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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幾分笑意環(huán)上對方的肋后方,另一只手架在半空中,在等著覃謂風自己把手搭上來。覃謂風錯開目光,片刻后還是回應著鄒劭的動作,兩只手握在了一起。正常舞伴雙方學的是反向的舞步,對向時才能跳到一起去,初學者本就容易一直踩腳,更何況兩個人學的本就是一個方向的步子,配合全靠默契。“我覺得她在看你。”覃謂風踩了下鄒劭的腳,把話頂了回去。恰到好處的依從,與并未逾矩的針鋒相對,在他身上平衡得分毫不差。不會給人帶來太大壓迫感,同樣又將距離把持得恰到好處,不急不徐。“那她可能是想找舞伴。”鄒劭微低下頭說著,“但很明顯,我已經(jīng)有了這里……最優(yōu)秀的舞伴。”作者有話要說:來了來了第53章Ch53舞培結束恰是傍晚時分,入秋日落變早,人的輪廓都變得不盡分明。周圍的人逐漸散去,覃謂風到旁邊的空地上取車,鄒劭跟在后面。有了之前的教訓,兩個人都沒提騎車的事,覃謂風推著自行車送鄒劭往外走。鄒劭這才有閑心仔細觀察起覃謂風的新頭型來。清華強制要求軍訓時男生寸頭,而如今近一個月的時間過去,覃謂風的頭發(fā)略微變長,邊緣也自然了一些,但依舊照從前短上很多。大多數(shù)人會用發(fā)型來遮掩一些五官或者臉型的缺點,以至于軍訓頭型被稱為“毀容頭型”。但極少數(shù)的人留了寸頭,反而能突出面部硬朗的線條,以及眉眼間棱角分明的銳利來。覃謂風明顯屬于第二種。“怎么沒給我發(fā)照片看過?”鄒劭說著。兩個人步子并不快,甚至可以說是被刻意放慢。即使不說話,也在喧鬧的路上感到安逸。“不是視頻過么?”覃謂風側過頭,“還沒看夠?”當然看不夠。總也看不夠。鄒劭盯著遠方的路面,“過兩個月省里有一個田徑比賽,這段時間加練得急,可能回去之后,更沒有時間跟你聯(lián)系了。”在校隊里練了半年的時間,雖然鄒劭的水平在學校里很突出,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參加大型比賽。清華體特生考試,田徑類要求很高。而這次比賽,也正是驗證運動員實力最直接的一次機會。緊張程度甚至不亞于保送生的競賽考試。必須全力以赴,才能爭得一席之地。鄒劭現(xiàn)在正是處于體育生的關鍵時期,以后時間也會越來越緊,兩個人顯然是見了這次沒下次。覃謂風也不想因為自己打擾他的時間。“那你訓練加油,到時候我要是沒課就跟你一起去。”覃謂風說道,“舞會大概是一個月之后,你要是有時間就來,沒時間也不用勉強。”眼看著兩個人已經(jīng)走到了校門口。“以后還多得是機會呢。”覃謂風說著,停了腳步。鄒劭笑了笑,卻邁不開步子。要是一直見不到或許會習慣,但是一旦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哪舍得說走就走。兩個人一路上都沒說什么,只是因為默契得已經(jīng)不需要言語表述。鄒劭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回去,勉強能趕得上晚自習。“那我先走了,舞會見。”鄒劭錯開目光,機械地轉過身去。他怕再多留一會,就想著心甘情愿地溺進對方深邃的眼神里。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等下。”覃謂風突然攥住他的手腕。鄒劭緩了幾秒回頭,笑道:“還有什么要交待的?男朋友。”覃謂風盯著鄒劭,嘴唇輕輕動了動,卻沒出聲音。深不見底的眸子里,一種不再隱忍的情愫即將破土而出。“我剛才騙你的。”他輕聲說。鄒劭卻幾乎立刻明白了覃謂風指代的事情。——沒時間想你,騙你的。看見你的時候,連發(fā)梢都在偷著笑。鄒劭回握住他的手,將對方的手指卡在自己的指縫間,低聲問,“你介意這里有人嗎?”天色漸暗,一個個模糊的影子在校園門口進出徘徊。其中有來去匆忙的自行車,也有攜手言笑的情侶。覃謂風沒答話,仰頭輕輕碰了碰他的嘴唇。鄒劭低頭順著退路跟了下去,唇間摻著夕陽金紅色的空氣,隨著呼吸糾纏在一起,終化成十指相扣間焦灼的熱意。再綿長的擁抱,在深情面前,也短暫到不值一提。鄒劭甚至不記得那天是怎么告別,最后是誰舍得先行離開,自己又是否對著一個月后的舞會有著隱隱的期待。但他若是知道了,這將是他高三賽前兩個人最后一次見面,或許不會如此倉促地結束這場分別。-兩周后。北京近期暴雨,各單位發(fā)布了預警,學校休息一天,各大公司也鼓勵員工在家辦公。鄒劭是被雨點擊打玻璃巨大的噪音中醒來的,外面還是漆黑一片。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6點過一刻了。昨天晚上訓練得緊,回家做完作業(yè)又刷了一套數(shù)學卷,已經(jīng)是后半夜一點半。知道今天不上學,便又看了半個小時的生物知識點。可能是因為太困了,沒聽見五點四十五例行響起的鬧鐘。鄒劭從床-上坐起,感覺有些頭昏腦脹,換好衣服走進客廳里,看見廚房旁邊的小臥室里漆黑一片。瞬間驚得睡意全無。那間臥室是鄒劭奶奶的,平時她起得早會到外面走一圈,如果沒出去,也會把房間里的燈打開。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點多,按理來說早就該醒了。天邊炸起一聲雷響,黑壓壓的天色中陡然破開一道光,將鄒劭的身影在地上投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心中不祥的預感瞬間肆虐起來。鄒劭大步走向臥室門,敲了兩聲,沒人回應,隨即用更大的力氣又敲了三下。聲音大到隔壁臥室的鄒澤都醒了,翻了個身,似是“噗通”一聲把手機踹掉了。鄒劭等不及,一把把門推開。里面空無一人。鄒劭說不上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更加焦慮起來。這種天氣,人不在家,能去哪?上次霧天被車碰的經(jīng)歷才過去沒幾天,恐慌逐漸爬滿整個心臟。“怎么了?”鄒澤被鄒劭的敲門聲吵得睡不著,穿著睡衣出門來看,看見鄒劭的臉色之后也是嚇一跳。“我奶奶呢?”“啊?”鄒澤一下沒反應過來,隨即突然睜大雙眼,“沒在家里?”鄒劭看見人的反應,心里也明白了大概,轉身披上外套拿著雨傘就要往外走。“我也跟你去!”后面?zhèn)鱽磬u澤的喊聲。雨下得極大,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