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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至今一直都未被中央政府查封。艾金又想起梵,在心里漸漸地把他和惠特口中那個長得很帥且眼下有淚痣的溫柔醫生對上了號。人生真的是很巧。下午,艾金打完了營養針,便離開病床活動了一下。他在床上躺了太久,手腳都有些發軟,感覺再不下床走兩步,雙腿就要退化了。隔壁床的希爾還在睡覺,從中午一直睡到三點多都沒有要醒的跡象,或許小孩子的睡眠就是這么長。艾金站在窗前活動了一下四肢,又打開窗戶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這才離開了病房。一下樓,就看見梵站在樓梯窗戶邊看風景。羅尼街綜合診所的位置很偏,遠離繁華喧鬧的街區,建在綠樹成蔭的湖邊,距離貧民窟的位置更近。窗外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只有一顆足有七八米高的茂密大樹,看上去很有些年齡了,翠色的枝葉重重疊疊,遮住了街對面的風景,顯得十分單調。但梵在工作空閑時,總是會來這里看看。“醫生。”艾金遠遠地喊了他一聲,“您在看什么?”“我在看樹,放松一下眼睛。”梵答道。艾金反正也沒事做,就走過去看了一眼窗外,梵說在看樹,還真的就只是在看樹,因為窗外除了樹什么也沒有。梵雖然背著身,但是聽得到腳步聲,知道艾金過來了。“你可以直接叫我梵,也不用加敬語了。”梵說。“好。”艾金點點頭,喊了一聲試試,“梵。”艾金的聲音很清悅,喊他名字時,就像在唱一個短促卻清脆動聽的音符。梵回過身去。面前的艾金很消瘦,皮膚蒼白得沒有血色,是典型的缺乏營養的表現,一雙黑眸雖然明亮,卻沒什么活氣,讓人忍不住想去同情他。但他看上去并不需要同情。上午哭過一次之后,直到現在艾金的情緒都很穩定,平靜而從容,和崩潰大哭時的他判若兩人。兩人無聲地站了一會兒后,艾金首先打破了沉默,他問道:“這里所有的病人,都是來墮胎的omega嗎?”“是。”梵答道。“那我隔壁床的希爾,也是嗎……?”艾金又問。“是。”同樣的回答。艾金垂眸道:“他跟我說,他才十五歲。”“沒有經過希爾的同意,我不能跟你說他身上發生了什么。但是可以告訴你,是不太好的事。”梵望向艾金,眼前的omega從氣質和談吐看,是那種受過良好的教育出身于條件優越的家庭的人,貧民窟的亂象離他太遠了,“雖然你可能沒聽說過也無法想象,但確實存在十五歲的Omega意外懷孕這樣的事情,而且很多。”“和十六歲以下的omega發生關系,毫無疑問是犯罪。”艾金道,“無論是無意做下還是有意為之,都不能被原諒。”梵卻道:“可事實上,他們就是被原諒了,因為大多數的omega都不會選擇起訴。”艾金學過類似的案例,所以他知道梵說的是對的。第96章“誰都不是天生的勇者“這家診所里,有很多omega來自貧民窟,他們的遭遇大抵相同。”梵指了指走廊的另一邊,那里是診所的輸液室,里面幾乎坐滿了人,大多數人從衣著來看,家庭條件都不算很好,“一些有錢人會從貧民窟買長得漂亮的omega回去做保姆,當然這只是表面,事實上他們是把omega買回去陪床的,而且他們的妻子大多默許這種行為。”“但是這些omega們并不被允許懷上主人的孩子,所以會被主人送過來墮胎。”梵道,“這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遭到了侵犯懷孕,孩子生下來又養不活,所以才來打掉。”羅尼街綜合診所為兩個天差地別的階層工作,在針對不同群體的收費上也是天差地別。糟蹋omega的有錢人們需要付出的費用幾乎是貧窮階層的幾十倍,診所的盈利幾乎都是從他們的兜里掏出來的。當然,有錢人其實不在乎這點錢。艾金沉默地聽著,心情有些凝重。作為法學生,他確實學習過許多相關案例,但那終究不過是從教材上看來的,和從老師口中聽來的。他家境比較好,從小在優越的環境里長大,在重點學校學習,被保護得很好,遠離了底層的黑暗,所以他身邊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親眼見到這些可憐的人們,自然又會有不同的感觸。“這里建了多久了?”艾金問。“有十幾年了。”梵說,“是我大學時代的恩師建的,他退休之后不再從教,就把這家診所經營起來了。他過世之后,就交給了我。”一個破舊的、醫療設備都有些落后的小診所,卻靠著一些人的努力,被代代傳承著存活下來了。最終,成為了一些陷入絕境的omega們活下去的希望。“你和你老師,還有在這家診所工作的其他醫護人員們,都很了不起。”艾金感慨著,“這么危險的工作,敢做出很有勇氣了。”諾菲林的法律禁止omega墮胎,同樣也禁止非法經營從事墮胎業務的醫療機構,而且量刑不輕。聽他這么說,梵笑了兩聲,道:“我們經常在私下里互相調侃,說我們是一群干著違法勾當的爛好人。”艾金也跟著笑了,心中卻覺得有些悲哀。“誰都不是天生的勇者。其實最開始,我也挺害怕的。”梵靠在墻上,抱著胳膊,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很放松的體態,“但是當我的第一個患者出院時笑著對我說謝謝的時候,我還是決定繼續做下去了。或許干我們這一行的都或多或少有點中二,每次得到患者的感謝,我都想著我要繼續拯救每一個需要我的人。”“還好吧,也沒有特別中二。”艾金就靠在距離他幾厘米的位置,嘴角勾著輕淺的笑,“我還想著要拯救諾菲林呢,我才比較中二。”艾金說完這句話,便直起身子來,和梵面對面,語氣很輕快:“沒想到我們倆還挺相像的。和你聊天很愉快,梵。謝啦。”“讓患者開心起來也是我的工作,不必道謝了。”梵朝他擺擺手道,“我去病房巡視一下,走了。”艾金站在原地,目送著梵遠去。本來是打算下來活動的,沒想到卻和梵聊了這么多,活動也沒活動成。艾金站在窗邊伸了個懶腰,又在診所樓下的綠化帶里轉了好幾圈,剛準備回去吃病號餐,就迎面撞上了飛奔下樓的希爾。“艾金哥哥,原來你在這里啊!”希爾朝他靠過來,皺著臉咕噥道,“我一覺醒來發現你不在,嚇了一跳,還以為你已經出院了。”“沒那么快,應該還要住上幾天。”艾金道。反正他現在工作也沒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