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鼠噬嬌貓】
作者:ZI 屬性:M,淡色 ********************************************** 【官方QQ群(1)】:65992297(滿) ********************************************** 【官方QQ群(2)】:6259833(新群) ********************************************** 【】 ********************************************** ps://.. ********************************************** 敗類不管在甚么地方都有,被視為社會縮影的學校自然亦是。 這所沿海學校是縣內(nèi)首屈一指的學府,可以說是專門侍奉權(quán)富子弟以及天資 聰穎的資優(yōu)生而建的專院也不為過;然而,這并不影響它品質(zhì)參差的問題,在這 里要是沒依附上形成勢力的小圈子,就算再有才干也只有被凌虐一途。 孫曙穹也不例外。 自小被人用渾名窮鼠稱呼的他自小因為家境貧困而難保溫飽,營養(yǎng)失衡 的結(jié)果令他的身高連國中生都比不上,也沒能建立起自信。 在老哥照殤死于天災(zāi)之后,父母就嚴厲地催迫他的課業(yè),讓他用相對差劣的 名次——雖然本屆倒數(shù)第三仍然足夠rou打外面大群資優(yōu)——成功升讀。 而供養(yǎng)他的父母在去年車禍后只留下了允許他繼續(xù)生活的些許遺產(chǎn),以及本 來是生日禮物的貝殼手環(huán),孫曙穹真正地變?yōu)楣律硪蝗恕?/br> 但是,這不改他被霸凌的事實。 「噗啊!」 「喂喂喂,快點死啊,老子接下來還得去聯(lián)誼OK?」 「是啊,你就早些過主……啊!」 想象不出是學生該有的粗暴,拳打腳踢甚至是木棒都祭出來,被堵死在暗巷 的孫曙穹只能一直挨揍。 長相不能說是良好的嘴臉已經(jīng)被揍了個鼻青臉腫,衣服下的好幾個部份浮起 大片瘀青色,他被四五個高壯的學生揍得毫無還手之力。 「哎呀,怎么會有老鼠在這里~?」 「小雅雅不用害怕,哥替你趕走這臭鼠!」 耳朵傳來了不止一次聽到的女孩嗓音,孫曙穹模糊起來的視界看到了那個仍 然漂亮的女孩。 女孩有著漂亮的波浪黑發(fā),身上輕巧的連身短裙跟時髦的泡泡襪令人難以想 像其大學生的身份,只能以波濤洶涌來形容的上半身在談吐間輕輕搖晃。 女孩的名字是靳詩雅,是靳氏企業(yè)的掌上明珠。 父母經(jīng)營的企流兼具物流跟造船兩大產(chǎn)業(yè),讓她養(yǎng)成了出手豪邁花錢不眨眼 的習慣,在校內(nèi)有不少為此追隨著她的跟班,勢力更是難以形容的大。 有傳言說,哪怕是校長都要讓她三分。 「啊,可別讓他抬頭喔~不然他又要偷拍人家的小褲褲了~」 「甚么!你這沒用的垃圾!」 「不,噗咳,噗啊!」 沒有允許孫曙穹響應(yīng)的空間,他的話只吐出個字就被靴子堵回胃袋。 眼角,背脊,大腿,后腦。 身體多個部份被一下下的又踩又踢,讓他只能蜷縮起來保護頭臉。 雖然身為秀才,但是孫曙穹在這里只是跟普通學生沒兩樣。 不是權(quán)貴出身,也沒有富家血統(tǒng),相對平凡的他在入學一個月后惹出的意外 讓他被推到了再也糟糕不過的生活。 本來只是想自拍入學照跟父母報平安,可是他完全沒想到這么一拍居然拍到 了靳詩雅的裙下風光,也因此被逮個正著,最要命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為甚么會 鬼使神差的拍到人家裙底,但是證據(jù)確鑿他也沒法脫罪。 