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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苦再次來到民政局,凌謙發現自己的身份證也不見了。他在夢里氣得崩潰,想破口大罵發現喘不過氣出不了聲。有件特別沉的東西壓在他身上,讓他動彈不得,無法呼吸,逐漸陷進地里。凌謙在窒息中痛苦地睜開眼,看到了一個不太熟悉的房頂。他在茫然中盯著天花板上那個圓圓的射燈看了幾秒,大腦暈乎乎,覺得不太對勁。這燈見過,但這位置是不是挪了?接著,他很快意識到,自己身上真的壓著什么東西。出除了身上,身旁似乎有陌生的帶著溫度的東西緊緊貼著自己。凌謙懷著不安緩緩側過頭,接著立刻爆發出一聲慘叫。貝唯西的臉就在距離他不到五公分的位置,雙眸緊閉,睡得很沉。不僅如此,貝唯西的一條胳膊和一條手臂全都壓在他的身上,抱得很緊,把他的身體死死禁錮住,讓他無法動彈分毫。他這一聲氣運丹田,睡夢中的貝唯西立刻蹙起眉來,片刻后,迷迷蒙蒙地睜開了眼。凌謙頭還在痛,身體也沉得很,手腳并用掙扎起來:“你在干什么!快放開我!你為什么會在我的床上!我……我怎么沒穿衣服!”“好吵……”貝唯西收回了手腳,用力捂住了臉,“我腦殼都要炸了……”凌謙終于認出來了,這兒是貝唯西的房間。他在一片驚慌中努力回憶,腦子里都是些模模糊糊的片段。“我的衣服呢?”他緊張地問道。貝唯西皺著臉猛按太陽xue:“大概在地上吧……”凌謙眼睛瞪的滾圓,扯著被子坐起身來往床下張望。他的外套、襯衫、長褲全都散落在附近的地板上,畫面一片狼藉。貝唯西表情痛苦,瞇著眼看他:“你現在倒是把被子捂得挺緊啊?”凌謙臉都紅了。那當然因為被子底下不著寸縷,太尷尬。雖說還有一條褲衩,可不知為何穿得不是很端正,露出了半個屁股蛋。凌謙在被子底下偷偷伸手拉褲衩,一臉凝重地看著貝唯西:“我們倆……昨天晚上……做、做什么了?”“啊?”貝唯西好像還沒徹底清醒,有些稀里糊涂的,“你不記得了?”凌謙記得一點,可記不全了。他印象中自己回程時是打算找貝唯西興師問罪的,所以到家后立刻跑來敲開了貝唯西的房門。之后兩人說了會兒話,貝唯西似乎對他解釋了什么,他雖已記不清具體內容,但記得當時的自己完全被說服了,還對貝唯西產生了幾分歉疚。腦中有幾個模模糊糊的畫面依次跳過。他壓在貝唯西身上,用力扯著貝唯西的領口,把臉幾乎貼到了貝唯西面前。而貝唯西則一臉為難地側過頭去躲避。之后,他好像又不顧貝唯西阻攔主動要往床上爬。再后來,他用力撕扯自己的衣服。貝唯西坐起身來,一臉憔悴地看著他:“你昨天折騰到三點半,一直不消停。我都快被你鬧得散架了。”這么激烈?凌謙面紅耳赤地看著他:“我們……我們真的……那個……”貝唯西終于清醒,問道:“哪個?”說完后,他很快意識到了什么,快速地眨動了幾下眼睛,抿住了嘴唇,不再出聲。凌謙無措極了,兩只手攥緊了被子,緊張地看著他。兩人坐在同一張床上,大眼瞪小眼。貝唯西不知為何微微揚起了眉毛。最終還是凌謙更沉不住氣。他深吸一口氣,勇敢地問出了口:“我們昨天晚上到底作什么了?”貝唯西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一臉哀傷地移開了視線,淺淺嘆了口氣:“……原來你都不記得了嗎?”“我我我、我喝多了……”凌謙說。貝唯西點了點頭,接著,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我明白了。”他說完,一臉消沉地下了床,默默走向盥洗室。“你等等,你把話說清楚啊!”凌謙嚇壞了,“到底怎么了啊!”貝唯西回過頭,對他笑了笑:“沒什么。反正你也不記得了,就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吧。”凌謙嚇得一動都不敢動。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貝唯西看起來似乎心事重重,情緒低落。凌謙因而更加緊張。他在起床后認真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一切正常,除了宿醉帶來的隱隱頭痛外,其他部位并沒有什么不該出現的不適感受。這意味著最可怕的事情并沒有發生,可以稍稍松一口氣。之后,他又開始認真觀察起貝唯西。憑借僅有的那點記憶片段,毫無疑問昨晚自己是更為主動的那個人。貝唯西雖情緒不佳,肢體上到也沒有表現出不協調。凌謙偷看了半天,沒發現任何端倪。那看來是沒有進行太過深層次的肢體交流了?李姐已經來了,正在外面打掃衛生。她有鑰匙,到點會準時出現,一大早就見到了兩人衣衫不整走出同一個房間的畫面。現在,他倆還是一同待在貝唯西的房間里,假裝親昵。不過凌謙開始懷疑,他們之間是不是已經出現了某些不需要假裝的親昵。“怎么了,一直看著我,”貝唯西抬起頭來,“有話跟我說?”凌謙慌忙移開視線:“……沒。”“你今天也沒課?”貝唯西問。“嗯。”凌謙點頭。“那正好,陪我去派出所吧?”貝唯西說。凌謙驚訝:“去派出所做什么?”“補辦身份證,”貝唯西把原本放在腿上的電腦挪開,“你陪我去,看著我辦理,行吧?”凌謙愣了幾秒,終于回過神來了。他昨晚就是因為這些事,才醉醺醺來到這個房間,想要討說法。貝唯西當時是怎么回應的,他已經記不清了。但因為記得自己當時有過心虛和自責,所以清醒過來以后也沒敢輕易提起,怕貝唯西又要為自己的不信任而傷心低落。沒想到貝唯西竟主動說了。“為了防止你已經不記得,我強調一下,我從來沒補辦過身份證,不知道原來那么容易,”貝唯西走到他跟前,“你跟我一起去吧,省的到時候萬一有什么問題又疑神疑鬼的。”他表現得實在過于坦蕩了,凌謙愈發覺得不好意思:“別這樣,我昨天真喝多了……”貝唯西沖他笑笑:“就當陪陪我。”凌謙舔了舔嘴唇,也對他擠出笑容:“……哦。”派出所很近,步行十分鐘,沒必要開車。凌謙腦袋還有些昏沉沉的,路過便利店時進去給自己買了一瓶飲料,還特地給貝唯西帶了瓶可樂。他做賊心虛,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