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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晨望抱著被子翻個身然后滾下床,又嘆著氣將他扶起來躺好,給他解了領帶,用熱毛巾替他細細擦了一遍臉頰和脖子。或許是醒酒湯發揮了作用,周晨望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凌希一直到他睡熟后,才從周宅出來。周晨望醒來時,已是下午,窗外陽光正好,透過窗戶照進來,晃得周晨望睜不開眼,他揉了揉眼坐起身才意識到身上被人換上了睡衣,頭也不像從前宿醉那樣悶悶地疼,整個人像是睡了個飽滿的覺,精神十足。模糊的意識中感覺有人抱著他的頭喂他喝水,用熱乎乎的東西替他擦臉,還和他說了幾句話,這是以往醉酒后從不曾有過的,他以前喝醉后被人送回來就一個人一覺睡到大天亮,然后頭疼一整天。周晨望起身走到窗邊,后院的薔薇花開的旺盛,靠近花叢那邊的露臺上,晨悅歪在躺椅上,抱著筆記本在敲敲打打。周晨望笑笑,到底是親meimei回來了,他不再是孤家寡人。端著杯咖啡走過去揉晨悅的頭發,剛要出聲道謝,就看到晨悅沖他翻了個白眼,周晨望一巴掌打在她的腦袋上,“你要造反啊?”周晨悅坐直身子,難得的正色起來,“哥,你是不是因為貪圖凌希哥的顏才和他結婚的?”“?”周晨望被問得莫名其妙。“我私底下調查過凌希哥的背景,也看到了你們鬧出來的新聞,他家境不好,之前是星月會所的服務生,你要不是圖他長得好看,又怎么會和他結婚。”晨悅皺著眉頭,“可是既然結婚了,不管你是圖他什么,也不能新婚之夜把他一個人丟在家里,讓所有人看他笑話吧。”周晨望被meimei教育,說得他還沒辦法還嘴,只能小聲嘟囔,“我沒有圖他長得好看。”“那你就是饞他身子!”晨悅指著他。“神經病啊!”周晨望罵道。“無論如何,結婚和談戀愛是不一樣的,結婚了就要有責任,本來凌希哥和我們家差距這么大,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你如果不對他好,那就沒人對他好了。”周晨望被自己meimei懟的說不出話,想著昨晚的事,確實是有點理虧。他是個要面子的人,最見不得別人說他娶了媳婦就忘了兄弟,更何況這個媳婦還不是他自愿娶的,被幾個人激了幾句,就跟他們續攤去了,一喝起來就更加不想回家。周晨望也不清楚他在躲避什么,只覺得心里有股說不出來的煩躁,讓他今晚暫時不想再見到凌希。“那我回來是你幫我換的衣服嗎?”周晨望問。晨悅又白他一眼,“醉的臭烘烘的,我才懶得理你,當然是凌希哥啊,他忙到快中午了才趕去醫院。”周晨望聽得一愣,宿醉后模糊的記憶開始清晰起來,那個給他喂水和擦臉的人也有了具象,周晨望不禁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凌希為他做這些事的樣子,想到一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知為何,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絲不該有的愧疚。“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混蛋?”晨悅搖頭看他,“我有一個神仙嫂子,卻有個混蛋哥哥,害,人生真是起起落落落。”周晨望不高興了,“你才見過他幾次啊,就知道人家是神仙。”“以我這雙看過無數漫畫的眼睛,這顆嗑過無數cp的心臟看來,凌希哥絕對是個好人,哥你現在不好好珍惜,等著追妻火葬場吧,別失去了才懂得后悔。”晨悅煞有介事地說。“什么亂七八糟的。”周晨望被她說的越發心煩,懶得再理她,回房間換衣服準備去公司。臨出門時,鬼使神差地走到另一間臥室,推開門朝里張望了一眼。這間臥室從前是他的游戲室,因為凌希要搬進來所以改成了小臥室,里面擺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個衣柜和一個書桌。床上被子鋪得整整齊齊,連床單都沒有一絲褶皺,床頭柜上放著一個臺燈和一本書,衣柜門開了半扇,里面除了昨天晚宴穿的那套禮服,只有三套衣服。整個兒就透出一個寒酸,周晨望看著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這可是他的家,怎么能允許有這種房間出現。下樓后他叫來孫叔,讓他抽空去禮服店拿了凌希的尺碼買幾套日常穿的衣服回來,再準備些綠植和擺件放到他們的房間。孫叔依言照辦,雖然他還不太能接受從小看著長大的小望居然和一個男人結婚,心里卻忍不住感慨,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看不懂了,明明是新婚的兩口子,還要搞兩個臥室,美其名曰私人空間。凌希晚上回到家,看到的就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房間,衣柜里掛滿了不說,書桌架子上更是多了好幾樣精巧的擺件,甚至床上還擺著一個兔子玩偶形狀的抱枕,他差點以為走錯了,看著坐在沙發上玩游戲的周晨望,問他,“房間里的東西是你布置的嗎?”周晨望今天難得沒有出門應酬,他抻著腿斜靠在沙發上,手上連續cao作,頭也不抬,回道:“不知道,好像是孫叔準備的,你去問他。”凌希自然不可能去問,孫叔準備的那大約是周雄的意思,凌希只好默許下來,為了不掃老人家的心意,第二天還穿上了衣柜里的新衣服。周晨望坐在早餐桌上,埋頭喝粥,心情莫名的好,他想這些東西就當是凌希照顧他的謝禮吧。坐在他身邊的凌希率先吃完早餐,禮貌地對其他人說:“大家慢吃,我先去醫院了。”他說完正要起身,周晨沐在他對面開口道:“小望今天不是要去集團旗下的制藥廠嗎,正好順路,不如送凌希去醫院吧,就當賠個罪。”被點名的周晨望茫然抬頭,看到周晨沐藏在眼鏡后面帶著玩味的眼神。他是故意的,他明知道這段婚姻是因為什么,卻還扮著這種老好人玩惡趣味。“不用了。”凌希淡淡回應。“那我順路捎你一段吧。”周晨沐仍笑著。周晨望逆反心理作祟,本來不想送的,這時候偏要送了,立馬兩口喝完粥,瞪一眼周晨沐,和凌希一同起身,說:“走吧。”凌希眨著眼,抬頭看他,弄不清楚兩兄弟在較哪門子的勁,只好不說話,當做默認。在玄關處換鞋的空擋,才緩緩說了句,“那就麻煩了。”早上的城市堵得厲害,車子提不起速度,走走停停,凌希一只手肘撐著車窗上,另一只手拿著手機刷微博,車窗開了一條小縫,風吹進來,凌希的頭發被吹亂了點,順著風向,周晨望聞到了淡淡的薄荷清香,那是他們房間的浴室里沐浴露的味道。車上依舊放著那個樂隊的歌,周晨望調小音量,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你晚上幾點從醫院回來?”“怎么了?”凌希從手機屏幕中抬起頭。“沒什么。”周晨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