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喜歡板著臉，看起來兇巴巴的。”祁錦塵嘟著嘴巴，捏了顆葡萄塞進去，晶瑩剔透的外皮被咬破，甘甜的汁水溢出，唇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等會兒他來了，我幫你教訓他。”

“好。”祁錦塵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有黎老爺子撐腰，他什么都不怕。

黎野下班后回到黎家老宅，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親爺爺賣了，看著祁錦塵一臉壞笑的看著他，心里已經有了幾分估摸。

“爺爺，你是不是又把小時候我爸騎自行車帶我，不小心把我踹下自行車，自己蹬著車子走了的事兒講給人聽了？”接過家里阿姨遞來的熱毛巾，黎野仔細的擦拭手指。

“小塵又不是外人，怕什么？”見到親孫子回來了，黎老爺子趕緊招呼著上桌吃飯。

“爺爺可不止說了自行車，還有你七歲的時候跟別的老頭下象棋，被人家氣哭的事兒也說了。”祁錦塵大搖大擺的走過去，挑釁似的撞下黎野的肩膀。

黎野瞥了比自己矮一截的祁錦塵，懶得搭理他，徑直朝餐廳走去，幫黎老爺子拉開椅子。

“爺爺坐。”

落座后，黎野望著一桌子花花綠綠的菜品，忍不住挑了挑眉毛，看向坐在身邊的祁錦塵。

“看我干什么？當著爺爺的面還要我喂你嗎？”祁錦塵裝作嬌羞，巴不得惡心的黎野吃不下飯，最好是扔下筷子就走，明天就把離婚協議書甩在他臉上。

平日里，因為擔心黎老爺子的身體健康，家里是不會做太油膩的東西，黎野也比較喜歡清淡一些的食物，這一點不僅黎老爺子知道，家里的廚師也知道，看來桌子上的水晶肘子，四喜丸子，菠蘿咕嚕rou，還有干炸里脊什么的，應該都是給祁錦塵準備的。

“啊~張嘴。”祁錦塵見黎野一直盯著他看，賢惠的舀起一塊咕嚕rou，遞到黎野嘴邊，像哄小孩子一樣，哄他張嘴。

“在爺爺面前像什么樣子？”黎野皺起眉，剛要繼續往下說，突然被人在桌子下面踹了一腳。

“不許兇他。”黎老爺子橫起眉毛，朝祁錦塵的方向用下巴指了指，“小塵還等著呢。”

黎野吞了吞口水，在爺爺的怒視下，木著一張臉，將咕嚕rou吞入口中，當成祁錦塵一樣，使勁兒的咬。

祁錦塵笑瞇瞇的將勺子放在一邊，換回干凈的筷子，心情無比舒暢。

吃過晚餐，兩個人又坐在沙發上陪黎老爺子聊了會兒天，阿姨切好擺在桌子上的水果，沒一會兒就被祁錦塵掃了個干凈，撐得肚子圓滾滾的，這才心滿意足的和黎野一起回家。

捧著肚子癱坐在邁巴赫后座，祁錦塵頭抵著車窗，恨自己這張嘴不爭氣，下次絕對不能再吃這么多，這會兒頂的他胃直難受，嚷嚷著讓司機慢點開。

“快點開。”黎野命令道。

“慢點開！”祁錦塵反駁。

黎野：“快點！”

祁錦塵眼睛一瞪，怒吼道：“你信不信我吐你車上？”

“你敢！”黎野的肺都快要被他氣炸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個祁錦塵就跟變了個性子似的，處處跟他作對。

“那你就試試。”橫豎也是一死，祁錦塵巴不得黎野趕快把他掃地出門。

邁巴赫的速度最終還是慢了下來，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

回到別墅，黎野黑著臉徑直上了三樓，祁錦塵心情好，慢慢悠悠的橫晃回房間，洗完澡后整個人攤平在床上，連手指都懶得動一下。

騎著枕頭睡到半夜，祁錦塵被腹部的劇痛驚醒，緩慢的在床上翻了個身，一伸手才發現床單已經被汗打濕了。

胃部的抽痛越來越劇烈，祁錦塵連呼吸都不敢大力，感受到肚子里一陣翻江倒海，他再也忍不住惡心，沖進廁所抱著馬桶開始吐。

這種把膽汁都吐出來的感覺，祁錦塵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恍惚間他還以為回到住院的時候。沖干凈馬桶回到床上，腹部的絞痛，讓他再次沖回廁所。

連拉帶吐的幾趟折騰下來，祁錦塵臉色慘白，整個人都脫力了，被疾病折磨的恐懼涌上心頭，他強撐著身子走到屋外，站在長廊對著三樓叫道：“黎野...黎.....”

黎野在睡夢中突然驚醒，他似乎聽見有人在叫他，屏住呼吸靜靜地聽了一會兒，發現可能是在做夢，翻個身想要繼續睡覺。躺在床上來來回回翻了幾次，心里總是七八上下，總感覺心里好像有點什么事，強烈的不安讓他無法安穩入睡。

掀開被子，黎野干脆坐起身，拿起放在床頭的馬克杯，打算接一杯冰水。臥室里的小冰箱，不知道什么時候水被喝完了，應該是白天陳阿姨忘記添，黎野只好拿著杯子去一樓。

漆黑的夜晚，別墅的長廊亮著幾盞昏黃的燈，黎野下到二樓隱約瞧見地上有個人影，原本以為自己看錯了，走近后差點被腳下的不明物體絆倒，低下頭仔細一看，這才發現是祁錦塵暈倒在樓梯口。

“祁錦塵？祁錦塵你醒醒！陳阿姨！陳阿姨！叫救護車！”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黎同學：這么幼稚，你是小學生嗎？

小祁同學：剛好比你小一屆。

第6章

祁錦塵醒來的時候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望著熟悉的天花板，感受手臂正在輸液的冰冷感覺，嘴角溢出一絲苦笑。

果然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嗎？

輸液管內透明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注入體內，祁錦塵緩緩閉上雙眼，冷靜的接受了這個現實。他不貪心，盡管這場夢太過逼真，好歹他也算是圓了夢，總比什么都來不及體驗就直接死在床上好。

祁錦塵正躺在床上悲天憫人，頭頂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睡醒了就睜開眼，別裝死。”

祁錦塵顫抖的睫毛赫然止住，緩緩睜開雙眼，正對上黎野面無表情的臉。

“你怎么還在這兒？”祁錦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他不是已經夢醒了嗎？黎野怎么還在眼前晃悠？

“所以我現在是應該走？”要不是怕他死在家里沒辦法對黎老爺子交代，黎野還真就不想管他。

大概是對躺在病床上這件事太過恐懼，祁錦塵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拉住正要轉身離開的黎野，聲音聽起來無助又脆弱。

“別走，別丟下我。”

空蕩蕩的病房只能聽見氧氣瓶咕嚕咕嚕的冒泡聲，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恐懼感，讓祁錦塵莫名的恐懼，他不想被一個人丟在病房，太可怕了。

黎野看著被緊緊攥住的袖口，指節大力的已經泛白，病床上的祁錦塵臉色慘白，鼻子上還掛著氧氣管，楚楚可憐的模樣，讓黎野回憶起昨晚驚心動魄的一幕，背后驚起一層冷汗。

“我去叫醫生。”黎野思考片刻，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