雖然已經(jīng)當場就屈服于群眾壓力以及她的權(quán)勢跪地道歉,但是靳詩雅完全沒 放過他的打算,讓跟班們請他到廁所,用拳頭好好的鐵血指導了一頓,而他 的手機以及隨身物品,也被靳詩雅在眼前一個個的摔到稀巴爛。 就算孫曙穹再怎樣哭叫懇求,她也沒有讓他父母的遺物保住完整。 哪怕想要反抗,被幾個壯男壓得死死的他亦沒有任何能耐掙扎,只能任由她 對自己烙狠話,以及用那對高跟鞋踩在臉上。 他永遠都記得尖尖的腳跟刺進眼球的痛。 ——從醫(yī)院出來,他除了失去一只眼睛之外,也失去了學生生活。 朝夕間,他在這學校的人際關(guān)系在種種混雜了謠傳的流言底下,直接落到冰 點以下。 哪怕心底不止一次嘲弄過那群跟班只有國中生程度的智慧去搞甚么霸凌,他 仍然沒辦法阻止同窗們一個接一個離自己而去;上一個在公眾前維護孫曙穹的女 同學不出三天就被自主退學,甚至有傳言說她全家都被賣到了孟加拉國當rou奴 隸甚么的。 這莫名的前車之鑒令孫曙穹身邊的同學們不約而同退避三舍。 跟班們在雨開始下起來時快速的鳥獸散,留下被痛揍不知第幾頓的孫曙穹。 拖著傷疲交加的身體,他踉蹌地往某個地方踱步,在途中遇到的師生甚至同 學也很不自然地別過臉去,不跟他的視線有所接觸。 他當然知道那是孫曙穹的指示。 花了點時間,他來到了圖書館,也是他唯一能安心的地方。 才子才女們都會租借研討室或是溫習室進行苦修,只打算混個畢業(yè)證書的富 豪子弟也不會踏足這里,平常只會盤點藏書量的司書也不怎么管事,讓他這種貧 苦學生能夠棲身于此。 熟練地來到了最角落的私室,孫曙穹整個人躺在地板上喘息起來。 「……怎么?又被找上門?」 「廢話……!」 「凡人……來,坐好。」 坐在位子,以冷淡眼神打量著他的肥胖青年將手上的繃帶跟敷料遞出。 這個肥肥的家伙叫陸寅賈,是他在校內(nèi)碩果僅存的朋友。 據(jù)他所說,靳詩雅去年把他準備了好久的實驗完全搞砸了,害他沒法用最高 成績畢業(yè),所以決定甚么都對著干;當然,孫曙穹沒法判斷這個全校的資優(yōu) 生是否在唬扯,但是看著那對靈動清澈的眼睛,不知怎的總覺得他可以信任。 「后天,三棟化驗室。」 「啥,都考試了你還弄甚么鬼實驗?」 「少管。」 以一周當一次助手為代價,孫曙穹協(xié)助陸寅賈的畢論實驗,藉此換取微薄的 生活費。 就算實驗中用了好些在法律上不對勁的玩意,甚至連實驗內(nèi)容是甚么他都沒 說,孫曙穹仍然在當他的助手;雖然實際作了甚么都沒能記住,可是畢竟他受人 錢財,對方也是半個恩人,孫曙穹亦沒再追究。 連這家伙念哪班哪科他都沒問過。 草草包扎了一下,孫曙穹便從包包中拿出面目全非的飯團,準備品嘗這唯一 的晚餐。 「……喂,孫老鼠。」 「怎么了啊肥面攤。」 他望向校內(nèi)唯一會叫出自己姓氏的胖子。 「…………來宿舍替我消化泡面,我吃不完。」 「……哈!」 孫曙穹不禁失笑。 無疑,這個肥面攤謎題多多,可是終究是對他伸出援手的人,也是他在校內(nèi) 唯一的朋友,對這家伙的行事便沒有多作過問。 就只有陸寅賈不會顧忌他身上的傳言,或者對他因為傷疤而更為丑陋的顏面 作出任何負面反應(yīng),把他當成普通的同學看待。 他很珍視這碩果僅存的友情。 ******* ***** ******* 三日后,孫曙穹如約來到了三棟地下二樓的化驗室。 幸運的是,在途中雖然被靳詩雅給逮到,她身旁卻沒有跟班,讓他成功的逃 脫開去;要是又被那群肌roubang子給抓到,他就真的要揍到住院三月出不來了。 也許是今天休假沒其它人,平常熱鬧的三棟很幽靜,讓孫曙穹的腳步回音顯 得更加清晰。 戴上口罩,來到了化驗室的他馬上便嗅到陣陣難以名狀的惡臭。 「哇賽,你在研究甚么鬼玩意?腌鯡酵鯊鼬鼠的混合物嗎?」 