞬間就白了。“我……我這樣的?”他忍不住摳住手指,戰戰兢兢問:“我這樣的是什么樣的?”零號的手指從他的眼角慢慢挪了下去,劃到他的臉頰,面對零號這樣的舉動,沈舒寧有些不自在,他頭皮發麻,微微把腦袋后仰了下。太……太曖昧了,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距離。然而他們兩個都是男性……他隱隱約約覺察到哪里不對,卻不敢深思。“無害又柔弱,遲鈍心腸軟,很好欺負很好哄騙,讓人看著忍不住想要施虐。”零號直回身體,摩挲著手指,漫不經心回道。“不至于吧……喂……”“你自己沒發現罷了。”零號打了個哈欠,將輪椅一轉,往自己的床邊推去,“我要睡覺了,沈舒寧,晚安。”“晚安……”燈熄滅了,沈舒寧躺在床上,翻了翻身,他以為自己應該睡不著的,但事實上,他很快就感覺到自己慢慢渙散的意識了。就像一片樹葉在飄蕩中緩緩下沉入水,沈舒模模糊糊等著他沉到底,然而就在落底的那一瞬間,有什么起了變化。咚……石頭落入水中,激起漣漪朝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