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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71、你不想我死嗎薄郁現在開始懷疑,治療是否真的有效了?他貌似把這個吸血鬼的腦袋給治壞掉了。吸血鬼還在平靜地給他出主意,親自教授如何殺死吸血鬼的一百種方式。語氣雖然低沉病病的,但態度非常誠懇,不像是在說反話或假話,更不像試探。“不遠處有一個教堂,圣水不大有用,會有短暫的灼熱感,很接近死亡,但單獨沒什么用處。尖銳的銀器可以,刺入其他地方沒有用,得朝著心口,多用點力,要徹底洞穿才行,不然會腐蝕修復的,多花一點時間,就又醒了。”薄郁面癱臉:“活著不好嗎?”真是太過分了,怎么能當著醫生的面說想死呢?還親自教導醫生該怎么做。蒼白瘦削的吸血鬼眉睫半斂,無神地看著他,眉眼的陰翳都籠罩著郁郁頹靡的病態,但沒有任何攻擊性,輕聲:“你生氣了嗎?醫生。”薄郁半斂著眼眸,無聲嘆息:“為什么想死?”吸血鬼的身上除了毫無波瀾的死氣,沒有一絲氣力,連抬起眼睫和眉毛的心力都沒有,別說生機了,幾乎就像不會動的死物。就像長在輪椅上的等待腐朽的蘑菇,雖然是漂亮的毒蘑菇。就那么眼神陰郁放空地看著他,連病氣低沉的聲音也是出于同樣的原因,不愿意調動一絲力量,好像這樣久了,就能放任自己真的沉入死亡的永恒之中。“就是覺得沒有意思。”薄郁點點頭:“能理解,活得太久都會這樣,感到不耐煩,要不然你睡一覺等世界變得新鮮了再醒來,或者保持失憶的狀態從頭來過,不也挺好嗎?”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睜大眼睛,無意識眨了眨:“不會是因為治療起作用開始想起什么來了,所以反而越發覺得不耐煩活吧?”引發吸血鬼抑郁癥的,是治療的副作用?吸血鬼安靜無神地看著他,說是看著,空洞的眼睛里卻沒有一絲聚焦:“不是。因為想不起來,所以想死。”“你想想起什么?”吸血鬼看著他,這次,那雙清澈黑白分明的眼睛開始有了靈魂,像是第一縷天光從地平線而來,像是死去很久的尸體,蘇醒復活。那雙美麗圣潔的眼睛,眼波浮現一點水色,動人極了,像是春天第一滴融化的冰凌。那只沁著一滴淚的眼睛在看著薄郁,毫無感情和起伏的聲音,沒有任何期待:“我就那樣遠遠地看著,無法走近一步,明明可以給他任何東西,我想給他任何東西。”薄郁的心像是被什么輕輕地攥著,像是回到變小的時候,站在那只吸血鬼的掌心,被雨水泡得酸酸脹脹的。沁著淚意的吸血鬼的眼睛望著他,死去的尸體一樣低沉毫無希望的聲音:“我們沒有認識過,沒有面對面坐在一起聊過天,沒有告訴過他我心里的想法,在他的眼里就像是沒有存在過的陌生人。遠遠觀望著,也曾忍不住想要出現,接近一點。假裝路過同一家書店,不經意地在相同的地方吃飯,陌生人一樣對視過幾秒,若無其事移開。在紅綠燈的時候,隔著車流在窗口望見……”薄郁望著他的眼睛,任何人望著這雙脆弱美麗的眼睛,都無法不心軟:“然后呢?”“想不起來了,就像是不存在一樣,想不起來了,一切都是臆想和幻覺一樣,就像是從未見過太陽,想見一次,從未見過死亡,想見一次。想要想起來,像想要死去一樣迫切。醫生可以幫我嗎?”薄郁怔然看著他。可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給吸血鬼安樂死。當醫生真難,不如當金絲雀。“那個人呢,到哪里去了呢?”薄郁想想,其實這只吸血鬼完全可以不死的,只要找到那個他等的人不就行了。吸血鬼陷入永恒的發呆,病氣懨懨的,像一只陰郁的蘑菇:“是啊,他去了哪里呢?”終于讓尋死的患者提起了活下去的半口氣,醫生也得以暫時松一口氣。“我會幫你的,一定得想起來啊,是這么重要的人呢。”雖然如此,但感覺非要讓活得已經不耐煩了,甚至可能已經很痛苦的吸血鬼這樣一直活下去,好像也挺缺德的。薄郁抿了抿唇角,一邊心情沉重,一邊輕柔地給他的手臂消毒,注射藥物。“快點好起來吧,早些想起來,或許你就可以當面見到那個人了。”視野一陣波動。唰唰唰,是雨聲和風聲。低低的笑聲,尾音上揚,天真邪氣又傲慢:“你不想我死嗎?”薄郁回神,看向那只說話的吸血鬼,雖然聲線仍舊低沉慵懶,但確實是充滿生機快活的聲音,沒有那種正在腐朽死去的病氣,也不是長在輪椅上的陰郁的蘑菇。看到那雙紅眼睛的時候,薄郁再次意識到自己變小了。不僅如此,自己正抱著一只銀釘子往后躲藏,閃避那只吸血鬼。腳下的書攤開,他袖子上沾著墨水,三個字被墨水圈出:不要死!薄郁遲疑了一下,難道說自己作為醫生的時候其實對那只吸血鬼不懷好意?要不然,為什么接受了治療的吸血鬼狀態一次比一次慘,都快自我了斷了,但每次延誤治療后,發病的吸血鬼,生龍活虎的,還能有心情欺負金絲雀?吸血鬼笑著彎著腰,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伸出,語氣輕快上揚,走近他:“給我吧,那玩意對我的心臟可沒什么用處。”薄郁懷疑地看著對方。吸血鬼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不相信我嗎?好吧,你自己親自看一眼吧。”他拉了拉黑色睡衣,露出光潔白皙的心口。那里對準心臟的地方有一個釘子釘出來一樣的洞,沒有血rou模糊,只有灼燒的痕跡,但rou眼可見的被修復著,很快就完好如初。薄郁還是蹙著眉,狐疑地看著他:正常人或者說正常吸血鬼,誰會拿釘子朝自己的心口扎?確定不需要看看腦子嗎?尤其是本來就有病的狀態下。吸血鬼牧星晝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不是我干的,是別人干的。”他正常的時候眉目清澈,眼神極輕,簡直天使不足以形容,清冷圣潔得能混進教堂冒充圣子,是一只高冷乖巧的貓貓。薄郁無聲嘆口氣,翻了兩頁書,用墨跡圈出兩個字:疼嗎?那只紅眼睛的吸血鬼看著他,像是微微失神,乖乖地說:“嗯,還挺疼的呢。”這么說反而有些假。但薄郁雖然懷疑,還是放下銀釘子,朝他張開手。吸血鬼把他不會飛的沒用的金絲雀接住,送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