差點害他把早餐都嘔出來的異味令孫曙穹沒法按捺,開口就是狠話一噴。 幸運的是排氣系統(tǒng)正常運作,讓惡臭很快就消散開去,他也才敢走進化驗室 里面找那個肥肥的背影。 「來了嗎?這個,倒那邊,還有那個。」 也沒理會孫曙穹的表情,陸寅賈指了指桌子上好幾個燒瓶跟試管。 知道這面攤進入了研究模式之后便是六親不認,他被那雙靈亮的眼睛盯了好 一會之后也只能順從地協(xié)助實驗。 忙這忙那,弄這弄那,折騰了好一會兒——三度跑出惡臭時他要不是被這肥 仔抓住老早逃出化驗室——之后,陸寅賈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開始他細地觀察 精煉出來的藥液。 孫曙穹望著那好像混了墨水的雜菜汁般的玩意,馬上就聯(lián)想到那要殺人似的 異質(zhì)氣味,險些嘔出來。 又搖又測,作了好幾次測試似的動作之后,陸寅賈才小心翼翼地將藥液倒進 了一個噴霧瓶中。 「……這是甚么玩意?」 孫曙穹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這個——」 「找到你了死窮鼠!啊,你不就是陸寅賈嗎!」 突兀的聲音打斷了陸寅賈的解釋。 望向不知何時被拉開的大門,孫曙穹就看到了靳詩雅一臉羞怒的表情,敢情 是尾隨著自己追到了這里。 東張西望,她很快就好像發(fā)現(xiàn)甚么似的,大叫著走向他們。 「你跟這死窮鼠原來是一伙來著!啊,我懂啦,難不成他偷拍我的裙底也是 你指使的對吧!就是因為你一直想——」 她的聲音沒能繼續(xù)下去。 毫不猶豫地將手上的噴霧瓶指向靳詩雅的顏面,他把藥液都噴到她臉上。 「喂你——」 「——閉嘴,睡去。」 孫曙穹仍然驚訝。 最初他驚訝是因為這肥面攤居然把化驗品對人噴,可是接下來靳詩雅的聲音 跟動作一起停下來的時候,他便更加驚訝。 那個向來吱吱喳喳的煩女人居然很聽話地閉嘴了。 「你,你對她作了甚么……」 「催眠。」 「……哈啊?」 孫曙穹不禁傻眼。 這種只有里才會出現(xiàn)的劇情居然成為了現(xiàn)實,而且就在自己眼前毫無預 警地發(fā)生,讓他的腦袋根本接受不來。 可是,被陸寅賈瞪眼盯住一會之后,他就冷靜下來接受了現(xiàn)實;靳詩雅的人 都已經(jīng)好像木偶般呆呆的站著,怎看也不正常,他自然不得不信。 「接下來你負責。」 陸寅賈下一句話卻又把他的腦袋敲了個暈呼呼。 「嗄?我負,負責甚么?」 「隨便…………反正我不喜歡這個人。」 沒有正面回答,陸寅賈將噴霧瓶收回衣袋里,抄起了桌上的記事本就踱步走 向仍然開著的大門。 他那副儼然真想把一切都置之不管的態(tài)度令孫曙穹不禁慌了。 「矣,等,我要怎么辦啊!?」 孫曙穹叫喊著。 不單因為突兀場面帶來的緊張感,某種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沖動亦在此刻從 他心底涌溢出來。 「隨便你……反正你想對她這樣做很久了不是?」 看著陸寅賈那雙令人沒法移開視線的眼睛,孫曙穹不禁呆然。 他那句話彷佛深深投進心底一樣,令孫曙穹完全沒法回嘴。 大門被關(guān)上的時候,孫曙穹仍然陷入了錯愕之中。 他不禁把視線投向了雙眼翻白,棒立原地的靳詩雅。 如那個肥面攤所說,他真的很不喜歡這個嬌蠻任性而且高傲的大小姐,那把 平民當狗看的典型態(tài)度也好,不允許他解釋就胡亂定罪的暴行也好,都讓他 對靳詩雅留下了相當差劣的印象。 另一方面,孫曙穹沒法不承認靳詩雅是個很漂亮的女孩。 不遜色于任何模特的高佻身材,充滿青春rou感的豐滿嬌軀,以及那對在各式 長短襪配襯下更顯修長白晢的美腿,都吸引了不少目光,孫曙穹也不例外。 