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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們生了你,這是你該還我們的!”“……”如果不是不能動粗,裘郁應該已經把攔他路的人掀飛了。靳然眼見著他手背上的青筋都突出來了,急忙跑上前:“會長。”他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爭執,同時朝他看過來。裘郁攥緊的拳頭微松。而那個女人,見到靳然跟見到什么希望的曙光似的,眼神瞬間就變了。靳然走到裘郁身邊,狀似隨意地問:“這位是……?”他其實大概猜到了。青龍跟他說過,裘郁從小被父母拋棄,是被養母養大的。他養母家里條件不差,但也不是特別好,至少不可能像面前這個女人一樣穿得這么奢侈打扮得這么富態。既然不是養母,她剛剛說“我們生了你”,就已經表明了身份。她是裘郁的生母。裘郁的生母來學校干什么?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放假的時候來,是因為平時學校里外人進不去?挑這種時候來,那肯定沒什么好事。馮穎直接無視了裘郁不好的臉色,轉頭就拉住靳然道:“同學你好,你是我們小郁的朋友是嗎?我是小郁的mama。”在她拉住靳然的那一刻,裘郁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他直接拉了靳然手腕,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可他的手才剛碰到靳然,對面的女人就“啊”的一聲,瞬間縮手,急急往后退了兩步。靳然頓時“大驚失色”:“阿姨你沒事吧?”裘郁:“……”馮穎:“……”馮穎還沒有回過神來,站穩了腳跟她才有余力去看自己的手,她剛剛手心一陣疼痛,現在痛感都還在,可是翻開手心,上面什么都沒有。她抬頭看向靳然:“你……”靳然道:“對不起阿姨,可能是天氣干燥了,剛剛手上起了靜電,我的手也被扎了一下。”他神色慌張,態度誠懇。馮穎原本是想責怪的,這會兒卻愣了。如果真的是靜電,那她疼這么一下,就是她自作自受了。可她剛剛感覺到的疼痛,好像并不是靜電刺激的疼痛,而是被燙到似的灼痛。她知道蒙斯特學校里的學生本質上都是什么人,所以她心里是有點懷疑的。但她和這位同學今天才第一次見面,裘郁也不是會把家里的事當閑話說給別人聽的人,按理說這人不應該對初次見面的人有敵意,所以馮穎又不確定了。尤其是靳然本來就長得人畜無害的,現在一臉愧疚的看著她,馮穎很容易就信了他是無意的。“沒事沒事。”馮穎立即換了一副親切的臉:“孩子你沒事就好。”靳然:“……”這就從“同學”升級為“孩子”了?這自來熟可真夠快的。見她又把視線轉向裘郁,靳然微笑著打斷她道:“不知道阿姨這個時候來我們學校,是有什么事嗎?”馮穎臉色滯了一瞬,看向裘郁說:“我是來接小郁回家的。”靳然道:“回家?那正好,我正要和會長一起回去,您要一起嗎?”馮穎愣道:“你……你們住在一起?”那他不是什么都知道了?自從他們找到了裘郁的住處之后,這兩年沒少讓人去為難裘郁的養母。馮穎一時心虛。靳然又道:“沒有,我是想找會長給我補課來著,月假這兩天我會住他家。”“……”馮穎松了口氣,心中一動,順勢就說:“那好啊,家里非常歡迎,要不先上車吧。”她轉身就要去開車門,裘郁陰沉著一張臉,轉身要走,又被靳然用力穩在了原地。靳然手心用力,面上卻故作驚訝道:“會長不是說走兩步就到了嗎?還需要坐車嗎?”裘郁:“……”他沒說過這話。馮穎怔了怔,勉強道:“這里是郊區,要回城還是有點遠的。”反正只要人上了車,要去哪兒就是她說了算。她見裘郁被同學拉著不敢反駁也不抗拒,于是心里更有底了。只是得意的神色還沒來得及掛在臉上,靳然忽然皺了皺眉,“不對啊,阿姨,上次咱們學校開家長會,您到學校來了嗎?可我怎么記得,我上次看到的不長您這樣兒啊?”“……”裘郁側頭看他一眼。靳然忙捏手暗示他:別拆穿我。蒙斯特學校是沒有家長會的,有的只是家訪。可面前的這個女人,顯然不知道這一層。聽靳然說起家長會,馮穎臉色一僵:“這……”“嗯?”靳然疑惑地眨眨眼。馮穎不露痕跡地咬緊了后槽牙,忽然低垂了眼睛,整個人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靳然都快驚呆了。這人是戲精嗎?馮穎可不知道自己的盤算別人心里跟明鏡似的,她壓著聲音道:“同學,不瞞你說,上次小郁家長會,來的確實不是我。”靳然好整以暇地看著。馮穎說:“小郁他,沒有和我們住在一起,在他小時候,我們因為不得已的原因,把他寄養在了別人家。”“……”寄養?真虧您編得出來。靳然的白眼差點翻出天際。馮穎繼續說:“是我們沒有照顧好小郁,所以我們也不會強求他認我們,但是現在,他爸爸重病住院,生命垂危,就算他心里有再大的怨,他們也是親父子,我只是想帶他去見他爸最后一面,這不應該嗎?”馮穎在看到靳然出現的時候就想得很清楚。他們家里的事外人不知道,而裘郁從來都不善言辭,他不屑跟別人解釋什么,但他最介意把別人牽扯進自己家的事里。所以只要她在裘郁的朋友面前“訴苦”,把自己置于一個弱者的位置,對裘郁的朋友曉之以理,不知情的“朋友”就會幫助她去勸一勸裘郁。畢竟一個爸爸在臨死之前想見兒子一面是人之常情。有外人干涉,裘郁如果不想被人說他不孝,就一定會妥協。說到最后馮穎的聲音已經宛如啜泣,情緒悔恨交加。靳然聽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他依舊語氣平平:“哦,那你們寄養了他多久?”“我……”馮穎差點沒維持住臉上的痛苦表情。這個人怎么回事?聽她這么說,難道首先不應該唏噓感嘆幾句嗎?裘郁則更直接,“十七年零三個月。”他是九月的生日,現在已經是十二月。靳然震驚道:“那不是剛出生就被寄養了?”馮穎:“……”靳然尤嫌提示地不夠,繼續問:“那寄養的這些年,他們有回來找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