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建筑物上的雕花印刻,嘗試做了許多羽毛、樹葉、砂石、織物的紋理,試圖在建筑物外表上,進行傳統(tǒng)自然與現(xiàn)代結合,創(chuàng)造出更加舒適的視覺效果。律風慣用的紋理有數十種。他自己都不記得貼在上的雕羽紋理有這么容易辨認。殷以喬卻說得非常肯定。“你在英國學建筑設計,吃了這么多苦,我以為你絕情到說放棄就能放棄……幸好,我看到了。”也許是選對了話題,殷以喬的語氣透著愉快,懷念地說道,“你的天賦在那里,你也沒有浪費它。”這話說得律風沉默。他做,完全是沉悶生活里的一點調劑,卻沒想到成為了殷以喬回國找他的契機。殷以喬聲音更低了一些,輕聲說道:“只不過,我希望下次,我能成為第一個看到你的設計的人。”律風聞言,暗自挪開視線,如果不是視頻通話,他可能會將頭埋進被子里,無顏面對殷以喬的期待。師兄越是溫柔,越顯得他逃避怯懦。律風沒法肯定的給他回答。在見到烏雀山連綿千里的山脈,堆積一室的資料和十二年來橋梁建設者的付出之后,他可能很久很久,都沒空去打理心中的世外桃源。律風皺著眉,幾次張口,都說不出“我只是做著玩”“以后都沒空做了”之類的話。殷以喬也不急,勾著笑意,順著回國的話題,聊起他這兩天的見聞。“我以為你設計的越江橋,怎么也會親眼看著它動工。所以你不肯陪我吃宵夜,我就約了全心建筑設計公司聚餐,想見你一面。結果,你的好兄弟告訴我,你成了國家設計院的橋梁設計師,飛黃騰達、前途無量,會在中國大地上建起比越江橋更出色、更宏偉的大橋,全世界都會知道你的名字。”他說著說著,暢快的笑起來。“小風,林小老板一口一個‘風哥’,說得那么認真,我像在聽他講一個陌生高傲的設計師,而不是我熟悉的師弟。”“所以,我就更想見你了。”律風啞口無言。林一齊的吹噓能力他是親自體會過的,別說林一齊吹的人殷以喬不認識,他也不認識!“你不要信林一齊的胡言亂語。”律風強烈抗議,“為了見我一面就開車十幾個小時,根本不值得!”然而,殷以喬沒說話,視線余光瞥了一眼律風。他沒有肯定這個說法,也沒有反駁。只是似笑非笑的說:“我到了。”律風幾乎是立刻掛斷視頻,跳下床穿上鞋奪門而出。小旅館沒有電梯,他順著曲折樓梯蹬蹬蹬地跑下去。又在臨近旅館狹窄大門的時候,恢復了平靜、緩慢的步伐。丹拉縣小旅館,出了樓梯口,就能見到大門外的景色。夜幕之中,旅館昏黃燈光照亮了外面停著一輛黑色越野車。殷以喬站在車邊,穿著休閑T恤和米色長風衣,夜風吹起幾絲凌亂的發(fā)梢,跟衣擺一起輕柔晃動。“小風。”他快步走過來,伸手拍了拍律風的肩膀,算是打過招呼,“穿這么少,不冷嗎?”律風在他的觸碰中屏住呼吸,身體依然可以感覺到熟悉的氣息靠近。“嗯,不冷。”整個人都溫暖得像太陽包裹一樣舒適愜意。怎么會冷。他們沒有繼續(xù)視頻通話里輕松愉快的話題,沉默地等待旅店老板登記開房。偏遠貧困的丹拉縣,平時也只有他們這種做工程、往來藏區(qū)的外鄉(xiāng)人,會住在簡陋的小旅館里。殷以喬的房間,就在律風隔壁。房門打開,跟隔壁一模一樣的陳設,律風進去就幫他打開了電熱毯,說道:“山里晚上很冷,你開了這么久車肯定累了。早點休息,有什么話我們明天再說。”然而,他打開門,殷以喬伸手就將門狠狠摁回去,發(fā)出了利落的聲響。律風詫異地瞪大眼睛,卻見殷以喬凝視著他,臉上沒有笑意。殷以喬聲音低沉的問:“知道我為什么來么?”律風心跳得很快,總覺得殷以喬的神情藏著他不了解的怒火。他們離得很近。過去在英國的很多年、很多時候,他們曾近到親密無間,無話不談。那雙眼睛深邃地倒映著他的影子,眉峰卻透出冷意,讓律風沒由來的感到緊張。殷以喬見他這樣,勾起一個無奈的笑,沖淡了自己克制不住的嚴肅。“我太熟悉你的喘息了,所以早上接通電話的時候,差點以為你身邊有了別人,還要故意告訴我,你們很般配。”律風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整個人都炸了起來,后背崩得筆直,熱度直沖腦海。他想起殷以喬奇怪的質問,還有那時候的笑聲。律風臉頰泛紅,詫異反駁道:“我、我怎么可能——”“是我的錯。”殷以喬伸手揉了揉他的短發(fā),安撫自己容易害羞的師弟。可他仍舊沒有放過這久違的重聚,直白說出自己的想法。“這兩年,我假設了太多的可能,想過了各種原因,自己都不知道是希望你在中國有了幸福的全新生活,還是希望你孤獨一人和我一樣沒法釋懷。”“但是我剛剛才發(fā)現(xiàn),我很慶幸,你忙得沒有空談戀愛。”殷以喬的笑意發(fā)自內心,律風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這不是有沒有空的問題,而是他根本不可能和別人談戀愛的問題。但是,他絕對不會說出來。因為,他感受到殷以喬的手掌,寬大有力地虛握在他腰上,像是下一秒他不反抗,就會吻下來。于是,律風果斷伸手,強行將殷以喬往后推了推,拒絕得語無倫次,連視線都回避起這炙熱的溫柔。“我……我明天還要上山。”律風說完,立刻扭動門把,鉆了出去。殷以喬勾起笑,恢復了一貫的溫柔,默許了他的離開。“嗯,明天我陪你。”第二天,攀登烏雀山的人數,喜加一。周五一詫異的盯著殷以喬,遲疑問道:“這位是……”“殷以喬,我?guī)熜帧!甭娠L顯然沒睡好,聲音懨懨的,“他是建筑師,陪我來看烏雀山。”“國院的?”周五一又問。“不……”律風無奈道,“是C.E建筑事務所的。”C.E建筑事務所的大名,就跟清華北大奧斯卡諾貝爾一樣知名。周五一眼神寫滿震驚,連給大建筑師找防寒服都打滿了雞血似的激動。昨天他就覺得律風不是一般人,氣質風度體力都是業(yè)內頂尖。現(xiàn)在,來了一個C.E的師兄,他對律風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