孫曙穹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他只感到心臟用力地呯呯亂跳,手足跟腦袋也傳來陣陣微燙,心底的某種難 言沖動已經(jīng)沒法再按捺下去。 ——隨便你。 陸寅賈的聲音在腦海里不自然地回響起來。 平常被欺壓霸凌甚至毒打,種種使他被逼著屈從的大小事情,在孫曙穹胸口 點燃了一道無法壓抑的火。 他甚至感到眼罩下的傷口開始疼痛起來。 ——反正你想對她這樣做很久了不是? 陸寅賈的聲音彷佛回音一樣反復在他耳邊響起。 蓄積下來的不滿跟怨氣,加上舊傷的幻痛在沖動間失控,讓孫曙穹很快就放 棄了思考;這個唯一的好友是可以信任的人,那他似乎沒有應(yīng)該猶豫的地方。 想到陸寅賈說她被催眠了甚么的,孫曙穹慢慢開口。 「你……你聽到我的聲音嗎?」 「…………聽得到……」 聽到靳詩雅的回答后,他不禁顫了一下。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她那個跟預想相同的回答。 雖然知識只是從毛片子以及小黃書里面學回來的歪錯東西,但是孫曙穹知道 靳詩雅不可能會這樣回答他的問題,即使會響應(yīng)也沒可能是這種半睡半醒,毫無 起伏的聲音。 他開始相信陸寅賈沒有說謊了。 「你現(xiàn)在感覺怎樣?」 「…………很舒服……」 「那么……那么,你現(xiàn)在會坐在很軟很軟的沙發(fā)上面。」 想了想,他二話不說將招待來賓用的沙發(fā)挪了過來,讓她的身體倒在上面。 跟他想象的一樣,靳詩雅在躺上沙發(fā)時,眼皮看起來比剛剛更加放松,沒有 力度似的低垂著。 「你感到全身很舒服,然后會集中享受這份感覺……」 「…………集中……享受感覺……」 她在孫曙穹的耳語間嚶嚀著,身體多處的肌rou也隨之松弛。 閉合的嘴唇微微張開,呼出陣陣輕弱吐息的靳詩雅逐漸讓身體陷在沙發(fā)里。 「對了,集中,并且放松……繼續(xù)集中,然后繼續(xù)放松……」 「…………集中…………放松……」 孫曙穹的聲音逐漸跟她的呼吸節(jié)奏同步起來。 肩膀逐漸軟垂下來,彷佛失去抵抗重力的力氣般,靳詩雅的軟攤姿勢變得更 加自然,讓嬌軀放松起來。 唯一證明著她殘存意識的,只有那不時輕顫的眼皮。 「你感到身體輕飄飄的……所以你會更加輕松,更加放松……集中,繼續(xù)放 松,不要提起力氣……」 「………………集中……放松……」 沉寂的化驗室里只有靳詩雅的夢囈。 下顎完全松弛,微綻的小嘴因此張開,唾液從嘴角稍稍溢出,她的肢體彷佛 變成了軟件動物一樣毫無儀態(tài)地攤擺出來。 臉頰彷佛缺氧般泛起微紅,靳詩雅的意識已經(jīng)在藥物跟誘導的影響下陷入了 彷佛無限深淵的美夢中。 這份倒錯的成功感,令孫曙穹不禁硬了。 于是他決定再加把勁。 「感受我的手,你會更加放松…………集中,放松……」 「…………集中………………放松……」 本來仍有些許抽搐反應(yīng)的小腿,在他的手掌撫摸之后陷入了竭止。 這個反應(yīng)令孫曙穹不禁信心大增。 「然后是大腿…………小腹……手臂跟肩膀……」 「…………啊……」 靳詩雅吐出了因為完全松弛而變得舒爽的聲音。 「感受我,集中,放松……對,就是這樣……」 「………………啊…………啊啊……」 從腿到腰,由腰至腹,從腹到腕,由腕到肩,最后直到頸額后腦。 孫曙穹小心翼翼地挪動手掌,令她的身心隨著那愉爽的吐氣跟顫抖陷入了無 從擺脫的放松之中。 連穩(wěn)住腦袋的頸椎也失去了力氣,靳詩雅的身體終于完全陷進了沙發(fā)。 孫曙穹在自己也不相信的情況下完成了一個催眠導入的過程。 他甚至沒弄懂自己怎么能如忘沉穩(wěn)冷靜。 「那么……」 孫曙穹也清楚不是現(xiàn)實,不可能有甚么一晚就完成催眠的事情,所以他 很快就決定要為自己作一個詞組當入侵用的后門。 