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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然點頭“哦”了一聲,神色微緩。裘郁卻是眸色微暗:“為什么會發(fā)燒?”如果是平時他或許不會問,但剛剛靳然醒來的時候看見他像見鬼了一樣,他有點在意。是把他看成誰了?還是自己嚇到他了?他在夢里看見什么了?靳然滯了一瞬,若無其事道:“也沒什么,就是我在夢里淋雨了,我還以為會發(fā)燒。”“噗?!卑蚕胰滩蛔⌒Τ鰜恚骸霸趬衾锪苡辏楷F(xiàn)實里怎么可能發(fā)燒?你是不是睡傻了?”靳然道:“那……那不是普通的雨啊,用妖力降的雨怎么能跟普通的雨一樣?”雖然是在夢里,那也是有風險的好吧!裘郁皺眉道:“你看見那只妖了?”靳然點頭:“看見了,但是他做了偽裝?!?/br>他隱瞞了自己在夢里降雨的事,把夢里發(fā)生的事跟他們說了。沒什么不能說的,再說他任由夢妖把他拖進夢里為的就是找線索的。“最后他說不過我,竟然耍陰招,用樹把我攔著想親我,用的那具身體還是一截兒虛的一截兒實的,我想揍他都沒法兒揍,簡直太陰險了?!?/br>靳然說著一臉憤憤然。在他說到那只妖想親他的時候,校醫(yī)室里的氛圍瞬間不對勁了。“他想親你?”安弦眼睛瞪如銅鈴。聽他還重復了一遍“重點”,裘郁眸色驟沉。安弦瞬間察覺到了熟悉的溫度變化,忙起身道:“會長,冷靜,這里是外校!”“……”裘郁抬頭道:“我怎么?”安弦:“……”還怎么!沒看見窗外的風都刮起來了嗎?這是怒而不自知??!他動作迅速地跑到窗前把窗戶關上,按住了被風吹起來的窗簾,回頭問:“那……那東西親到你了嗎?”靳然道:“怎么可能?我一下就被嚇醒了!”安弦立即對裘郁強調(diào):“聽見沒,沒親上!”裘郁:“……”靳然:“……”你跟他強調(diào)個什么勁兒?靳然偏頭看了一眼,見裘郁的臉色確實不太好。他好像也沒說那人偽裝用的是裘郁的臉,這人怎么看起來有點生氣?難道他剛剛說漏嘴了?沒有吧?裘郁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有點問題,微緩了口氣,問:“他知道自己是妖?”“知道。”靳然說:“被我識破的時候他脫口就問我是什么妖,如果不知道怎么會這么問?”“而且我之后反問他,他也沒否認,還說不會跟我們走?!?/br>“……”安弦頓時嗤道:“走不走哪兒由得了他啊?上一個這么說的,已經(jīng)在蒙斯特學校的教室里了。”靳然:“……”好像也是。安弦又道:“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要怎么找到他。”“找他簡單。”靳然道:“我在認出他的時候,在他身上留了點兒東西?!?/br>他在夢境里的那場雨可不是白下的。安弦很配合地給他豎了根大拇指:“靠譜。”裘郁卻沒什么反應,不驚不喜。不過這是他的常態(tài)。在夢里見識了情緒多變的“裘郁”,還是眼前這個冷著臉的裘郁更讓人覺得親切。……親切個鬼!由于吊瓶被毀,靳然的葡萄糖點滴算是提前掛完了。三個人打算從校醫(yī)室回去宿舍,出了校醫(yī)室的門才發(fā)現(xiàn),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了雨。雨勢還不小。有兩個學生冒雨從校醫(yī)室門前跑過去,邊跑邊吐槽:“天氣預報不是說今天沒有雨嗎?怎么突然下這么大雨?”“天氣預報什么時候準過?”“靠,老子上一套校服都還沒洗!”“……”兩個人的抱怨聲逐漸被雨聲淹沒,靳然和安弦在校醫(yī)室門口站了一會兒,同時側頭,看向最左邊海拔比較高的那個人。他們從蒙斯特學校出發(fā)時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安弦道:“會長……不是沒怎么嗎?”晴天都變雨天了!如果這還是沒怎么,他該慶幸這所學校里沒下雪嗎?畢竟鈐江市幾乎一年到頭都看不到雪的。靳然不自覺地往裘郁那邊靠了靠,擔心道:“你沒事吧?”裘郁道:“沒事?!?/br>“……”沒事才怪!妖力都已經(jīng)失控了好吧!靳然低頭看了眼他垂在身側的手,想伸手又不敢,頓了片刻,他道:“應校長給你的尾羽呢?”裘郁道:“在宿舍?!?/br>他情緒起伏不大,一副事不關己的亞子。可這事和他無關嗎?整場雨都是他搞出來的!雖然是被動的。靳然支吾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淋著雨回宿舍嗎?現(xiàn)在是午休時間,但是還不到午睡的時間,路上下雨了人少也不是沒有人,他們總不能撐個結界在校園里招搖。被人看到了多詭異?可是要淋著雨回宿舍……他在夢里見過“裘郁”淋了雨狼狽又氣急敗壞的樣子,但是外面這個……應該不會氣急敗壞吧?正琢磨著,安弦待不下去了,“我去宿舍里拿羽毛,你倆在這兒等著?!?/br>說著直接沖進了雨里。靳然:“!”學長你這么果斷的嗎?!安弦頭也不回地跑向宿舍,并且用實力證明,龜也可以跑的很快,轉眼就沒見影兒了。靳然在原地感慨:“安弦學長真好?!?/br>裘郁:“……”他轉頭看向靳然。安弦跑走后,校醫(yī)室門口就剩了他們兩個,雨越下越大,路上連撐傘的人都沒了。耳邊除了雨水落地再沒有別的聲音。旁邊靳然和他肩并肩站著,時不時踮起腳朝校園里張望,腦袋前伸,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靳然的下顎線條很好看,他的臉雖然不那么具有侵略性讓人一眼難忘,但勝在五官精致,面容絕美,是一旦讓人記住就再也忘不掉的俊美。裘郁看著他,仿佛抓住了一條導致自己妖力失控的線,話沒經(jīng)大腦脫口而出:“你在夢里看見誰了?”靳然聞聲轉頭:“什么?”裘郁道:“你在夢里認出他之前,他偽裝的是誰?”他是指夢里那只妖。靳然驀地愣了一瞬。偽裝的人……不就是面前這位?但是裘郁現(xiàn)在情緒好像不太好。如果知道有妖用他的臉在別人夢里亂來,還差點親了別人……他應該會很生氣吧?靳然眨了眨眼,謹慎道:“是我……一個朋友?!?/br>“朋友