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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畫了三四年烏雀山大橋工圖,對橋梁結構了如指掌,怎么可能畫錯跨海大橋的棧橋!”還沒嚴刑拷打,錢旭陽臉色白得跟病弱律風一個色號,說了一堆話推卸責任。周圍設計師神情各異,總歸不好看。畢竟,錢旭陽說不是自己干的,意思是他們干的咯?“……你嚎什么?”律風頭暈腦脹,被錢旭陽這么一吵吵,眉頭都皺緊了。即使他精神疲憊,也能看懂面前設計師們的神色。團隊氛圍需要維護,而不是在關鍵時刻一刀兩斷。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面對問題,不思考解決問題,卻思考把自己從問題里摘出來的利己態度。不管翁總和其他工程師怎么想,至少在律風這里,找人負責不是最重要的事。他忍著感冒癥狀,揚起音量,難得嚴肅說道:“叫你們來是幫忙的,又不是開檢討大會。”“怕擔責任就好好干活,而不是急著扔鍋。”第65章律風雖然病了,但他說話的語氣格外嚴肅。剛才還驚慌推卸責任的錢旭陽,愣在原地。他在安穩的環境里待久了,都快要忘記律風是怎么樣一個人了。直到律風這么沉聲問責,立刻令他回憶起了律風本來的模樣。這個人會因為老設計師留下的草稿,奔向荒無人煙的烏雀山。也會因為擔心橋梁設計不符合標準,親自核查烏雀山大橋的施工圖。在他眼里,沒有比建好橋梁更重要的事情。而忙著澄清的自己,好像一個卑鄙小人。想清這點的錢旭陽臉色青白,渾身臊得慌。明明年紀相仿,他不僅能力,還有氣度竟然都比不過律風。站在一旁的瞿飛嗤笑一聲,說道:“金嶼人工島從設計到施工,哪一步出了問題我們會查得清清楚楚。你要喊冤,到時候喊也不遲。”他看向翁承先,指了指錢旭陽,“師父,這個人說自己道橋專業的,還畫了三四年烏雀山大橋的圖,那就給我唄。”瞿飛要人手,就跟要東西似的。錢旭陽完全不認識他,只聽說過翁總工有個可怕的徒弟,此時立刻警覺起來。可惜,他警覺也沒用。翁承先扶了扶眼鏡,說:“錢工,你愿意來我們橋梁組幫忙畫環形匝道嗎?”總工程師喊得客氣,聽得錢旭陽后背一凜。“愿意!我、我很熟律工的橋,畫跨海大橋絕對沒問題!”他轉眼去看律風,想得律風一兩句肯定。卻發現律風捂著額頭,已經不堪病重。易興邦原本在翁承先旁邊,見他這樣,走過去低聲說道:“律工,我送你回宿舍吧,讓翁總工和飛哥他們安排工作。”“不、不用……啊切!”律風頭痛無比,一個噴嚏幾乎震得他眼冒金星。“都這樣了還不用呢!”瞿飛皺著眉喊,“小易,把他送回去盯著他上床休息,順便看著他吃藥。誒,你別說你不回啊,你敢不回去休息,待會我就把易興邦揍一頓!”直接威脅沒用,瞿飛就用人質威脅。易興邦十分配合,走過去就推著律風往觀覽電瓶走。“我不想挨學長的拳頭。”他說得面無表情,“所以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如果不是海風吹得他癥狀加劇,律風是絕對不肯走的。二建來了設計師,人手雖然變多,可瞿飛點名要了錢旭陽,一看就會有事發生。然而,昏沉頭腦不足以支撐律風過多思考。他頭重腳輕乘著電瓶回宿舍,趁著熱水吃藥,倒頭就睡。臨易興邦要走,他還沒忘叮囑。“易工,你一定要提醒瞿工。”律風說話聲音弱,但有理有據,“錢旭陽雖然道橋專業,還有烏雀山大橋經驗,但是做事很敷衍還馬虎,他沒什么責任心。”初見時候相處不到一個月,足夠律風判明一個人的秉性。錢旭陽沉不下心,做不好事,即使幾年過去,重新相見也沒什么長進。如果金嶼島的誤差與錢旭陽無關,那就算了。要是有關系,瞿飛還讓他去繪制跨海大橋環形匝道工圖,律風怎么可能不擔心瞿飛誤判,錯上加錯。易興邦聽完,覺得律風不太了解瞿飛。“你放心吧律工,他心里有數。”易興邦幫律風拉上窗簾,“飛哥又不是做慈善,這人到了橋梁組……應該開始求神拜佛了。”畢竟是國家級重要項目。畢竟是萬眾矚目的跨海大橋與人工島對接誤差。幾百萬的損失,如果好好干活就能夠抵消責任,那么他們南海隧道項目組也不用天天核查圖紙、測算,不敢出半點錯漏。錢旭陽被要到橋梁組,二建其他設計師心思各異,紛紛猜測瞿飛什么意思。“難道有橋梁經驗真的可以將功抵過?”“我看律風那么病歪歪的,可能一時半會兒沒人畫圖了,才讓錢旭陽頂上。”“烏雀山大橋也是律風的項目吧,這錢旭陽能畫烏雀山大橋,估計也能畫跨海大橋。”一群人聚在一起,進了辦公室都神情凝重地議論。錢旭陽甩鍋能力,他們親眼見到了,要是放了這么一個不穩定因素去橋梁組,指不定這貨會在翁總工面前編排什么。設計師們憂心忡忡,盯著金嶼人工島需要改造的部分,心神不寧。終于,有人放不下心,給同去橋梁組的同事,發了緊急消息。同事消息回得快,可不容樂觀。他說:“我后悔答應來橋梁組了。”他說:“不過,有錢旭陽,我好多了。”設計師們:?項目組站在海邊,當場就分走了三個有橋梁繪圖經驗的設計師,直接由瞿飛帶走。當然,錢旭陽是最慘的。“這段橋座的圖,你重新畫一下。”“受力沒做對,你連基本的橋梁波流力都不會算?”“小易,你沒給對數據嗎?給對數據了怎么他還畫錯?”瞿飛每句話,都帶著對錢旭陽的懷疑。環形匝道橋梁落位有誤差,給對數據畫出來的橋座有問題。每個問話砸在錢旭陽心里,基本等同于“你這么菜,金嶼人工島一定是你搞錯的吧?”嚇得他態度良好,滿頭大汗地趕緊修正。二建另外兩個有橋梁經驗的設計師,大氣不敢出。唯恐瞿飛轉火,換他們當炮灰。高壓之下,臨時辦公室只能聽到瞿飛的聲音,以及錢旭陽卑微“對不起我馬上改”的道歉。曾經錢旭陽能夠仗著自己A大研究生身份,四處認師姐師兄。現在面對一米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