雖然不知道為甚么會冒出這樣的念頭,但是想到自己可以對這高傲嬌蠻的大 小姐報復,他就不再管這些小事了。 「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放松?」 「…………是……」 「你很放松,所以很舒服,是不是?」 「…………是……很舒服……」 靳詩雅的聲音彷佛正在美夢中輾轉(zhuǎn)反側(cè)似的,不愿醒來的沉濁呢喃。 「從現(xiàn)在開始,只要我碰著你的身體說印加食蟻獸這句話的時候,你就 會記起這份感覺,自然地完全放松下來……集中,放松,然后服從……懂嗎?」 「…………印加……食蟻獸…………」 聽到她重復低念著詞組,孫曙穹仍然耐著性子在她耳邊反復說了好幾次同樣 的指令,以確保誘導能夠成立。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重復了幾次,他花了好久好久才停下這個行動。 「當你醒來后,你不會記起這件事,可是我的指示會深深刻在你的心底,你 即使意識不到亦會完全服從,因為這樣子你才能夠放松以及舒服……是不是?」 「…………是……」 「當我數(shù)三聲然后彈響指時,你就會清醒過來,變回平常的樣子……可是你 仍然會服從我的指示,就算想不起來都會服從……對不對?」 「…………對…………」 孫曙穹有點緊張地站了起來。 「一,二……三!」 「……——」 靳詩雅有點茫然地睜開眼睛,打量四周,似乎不太理解自己身處的狀況。 這個跟各方信息都相當符合的反應(yīng)令孫曙穹的底氣再厚了兩分。 「……死窮鼠!你怎么會在這里!陸寅賈那肥豬逃到哪里去了,我還有事情 找他算帳!」 然而,在看到站在旁邊的孫曙穹時,她就馬上回復了平常的態(tài)度,對他吐出 了不帶任何禮貌跟遲疑的語句。 那副跟平常沒兩樣的臉嘴直讓孫曙穹不禁為之語塞。 「不對,反正你們私自擅用化驗室足夠讓校長把你們踹出去了,我才不需要 理會那個肥仔在哪里!你們就等著滾出去吧!」 似乎想到了甚么很重要的東西,靳詩雅快步走向大門。 見狀,孫曙穹想也不想就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干甚么!快點放——」 「印,印加食蟻獸!」 「——」 這是孫曙穹次在這么近的距離看到靳詩雅的表情如此多變。 「——…………」 輕碎的愕然被彷佛從上披掩而落的弛緩感遮蓋,本來緊繃著的表情從雙眼到 嘴巴快速的放松下來,因為激動而微紅的耳根也彷佛隨之乏力軟垂般。 下一秒,隨著她從尖銳變成柔順的眼神泛起空洞,靳詩雅陷入了無法以言語 描述的茫然中。 整個人都好像斷線木偶般呆呆地直立在原地,她只是用渙散的目光盯著前方 只有滅火筒跟鏡子的墻壁。 鏡子倒映出來的,除了是她自己那副無助地陷入恍惚的模樣,以及在其身后 露出邪異笑容的孫曙穹。 此刻,孫曙穹對催眠指示完全沒再抱有疑問。 那么,接下來該作甚么,他似乎也已經(jīng)心里有數(shù)。 靳詩雅有點茫然的睜開眼睛。 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很多東西都不對勁了。 剛剛還是待在化驗室的她,現(xiàn)在居然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房間彷佛很久沒 被打掃過似的,而且顯得有些老舊跟窮酸,絕對不是她會待的地方。 更詭異的是她身上的衣服幾乎都不翼而飛,余下的只有胸罩跟丁字褲。 「這……這是甚么事啊……」 「嘿,醒來了嗎?」 沙啞的聲音讓靳詩雅很快就朝房間的一角望過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某個很熟悉卻很不堪入目,又瘦又矮的男孩正坐在椅子上 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著她。 「死窮鼠!你怎么會在這里!我,你,你對我作甚么了!」 急怒交加的叫喊著,她隨即想起了自己的狀況,慌忙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胸脯 跟下半身,然后開始往后退離。 左右飄挪的視線一看到另一側(cè)的木門時,她想也不想就站起身子。 「請停下。」 然后,靳詩雅便保持著想跑的姿勢竭止。 「咦……?」 靳詩雅呆住了。 莫說提不起力氣挪動身體任何一個部位,她現(xiàn)在的手腳就好像鐵鑄似的動也 不動,仍然是那副正準備擺動手足奔跑的模樣。 她維持著這姿勢,卻連丁點顫抖都沒有。 「請放下手腳,然后請慢慢來到我前面,再請用雙手拍在腰側(cè) 站直……真危險啊剛剛。」 「咦,甚,咦……!?」 靳詩雅的錯愕更加濃烈。 她上一秒還完全沒法動彈的手腳,竟然在聽到孫曙穹的聲音后,就麻利地低 垂下來,更用緊貼著腰腿的方式夾住身體兩側(cè),筆直的站在他面前。 她就這樣讓不允外人窺看的肌膚都暴露在他的眼底了。 「別,別看!死窮鼠,你到底對我作了甚么!」 靳詩雅并不愚笨,所以很快就知道這是孫曙穹作的好事。 「識趣的話現(xiàn)在就放了我,我還會讓你好過那么一點!」 對他投以倔強的視線,她怒氣沖沖的叫喊著,繼續(xù)嘗試掙扎讓身體自由。 然而,孫曙穹并沒有跟平常一樣露出那副讓她感到惡心的驚疑表情,而是換 上了難以形容的猙獰神色。 那副彷佛有甚么血海深仇似的模樣,讓她忽然叫喊不下去了。 「請跪下。」 她的膝蓋同時重重撞在鋪滿瓷磚的地板上。 「痛……!」 「請叩頭。」 「你說甚……啊,痛!不,怎么……噫啊!」 沒有允許作出反抗的余地,靳詩雅的腦袋在他的語句間不斷用力往下撞在地 板上面,不斷對他致敬似的叩首。 叩、叩、叩。 一次,兩次,三次……靳詩雅沒辦法停下那讓自己腦袋脹痛起來的行動。 「痛!不,噫啊!不要!啊,好痛!好痛啊!」 她看不到孫曙穹的樣子,更看不到他的表情。 昏暗的斗室里,只有靳詩雅的叩頭聲不斷響著,直到她額頭在不知第幾次重 叩下開始冒血,也沒任何竭止的先兆。 「請停下。」 直到孫曙穹的聲音響起,她才能夠中斷自己的動作。 保持著跪地的姿勢,靳詩雅按著疼痛不已的腦袋,用驚恐的目光打量前面的 矮小男孩。 她弄不懂這個只是被她用來打發(fā)時間的玩物到底對自己作了甚么。 「知道錯了嗎?詩雅。」 然而,靳詩雅沒法接納他的嘴臉。 那副因為洋洋得意而更顯歪斜惡心的表情,令她只想作嘔。 「錯……錯甚么錯!我警告你,不快點放了我的話,我的保鏢們很快——」 「請用力叩頭。」 腦袋沖來的劇痛跟沖擊,險些令她昏過去。 失去自主的身體開始發(fā)瘋了一樣向著地板不斷上下擺動,完全沒顧及感受似 的用力猛叩在瓷磚上。 「不,痛,啊,不要,住——」 「請閉嘴!」 靳詩雅失去了說話的權(quán)力。 嘴巴好像被焊起來一樣緊緊貼合,她的身體正向著孫曙穹瘋狂地叩頭,不斷 響起的叩叩呯呯讓房間無法回歸沉寂。 腦袋疼痛得已經(jīng)沒法繼續(xù)思考下去,靳詩雅的額頭繼續(xù)敲打著瓷磚。 頭昏腦脹,眼冒金星,甚至感到天旋地轉(zhuǎn),她的意識隨即—— 「請清醒。」 「——啊啊啊啊!」 隨即在孫曙穹的命令下好像剛起床一樣重新回復清醒。 要是旅行那天沒把他衣褲脫光綁在樹上涂滿蜂蜜的話,她是不是就不會遇上 這種事情呢?靳詩雅不禁如此想著。 然而,現(xiàn)實并不允許她落在回憶中。 「好了,請停下……叩頭都叩那么多次,接下來該道歉是不是?」 沒有允許她抬起頭,孫曙穹的腳猛地踩落,把她的臉擠在地板。 彷佛沒有洗腦的腳臭,拖鞋獨有的低劣塑料味,以及他用力下踩同時左右磨 擰的感覺,爭先恐后地傳來。 「我…………」 但是,靳詩雅猶豫了。 自小至今不曾向任何人低頭認錯的她根本不知道甚么叫作道歉。 而且,疼痛占據(jù)了腦袋大半的空間,讓靳詩雅沒法思考,失去了實時反應(yīng)的 機會。 「……好吧。」 孫曙穹的腳松開。 「請繼續(xù)。」 「啊——」 沒待靳詩雅回神過來,她的腦袋已經(jīng)砸在地板上。 好痛。 連叫痛的力氣也沒有,她只能繼續(xù)用力叩頭。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嘴里溢出的嗚咽以及眼角的淚痕,是她唯一允許表達自己思考的方式;她身 體的每個部份都彷佛失去了自主般,變成依從眼前那個矮瘦男孩命令的機械。 「請暫停。」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幾乎要在劇痛中失神過去,她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發(fā)現(xiàn)腦袋終于沒再撞在地板 上面,手腳也回復了自由。 「啊…………啊啊……」 搖搖晃晃的坐起身子,靳詩雅下意識的摸向額頭,馬上便摸到了大片大片的 鮮紅,以及接踵而至的疼痛。 她的眼淚實時決堤。 「啊,啊啊…………好痛啊……」 這是靳詩雅人生次痛哭,也是她人生次被這樣嚇哭的。 「請住嘴。」 但是,孫曙穹連她宣泄的權(quán)利都剝削掉了。 在他的指示下,靳詩雅的身體很合作地按住嘴巴,唇舌也死命的僵起,不讓 她吐出一絲半分的音量。 「為了不讓你誤解甚么東西,我就先給你看看這玩意吧。」 說著,孫曙穹拿出手機按了幾下,就將畫面對著她。 然后靳詩雅便看見了在錄像中拿起電話,仍然穿著便服的自己。 「我說,我這幾日會去閨蜜那里打通霄麻雀,星期一才會回來!對啦,雨嫣 家那里!不不不,別跟著來掃興啊白癡!啥,綺莉阿姨?就用平常那個借口混過 去啦!不用管我!」 錄像里的靳詩雅說出她完全沒印象的句子。 但是,那些口吻,以及她說出來的理由,都是自己以前逃學跟出國游玩 時最愛用的借口;在她經(jīng)年累月的調(diào)教下,那些保鏢絕對會替她保守秘密,完全 不會追尋她的行蹤。 至于在另一所學校當校長的阿姨,更加不可能知道她現(xiàn)在的狀況。 靳詩雅是名副其實的求救無門。 掛斷電話后,影片里的她就對著鏡頭開始扭動身體把外套脫下,然后雙 手移到了鈕扣上面開始將襯衣松開。 她的臉色隨之變得無比蒼白。 雖然不知道為甚么,但是孫曙穹居然能控制她說出這種話,甚至當著他的面 脫衣服,那么她豈不是完全沒反抗的余力了嗎? 「……看來你終于弄懂狀況了啊,尊貴的靳大小姐。」 收起了手機,孫曙穹笑著說。 「啊……啊啊……」 那個用拳頭強迫他使用的稱呼,此刻令靳詩雅感到無比心寒。 本來已經(jīng)難以直視,只余下半邊眼球的樣貌,在孫曙穹那副皮笑rou不笑的表 情下更加扭曲,更加猙獰。 「不過,我人向來都很好。靳大小姐一定知道吧?我被你們怎樣揍都不會還 擊的呢。」 那帶笑卻完全沒傳來笑意的聲音,令她心折了。 「對,對不起…………對不起……」 仍然跪坐的身體只能蜷縮起來,她呢喃著吐出道歉的字句。 她不想被這家伙請去作更加可怕的事。 「道歉要有誠意,這是靳大小姐你親自指教我的啊。不是嗎?」 「是……是……!」 靳詩雅只能順從地回應(yīng)。 要是知道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的話,她發(fā)誓她絕對不會一邊罵這家伙道歉時多 給點誠意一邊叫人把他的腦袋踩進堵滿臭屎的馬桶里。 為甚么當時自己看到影片只是在笑,卻沒想想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